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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地主制度已经腐朽透顶,连同它所有的“规定”在内都应当完全、彻底被摧毁,这就是巴札罗夫的立场。

  他有明确的爱憎,憎恨农奴制度,否定贵族阶级,以自己的平民出身而自豪。巴札罗夫鄙视贵族阶级约定俗成的礼节,他朴实、自信、随和,很容易同普通人交朋友,却没有在贵族圈子里讨一个良好印象的思想。

  在巴札罗夫身上,体现了一种强大的、崭新的、先进的东西。民主主义者巴札罗夫是俄国解放运动发展的第二阶段,即平民知识分子阶段的先进思想的代表者。

  但是屠格涅夫由于受他的贵族自由主义的立场所局限,并不相信巴札罗夫的理想和事业,因而对主人公形象也作了某些歪曲。屠格涅夫虽然写了巴札罗夫平易近人,爱接近农民,又指出他对农民有轻蔑的看法,而在农民眼里,他又成了“一种打诨的小丑”。

  特别是对巴札罗夫同奥津左娃的关系的描写,更看出作者思想的局限。巴札罗夫大胆地否定贵族的生活准则,否定爱情,待到住在奥津左娃的庄园时,竟受到她的影响。改变了否定一切的态度,直至堕入了情网,而当遭到奥津左娃的拒绝时又心灰意懒,似乎连坚定的信念也动摇了。此外,作者把巴札罗夫叫做“虚无主义者”,让他早早地死去的写法也多少反映了自己的爱憎。作者认为革命前途渺茫,不相信巴札罗夫的事业能够胜利,所以主人公的结局也是悲惨的。

  当时的批评界、文学界都关注着《父与子》。

  著名文学批评家波萨烈夫认为在《父与子》中,屠格涅夫所具有的艺术家的真诚而纯朴的天性发挥了作用,说它摧毁了理论上的局限,战胜了思想的谬误。

  1862年3月,屠格涅夫请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表他对《父与子》的意见,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陀思妥耶夫斯基把《父与子》置于屠格涅夫所有作品的首位,并把这部长篇的意义同果戈理的《死魂灵》相提并论。通过屠格涅夫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回信可以看出后者对前者的作品理解之深刻。回信说:“我十分信任的一些人郑重其事地劝我把我的作品付之一炬说巴札罗夫这个人物一点也不成功。试问这怎么能不叫人疑惑不解和无所适从呢?因此我再一次表示感谢。您对我想通过巴札罗夫来表达什么这一点理解得如此全面,如此细致,我只有表示惊叹,并佩服得五体投地。您的确深知我心,甚至听到了我认为不必要讲出来的话。但愿这里反映的不仅仅是一个行家的敏锐的洞察力,而且是一个读者单纯的理解力——也就是说,但愿大家都能看出您所看出的哪怕一部分也就好了!”

  年纪较轻的作家契诃夫则为《父与子》的写作技巧而赞叹不已,拍案叫绝。他不止一次地读这部长篇,对第27章的印象特别深。在他后来的作品《跳来跳去的女人》里对戴莫夫的病和死的细节描写可能就是受到《父与子》结尾一章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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