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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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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对《第二性》只是一味地厌恶,罗马把它列为禁书,这些倒还不太意外;问题是极右派方面,以及马克思主义中的非斯大林分子,还有朋友群中所持的态度,则令她懊恼和难过了。 尽管西蒙·波娃同共产党极左派的关系甚是糟糕,但是她的论著中把许多东西归功于马克思主义,因此她期待他们至少能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然而他们却是满肚子刻薄与不屑。《行动》杂志针对她刊登了一篇莫名其妙的匿名文章 ,还配了一幅照片,照片上面,一个女子同一条猿紧紧拥抱在一起。 马克思主义中的非斯大林分子也没给人多少安慰。朋友中,一位进步的学者还没把《第二性》读完,就把它掷到了地上。她的印象中,加缪则写了几句阴郁的话,责备她使法国男子们显得滑稽可笑——作为一个地中海人,他从小就有西班牙式的自豪感,允许女子取得平等的地位,不过,条件是女子在她们自己的、和男子分开的区域中不得越雷池一步。他曾爽快地向朋友们承认,在他看来,女子乃客体,他才是眼睛,才是意识,他讨厌被一个女人掂量、评价。他想象自己乐意的时候,给任何人恩赐快感;可是一旦有人对男人的这种能力提出疑问,则无异于把他们阉了。 当然,许多妇女也不同意她的见解。《第二性》使她们感到沮丧、对立、愤怒或害怕。但是,更多的妇女则从这部书中得到了帮助。她们从此懂得了:她们的种种困难并不意味着她们自身的卑贱,而是女性普遍性处境的反映。于是,这一发现帮助她们避免了自惭形秽,许多人从中汲取了同这种处境作斗争的力量。西蒙·波娃总结这段经历时感慨系之,她写道:自知之明并不保证带来幸福,但是只有有了自知之明才可能明确无疑地去追求幸福,才可能得到为此奋斗的勇气。一些精神病专家告诉她,他们把《第二性》推荐给女患者阅读,这些女患者不限于知识女性,也包括下层和中等阶层的妇女,包括女职员和女工。在各种年龄和各个行业的妇女写给西蒙·波娃的信中常常读到这样的话: “你的书对我很有帮助,你的书挽救了我。” 距出版此书12年之后,她还继续收到,并且还在答复大量信件,作为一个作者,还有什么比这更令她欣慰,令她充满自信的呢?正因为这本帮助了妇女的书,赢得了妇女们的关注和感谢,所以,渐渐地,书不再是诽谤和担心的对象。在以后的10年中,男人们编造的种种神话纷纷破产;许多女作家后来居上,比西蒙·波娃更为大胆地把性当作她们惟一的写作题材,写作时她们最起码也把自己当作一个观察者,一个主体,一个意识,一个自由人了。 总之,《第二性》这部著作奠定了西蒙·波娃在法国思想界的地位。是她第一个提出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一个尖锐的问题:什么是女性作为与男性并存的“自然人”的地位?西蒙·波娃通过对现代女性的现有地位,对其在婚姻及母性义务中担当的角色一概提出疑问,认为女性与男性的差别,包括迄今公认为人之常理的差别,都是荒谬的成见,是有史以来对女性加以奴役的结果。她的一句名言是:“女人并不是天生的,女人是变成的。”女人一旦把自己摆到任何一个男人之下(哪怕是自己所爱的男人),她就开始进入被奴役的状态。鉴于此,西蒙·波娃认为现代女性的出路是完全的独立,争取与男性完全一致的权利;要打破一切社会成见、习俗观念,以及自身的心理偏见。 她自己对此更是身体力行。她与萨特终生相随,但相互之间不存在任何义务和约束,这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传统观念不啻是一种极大的冲击。所以,《第二性》在那些标榜传统道德的家庭中一直被视为禁书,而在西方的激进青年中却一直视为最受欢迎的畅销书之一。 西蒙·波娃在《第二性》的末尾写道: “我无法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和情形作更好的叙述,一切在于男女能共同去建立一个自由的世界,获得最高的胜利,而且通过他们不能达到平等的自然相异之处,去加强证实彼此的手足之亲。”这实在是一个美好的、真诚的祝愿。 第十一章 跨国之恋(下) 1. 萨特简直从未有过性妒忌方面的体验 就在出版《第二性》的同时,阿尔格雷从美国来了。 那天,西蒙·波娃穿上两年前在芝加哥穿过的那件白色外套,赶往火车站去接阿尔格雷。一路上,她便在自忖:这一回会如何相处? 车已进站了。眼巴巴望着人流和列车,就是找不见他。等到车厢里的人都走完了,月台上空荡荡的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她只好慢慢往回走,几次三番回头看,但还是看不见他。也许要等下一班火车才到吧,她这样猜想。便决定先乘出租车回家,等下一班火车来时再来。 回到家中,因为心情烦躁,根本读不进书,只是一个劲的抽烟。突然,听到街上响起了一声美国口音,奔向窗前一看,一位男子拎着一件好大的行李正走进一家咖啡店。 是阿尔格雷! 阿尔格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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