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名人传记 > 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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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自己要给大家讲话,却不在会场,动说罗恩告诉大家你也许开会的时候正利用电话在做交易赚钱呢。” 我简直想像不出有什么事比这更加滑稽的了。我大笑起来。丽莎开始生我的气了。 “去洗澡,自己清醒清醒!” 在我站着淋浴的时候,她把手偷偷地伸了进来去转水龙头,水一下子变得冰冷。 “这就不公平了。”我跳出淋浴的水龙头,伸手抓了一条毛巾。 “瞧瞧你这模样!”丽莎也笑了,“喝得醉醺醺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冻得浑身发抖,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我错过的那次晚宴是在大中心举行的。之所以选择这个地点,是因为它象征着已林银行所吹捧自己所拥有的荣耀。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没有清醒,还是不敢去开会。从乔治那儿我得知玛丽·华尔兹介绍了新加坡的交易情况,并请求大伙对在一九九四年赚取二千八百万英镑利润的新加坡小伙子报以热烈掌声。 丽莎和我从纽约飞回伦敦,在那儿丽莎将和她的父母一直待到圣诞节,在英国航空公司的头等舱乘客休息室里我遇上了丹尼,然后我们一道飞回新加坡。我计划在新加坡只待一个星期,然后返回伦敦过圣诞节,之后去爱尔兰住两天,再与丽莎的家人一起度过新年,最后在明年一月份返回新加坡。 但我的脑海里早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我再也不会回新加坡了。我将待在英国,让他们去发现帐户上的亏损,然后将我解雇,从而使我从困境中解脱出来,我已经离开自己在SIMEX的那间挥汗工作的小室,离开自己的88888帐户达两个星期了,我已开始失去对它的控制。 一返回新加坡,我就问起林达有关88888帐户的平衡情况,就像是问检查完身体以后的体检结果——其答案,虽然看上去是无关痛痒的一些数字——却表明我已经损失了几乎一亿六千万英镑。我现在正处在一种无望的境地,就像是只被松脂粘住的昆虫,用爪奋力去抓却不能挣脱。我明白审计员们正在一步步逼近,审查一栏又一栏的数字直到接近巴林的期货数字。 虽然回新加坡已有了一个星期,但我并未对亏损进行任何处理。我卖不出期权,只好对资金需求进行转期。现在市场虽没有对我不利,但也未上扬使我恢复原先的状况,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在这一段时间有个有利的条件,那就是似乎每个人都在参加圣诞晚会,没有多少人在工作。甚至连戈登·鲍舍的到来也未能使我感到紧张,他是从香港飞过来检查我们的工作的。西蒙·琼斯任命他为风险管理官员来检查内部审计报告。这曾经给我带来过巨大的恐慌,因为我还以为是亚西·路易丝来检查呢。但现在看来已无关紧要,我计划在十二月二十二日返回伦敦,现在就像游泳的人踩水一样,等着乘飞机回家。纽约会议之后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旅行,都等着钱财滚滚而入。在SIMEX,我们都像小孩一样等待着圣诞老人来临。 圣诞节 我们都穿着节日的长袍下了楼。这种打扮使我想起了在读小学时自己曾表演过耶稣诞生节剧目,那时我身着棕色和红色相同的长袍,脚上穿着草鞋、头上系着茶色的头巾,看上去像个牧羊儿。这时候珀琪开始给水壶烧茶,丽莎和我则推开起居室的门,观赏着那里的礼物,起居室的中央有株圣诞树,礼物就遍布在上面,还装饰有一堆闪光的红色和绿色的缠绕榴纸。此时圣诞树上的灯在闪闪发光,房间墙壁上布满了成排的圣诞卡。我们像两个孩子似地盯着这些礼物。 珀琪端来了一碟子糖和一些碎肉馅饼,然后我们都兴高采烈地走向圣诞树,开始在里面寻找送给对方的礼物。我们没有长统袜,故所有本应装在长统袜内的小礼物都被放在大礼物之间。我给丽莎买了一只手表作为给她的主要礼物,同时还给她买了一些“RALPHLAUREN”牌衬衫,一些她总喜欢的“SAFARI”牌香水、一件汗衫,还有一些过份性感的黑短衬裤。 “我怎么能穿这种短裤!”丽莎尖叫道,同时笑着将它们高高举起。 “要不就给我吧!”珀琪叫道。 “妈!爸!谢谢你们。”丽莎的妹妹娜汀站起身,将胳膊绕在亚历克和珀琪的脖子上吻他们。 我打开丽莎给我的礼物。 “真漂亮!真香!”我捧着“EAUSAUVAGE”,顿了一下,然后打开一个精巧的小盒,只见里面放着世上最美丽的金链扣和珠宝链扣。 “谢谢你,新爱的!”我吻了吻她。 “圣诞快乐!”她微笑地看着我,拥抱我。 亚历克将录有圣诞音乐的磁碟放进录音机,我们开始欣赏蓝金柯尔和马克斯·拜格拉佛斯演唱的《梦幻圣诞》。不久吃午饭时间就到了。我们一块去了饭店。我的家人在当地的旅行旅馆里住了一夜,然后我们一起聚集在丽莎和我当初结婚的饭店里吃午饭。 在我们进门的时候,珀琪流了眼泪,她的妈妈和哥哥去年二月份都去世了,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妈妈和哥哥过圣诞节。亚历克刚去世的父亲曾答应要带我们出去吃圣诞午饭,以此来纪念他的金婚周年日。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一笔钱。现在,亚历克和丽莎的奶奶楠决定用这笔钱享用午餐以表示对他的纪念。对于一位结婚五十年而且一个月前刚失去丈夫的遗孀而言,楠的举止非常让人惊讶。当火鸡被端进来时,她只哭了一下,因为她记起丽莎的爷爷过去是怎样切火鸡的。当然,仅这样一哭就足以使在座的所有女人都开始流泪,但这反而使得楠开始笑自己小题大作。 大约六点半的时候,我们返回珀琪和亚历克的家去跳舞。 丽莎和我清除了温室里的椰条箱,亚历克则翻出了另一盒他专为这种场合汇编的音乐磁带。这是一盒非常奇特的混合音乐带,包括从戴安娜萝丝到《向布朗院长下跪》以及《围着钟欢舞》,一首紧接着另一首。在磁带的伴奏下,我们都开始跳起舞来。 当磁带放到时,亚历克叫喊道:“这是为所有人准备的。” 于是我们便一起低着头,开始随着音乐扭动身体。 凌晨三点半钟我们终于上楼睡觉。我看了看周围邻区的房子,它们都显得非常寂静,只有圣诞树上的灯透过窗子在闪闪发光。我希望圣诞节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对我来讲,这不是个白色的圣诞节,而是个梦幻般的圣诞节。我不想回新加坡,我不想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也不愿回到我的那个88888损亏帐户的虚假世界中去。我想和丽莎及其家人在这儿待下去,像个傻瓜一样地喝酒、跳舞,或是嘲笑亚历克模仿汤姆琼斯的演唱。自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天起,我还从未这样高兴过——那时我们真的是无知。可是我还是要沮咒自己,因为即使现在我也感觉不到愉快。我的88888帐户就像一圈腐烂的鱼骨头一样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闭上眼睛,设法使自己镇定下来。 “嗨!”丽莎躺在枕头上问我,“你把那些黑短衬裤放哪儿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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