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汉字三维文化结构分析教学法初探

作者:孔刃非




  汉字教学既关系到启蒙教育、基础教育,又对专业教育与研究有着直接影响。现行的汉字(语文)教学法是在西方语言学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拼音文字模式的教学法,背离汉字的内在规律,忽视汉字的个性特征,停留在字面意义的机械解析、笔划拆分、同音求声等形而上学方法的教学上,造成不良的教学结果。汉字三维文化结构分析教学法是在充分吸收现代科学的教育理念和手段的基础上,根据教育心理学、符号结构学、语义学、系统论、人类文化学、全息学的方法,对汉字进行三维文化结构的智能态的分析教学。
  
  一、系统结构态分析教学:汉字“教育能”的释放
  
  汉字不是单纯表义的信息载体,而是中华文化的“全息码”。是知识的有机载体和智能跃升的“训练码”。汉字的本质特征是“象形”:象——即是汉字创造主体客观地认识对象并能动地反映、形象地描摹对象的行为;形——即是被表义的对象,是客观存在的事物。汉字象形但不是写生式的图画,而是用最精练的线条,典型而形象在表现对象。“形”不是其表现的目的,而是手段,取其“形”为的是“象”其“神”,显其“义”。它是主观与客观相结合的产物,首先它受客观对象的影响,必须形象地映射对象,同时又受语言的影响,形象地映射语言,这使它成为三维文化结构符号。
  
  
  据此,首先应建立汉字“字形→对象”分析体系,这是传统汉字研究的层面,是汉字的一维性有机结构层面。汉字不是机械的约定字义,字形与对象之间有视觉形状上的映射关系,虽然它不能像图画那样如实的照搬对象,但它用典型而速写的方法指示对象。现行汉字教学却是忽略汉字“象形”的本质特征,像分解外语单词那样,把字体分解成不同笔划。英语单词“about”教师分解为a-b-o-u-t,反复死记其字母构成和约定的字义,推广到汉字就成了“何”,分解为丿丨一丨┓一 死记其笔划与字义。汉字三维文化结构分析教学法要求从“形→象→义”有机关联的本质出发,科学地解剖其形体结构,这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分析力、判断力,树立正确的逻辑观念。
  其次是建立“字音→对象”分析体系,这是其二维性文化结构层面。“字音→对象”的关系研究是汉字诞生以来从来没有准确认识与深入研究的领域,从来没有谁能系统解答汉字读音与字义之间存在的有机关系。本人第一个提出“汉语是象形语”的说法。原始人面对复杂的视觉世界,要把感知到的事物传达出来,“形象可感的表现方法”是其唯一的也是最优秀的方法。其实是先有“象形语”然后才有“象形字”,按照进化的逻辑,原始汉语可分为四类:一是“声·象语”,多作名词。原始人最早面对的自然异己对象是植物和动物,怎么称名它们,在反复的认识中,发现不同动物其叫声不同,他们很容易就以其叫声来称谓它。虎叫为hu,就称它做hu,猫叫为mao,便称为mao,鹅叫则为e,狗叫为gou。鸡、鸭、鸽、鹤等无不如此。以其声称其名,客家人至今如是。二是“形·象语”,多作名词,但也作动词或转化为其他词义。读“包bao”时,口腔圆成包的样子,说“花hua、fua”时双唇张开如花。有时表动词,如说“跳tiao”时舌头跳动,撕(si、xi)是撕(纸、布、帛)的声音,碰(peng、pong)是碰撞时发出的响声。三是“事·象语”,是通过发音方法与部位的变化来形象在表现事物,多用来表示动词、形容词、副词等。如说“凹ao”时,口腔与气流向内凹进,说“凸tu”时,双唇与气流外凸。说“开kai”时口腔张开,说“合he、ho”时口腔相合。说“去qǜ、kǜ”声音与气流从口腔中冲出,有“去”的感觉,说“来lai、lei”时,气流向口腹方向来。四是“理·象语”,抽象的事物,表示精神太的事物,难以具象,但古人能通过发音部位与方法的不同来摹仿对象的特征。说“高gao”时口腔张高,说“矮ai”时口腔变小,说“大da”时口腔张大,说“小xiao”口腔就小。“清qin”字读音清、长、空、明,“浊”的读音浑、短、实、暗。古人按自己的功利价值标准,把事物分成两个系统,凡是对人类有用的,好的事物就用好听的声音来表示,多为“平声”,相反的事物就用“仄声”表示。这是远古中国人民最伟大的创造。对汉字的语音,不是一种抽象的表音,语音的产生和后来的字形一样与对象有着内在的映射关系。
  再次是建立“形·音→对象”分析体系,这是汉字形体的三维文化结构逻辑层面。是“语象”与“形象”双向立体映射对象的逻辑,以确保正确指称对象。有了对汉字形体的科学认识,能够按照字义准确解析字形,同时又能兼顾事物客观存在的形体面貌与声音特征,就必然能分析到其确切的含义。与之关联的是建立“形·音→字义”分析体系,这是汉字形体的三维文化结构功能层面。汉字早在甲骨文时代形声字就占了绝对多数,因为传统的汉语研究存在语音认识的缺陷,所以形声字研究基本是片面的牵强附会的,更多是想当然的错误的。其实,形声字更加精确地显现了字义,“形”是表义的共性,“声”是表义的个性,它不仅表示该字的读音,更重要的还在于精确表义。人们常抱怨古人选用的“声旁”字表音不是太准,其实除了古今音变外,古人造形声字时首先是从表义的角度选“声”,不是为声而声。形声字声旁与形旁复合表义的关系可分为五大类?雪,必须从全方位、多层面的解析形声字,才能正确求取字义。
  
