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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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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这时候,琳达又交了一次好运。她去加利福尼亚一个月参加拍摄一套夏季的替补性系列片。在那儿的时候,她曾被邀请出席在阿诺德·施瓦策尼吉尔和他夫人玛丽亚·施赖弗家里举行的宴会。琳达能真切地感受一下好莱坞的生活使她兴奋不已。但是,她认定好莱坞不大讲求实际,而宁愿回来在东部地区从事她的事业。坦率地说,我松了一口气。 迪克·切尼敦促我继续完善“基本兵力”的思路,尽管他还有保留意见。作为我的宣传工作的一部分,我同意在5月3日分别会见两名报道五角大楼情况的记者——《纽约时报》的迈克尔·戈登和《华盛顿邮报》的R·杰弗里·史密斯。我向他们两人承认,要说通内部的人很难。我告诉史密斯,“我试图使国防部确信:军事威胁确实不同了。”史密斯一个劲儿地催促我抛出硬新闻,说我到目前为止所讲的话都太软了。我提出的削减幅度有多大?他问。我拒绝讲具体数字,但史密斯一个劲地追问。最后,我迁就了他说:“可能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左右。”5月7日《华盛顿邮报》头版新闻报道说,“我国的最高级军官”预测,改组了的军队可能使“国防预算下降百分之二十五”。我很惊讶我的议论居然引起了轰动。不仅《华盛顿邮报》登载了,后来《纽约时报》以及其他几家大报,甚至伦敦的《经济学家》周刊都发表了我的讲话。 狡猾的国务卿吉姆·贝克打来电话向我祝贺,这暗示我可能要遇到麻烦。而我担心的是切尼的反应,他也公开提出要削减五角大楼的预算,但在今后6年内将通货膨胀计算在内每年只削减百分之二。迪克·切尼不是一个喜欢部下同他唱反调的老板。在《华盛顿邮报》报道刊出的那天,我们会面时,他只说了一句:“很不错的文章。”然而,随着这一天慢慢地过去,不同的意见开始纷纷而来。我通过五角大楼的小道消息得知参谋长们都不高兴,因为我提出的削减幅度太具体了。国会山保守的共和党人士质问切尼,当总统自己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说要做更大的削减时,他们怎么能维护总统的预算。我们的北约盟国也表示不满。当美国准备这么大幅度地裁军时,他们怎么能向议会要求批准庞大的军费开支呢? 次日,部长召我到他的办公室,他皱着眉头,面色不悦地说:“我们得谈谈你向记者说的话。” “是,长官。” “我必须知道你是否支持总统。我需要确切知道你是否与总统一条心。” 我惊得目瞪口呆。我审慎地停了一忽儿才回答说,“可能我的话讲得太早了。”然而,我对记者所讲的话确实是军队面临的危机征兆。我很抱歉由于自己讲话不慎给总统添了麻烦,“但决不存在我是不是一条心的问题。”我说。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眼看空气会燃烧起来似的。然而,我们两人都有足够的自控能力,不会使情况失去控制。接着,我们又继续研究“基本兵力”的问题,力争达到百分之二十五的削减幅度。 从我发起在利文沃思堡建立纪念“野牛勇士”的塑像运动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7年。在我脱手前,我把接力的火炬传给了陆军文职官员、现国民警卫队准将阿朗索·多尔蒂。朗尼竭尽全力,但因支持的人不多和捐款少,计划被搁置下来。后来,有名黑人海军军官卡尔顿·菲尔波特海军中校作为指挥与参谋学院的教官来到利文沃思堡。他对“野牛勇士”计划着了迷。他接过这个奄奄一息的工程项目,并使该项目重新恢复生机。他不满足于竖立一个骑马战士的塑像。他要建立一个有波光粼粼的池塘和塑像的公园。他要建立一个基金会,以便成立“野牛勇士”博物馆和支付黑人军事史教育计划的费用。菲尔波特与我联系并要求我重新参加这一募捐运动。我问他计划要花多少钱?他说:“50万美元。”我一时语塞,但同意尽力而为。 富有的《电视指南》出版商沃尔特·安嫩伯格是前驻英大使。在里根执政时期,我在赴加利福尼亚之行中结识了安嫩伯格和他的夫人李。