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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第十八章 走出“烟”之笼罩,走近革命青年

  小说《烟》问世后,屠格涅夫越来越频繁地思念往事。回想起同格拉诺夫斯基和斯坦凯维奇的友谊;同别林斯基的接近,别林斯基曾亲昵地称他为“孩子”,并吓嘘要罚他“站墙角”;是《猎人笔记》使他获得了一个优秀艺术家和俄罗斯最进步的人士之一的荣誉;他的一些长篇获得空前成功;在涅克拉索夫主持的《现代人》杂志社工作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样亲近的人了。

  屠格涅夫本人感觉到,他的作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反映真实的俄国现实生活,长期侨居国外妨碍了他的创作。于是,70年代的屠格涅夫又重新返回到《猎人笔记》文集中,去回忆那些尚未成稿的旧有的构思,整理很久以前的草稿,又发表了两个短篇小说:《且尔托泼哈诺夫的末路》和《活尸》。屠格涅夫常在彼得堡艺术家俱乐部朗读《猎人笔记》中的故事。

  他亲眼看到这些故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人们淡忘,相反人们对它们仍然有着浓厚的兴趣。屠格涅夫重温《猎人笔记》,在某种程度上是他对过去那段历史的回顾,特别是对作家与俄罗斯人民有着血肉联系的那段历史的回顾。

  屠格涅夫虽然侨居国外仍一如继往地关注着俄罗斯文学,关心着文学新秀和新的天才作品。他热烈欢迎萨尔蒂科夫—谢德林辛辣的讽刺作品《一个城市的历史》,他把这篇作品与世界闻名的英国政治讽刺小品文作家约翰·史惠夫特的优秀作品相媲美。列夫·托尔斯泰的小说《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使屠格涅夫想了很多,在许多问题上他不同意作者的意见,然而他仍然为俄罗斯产生了这样的天才而骄傲。

  屠格涅夫侨居国外时,担负起了在欧洲热情宣传俄罗斯文学的任务。他在法国和英国的一些杂志上,发表他关于《战争与和平》、《一个城市的历史》的文章和评论等。他向欧洲文学家介绍列夫·托尔斯泰、奥斯特洛夫斯基,以及冈察洛夫的作品,还亲自同法国作家鸠朗一起翻译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大雷雨》。

  他在国外介绍俄罗斯文学时,既强调了它的世界意义,又强调了它的独特性,它与俄罗斯生活及俄罗斯人民的紧密联系。屠格涅夫曾向法国杂志《十九世纪》这样介绍:“列夫·托尔斯泰是当代俄国最受欢迎的作家,而《战争与和平》,恕我冒昧地说,是我们时代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托尔斯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俄罗斯作家。”

  1870年夏,屠格涅夫到俄国作短期停留。法国和德国之间的战争正在酝酿之中,这使他急于回到巴登—巴登。途中得知已经宣战。

  起先,巴登—巴登一切都很平静。6月18日还在那里举行了国际循环象棋比赛的开幕式。屠格涅夫被选为这次比赛的副主席。他不仅是个作家,还是一位狂热的棋迷。他经常去巴黎蕾朗咖啡馆,在那里,可以碰到一些最著名的棋手,屠格涅夫曾和他们交过手。

  然而,这里的宁静气氛很快就被隆隆的炮声打破了。居民们急急忙忙离城而去,屠格涅夫和维亚尔多一家决定在巴登—巴登暂留一些时候。

  他们对拿破仑三世的政体非常痛恨,因此极希望德国人取胜。因为他们认为,要是拿破仑帝国存在,欧洲就不能自由发展。然而当法国接二连三地吃败仗,拿破仑三世政体崩溃后,德国军队公然充当侵略者角色,与法国资产阶级相勾结,消灭了世界上第一个革命无产阶级政府——巴黎公社,屠格涅夫感到了不安,他曾写道:“笼罩着整个德国的征服者的贪心并不是令人特别乐观的。”

  德国军队对被征服国家施加的、有损其民族尊严的暴力,引起了一个俄国人道主义作家的反对,因为他真正爱护和尊敬法国人民,承认它对过去历史所起的伟大而光荣的作用。

  战争使维亚尔多不能在巴登—巴登进行教育工作。

  1870年深秋,维亚尔多一家迁到了伦敦。屠格涅夫随后也到了那里。在英国,他开始了大型中篇《春潮》的创作。1871年底,他们来到了巴黎。

  屠格涅夫虽然身在国外,仍然关注着俄国现实社会。作家几次返回故乡,亲眼看到俄国农村萧条败落、灾荒不断、瘟疫流行、惊心动魄的死亡现象。农村的财主富农取代以前农奴制的地主,甚至变本加厉。贪污、舞弊、形形色色的讹诈欺骗行为充斥整个官僚专制制度。

  1875年屠格涅夫写道:“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比我们生活过的青春时代更加龌龊。那时,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关得紧紧的一扇门;而现在,门似乎开了一条缝,然而要进去却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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