  
  最后是建立“对象→字义”分析体系及四者相互关联的逻辑分析体系,这关系到主观认知与客观创造的能力培养。如果我们能从上述三维文化结构的层面对汉字这进行科学教学。就会使学习者不仅从中得到字义,而且能得到字义生成的文化体系,培养其认识、分析、解决与创造事物的能力,使汉字的“教育能”得到全面释放。
  二、多向行为态分析教学:汉字“文化能”的释放
  汉字的创造与世界上现存的一切文字不同,它不是哪一个人能任意捏造的,是在华夏民族进化过程中,古人认识世界,能动地反映和表现世界的结果,因而被创造的对象——字形就固化了当时那个时代的思维、心智、哲学、艺术、人类行为学的特征,汉字的创造需要有系统的文化平台,通过对其形体的形而上的解析,我们能得到当时的文化全貌。这使汉字的识字过程是感觉、知觉的概念、判断、推理的有意识记过程,文化全息释放过程,知行合一过程。汉字的创造固化了上古人类全部的文化能量,是多值功能态结构,准确的分析能释放其全部“文化能”。
  
  
  从“形象”的角度汉字分为:
  “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四大系统;木——本——林——松。
  从思维科学看汉字是:
  “形象思维——形象·抽象思维——抽象·形象思维——抽象思维”的结果;刀——刃——忍——仞。立足这一角度,汉字的学习,可获取系统的思维能力。
  从创造方法看汉字是:
  “现实主义——现实·浪漫主义——浪漫·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的结果;日——旦——明——易。立足这一角度,汉字的学习,可获取系统的创造能力。
  从哲学看汉字是:
   “唯物认识论——辨证法——对立统一观——量变质变观——否定之否定观—系统观”的产物;立足这一角度,汉字的学习,可获取系统的哲学思辨能力。
  从字形组织的逻辑看汉字是:
   “未知=已知+已知+…”用已知表未知的“表义逻辑”;x=a+b+c+…。明=日+月。立足这一角度,汉字的学习,可获取系统的数理逻辑能力。
  从人类行为学看汉字是:
  1、上下关系:汉字结构的“上”、“下”关系要求上者关顾下,下者体恤上。“上”过大为“压”,下过大则“欺”。在“上”位的部件不是大而无当,高高在上,以上凌下。上有上的位置,上有上的空间,上有上的约束,上有上的责任;同样,在下位的从属位辅助位的部件也不能僭越,以下逼上。上依下存,上从下显,上的存在以下为前提,互相间对立而统一,矛盾而同一,形式形状的区别,以内在逻辑与表义而共构,相互依存。这是传统人际关系所遵循的法则。如“忠”。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