我写信告诉他有关我们在利文沃思堡的梦想。他回电话说,我们所谈的这类纪念公园花50万美元是拿不下来的,大概需要85万美元才可能办得到。虽然这不是我想听的消息,但安嫩伯格答应如果我们能筹到相当的经费,他先捐助25万美元。 于是,募款便成了我的业余工作。捐款陆续到来,表兄布鲁斯·勒维林捐了2.5万美元;著名的纽约慈善家、军队的朋友扎卡里·费蒂尔捐了5万美元。几个月后,安嫩伯格再次打来电话。他说,他讨厌事情老拖着,并问“野牛勇士”纪念馆的募捐运动进展如何?我向他介绍了取得的一点进展。他说,他对这个计划深信不疑,并希望看到该计划有大的进展。他将很快送来一张款额为25万美元的支票。我们以后只需操心筹措余下的款项。 多亏了安嫩伯格的助推起动,我才能够于7月28日前去利文沃思堡参加破土奠基仪式。军乐响亮,旌旗招展,我站在昔日曾是黑人骑兵兵营的荒地上。出席仪式的显要人物还有利文沃思堡司令官伦内德·威沙特中将、菲尔波特海军中校和多尔蒂准将。但那一天真正的明星是军士长威廉·哈林顿和上士伊莱沙·基尔斯。他们都已95岁,是很久以前纯黑人团的真正的野牛战士。当我握着他们满是老茧的手时,我油然联想起我的过去,想起中尉弗利珀,想起那些曾在西部平原浴血奋战、在圣胡安山冲锋陷阵的黑人。历史差点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当我们拿起铁锹举行破土仪式之际,这两位老战士的故事将填补这段历史的空白。 6号的房子是一座坚固的砖石结构、并带有一个宽敞阳台的建筑,它坐落在迈尔堡古建筑区的格兰特大街上。该住房以19,202美元的费用建于1908年,它是供两个中尉家庭合住的宅第。1961年,6号翻修改装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官邸。在6号官邸后面有两个车库,我把我的“富豪”车停在里面,并在那里修理车辆。我还设法说服邻居们让我把我的另外一些成人用的玩意儿放在他们的车库里。 我喜欢把外国客人带来6号官邸共进午餐或晚宴。尔后,我领他们出来,极目远眺,美国历史的缩影尽收眼底。站在俯视波多马克河的宽广的草坪上,我会指给他们看国会山、杰斐逊纪念堂、华盛顿纪念碑和林肯纪念堂,并一一讲述其历史。但美中不足,一棵新长大的树恰恰立在中央,破坏了全景。而且这棵树还越长越高。一天,我召来我的助手蒂姆·利夫西少校,对他说:“利夫西,那棵树必须砍掉。” 利夫西吃了一惊,说:“长官,您难道真的要砍掉一棵树吗?”他快速地报告出我将面对的反对者——营区工兵主任、公共事务官员和初露头角的环境保护主义者。他提醒说,还要设想风闻此事的《华盛顿邮报》。 “那棵树越长越大,它破坏了华盛顿最美好的一景,”我说,“通知营区工兵主任砍掉它。” 迈尔堡的工兵主任做出了决定——计划在地球保护日砍树!我想与其说决定砍树,不如说决定不砍树,这活像前几年的一项枪杀小狗以便进行创伤研究的计划,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干了这事儿,你怎么解释你在地球保护日砍了一棵树?我作了战略性的退却,把这事搁置下来。 几个星期后,我又把利夫西叫来并摆出我的战略。叫营区工兵主任派人砍掉那棵树,挖掉树根,在树坑里填上新土。而且所有这一切都要在一小时内干完,我对利夫西这么说。第二天早晨,当奥蒂斯开车来接我去五角大楼时,我告诉他等几分钟,我要在草坪上漫步片刻。遥望波多马克河对岸的景色蔚为壮观,一览无遗。我低头看着郁郁葱葱的青草,几乎看不出那棵树留下的痕迹。看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棵树被砍掉了。突然性、隐蔽性和快速行动历来是作战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1990年8月1日,习以为常的一天开始了。早晨5点半起床,在健身脚踏车上活动,然后吃我标准的早餐——葡萄干麦麸、香蕉、橘子汁和咖啡。7点前到五角大楼,在那里我听取在办公室外套间里等待我的中央情报局分析员的夜间情况汇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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