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以趣情理开启作文新境

作者:李 涓




  同学们,当你看到盈盈夏水,你可发现那水底下早已流动着闪闪的金秋;你面对皑皑雪天,你可发现那地下早已攒动着报春的芽儿。春鸟放飞,让我们领略趣境的新鲜美丽;夏水盈盈,让我们体验情境的融和深沉;秋空澄彻,让我们品悟理境的晶莹明净。趣境,情境,理境,相融共生,为我们创造出一片自由作文的新境。
  第一境界:趣境——
  春鸟放飞趣境美
  春鸟传递着春天的信息,放飞着美丽的幻想。它,引你观察,去寻找种种乐趣;引你想象,去寻找种种幻趣。
  观察细致,才会叙述具体,才会形象鲜活,也才会引人生趣。大作家老舍先生曾说:“写晴天要使读者感到天朗气清,心情舒畅;写一棵花要使人闻到香味!”可是,我们写晴天也好,写一棵树也好,就只能写出它的色彩,却不能使人心情舒畅,使人闻到香味,也就是说,不能生出情趣来。比如写“烈日”,我们往往习惯于抽象地说:“今天天气特别热”,“今天天气热得要命”,这是无法引起读者的感觉,无法产生情味。而老舍先生却具体地写出烈日下,树“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柏油路晒化了,甚至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晒化”;“狗趴在地上吐着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老城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作者写出了在烈日下,树叶、柏油路的状态;狗、骡马的反应;人的感受。只有完全用一个个形象、一个个细节来表现,才能写得如此生动,富有趣味。如果是抽象的语言,就会味同嚼蜡,索然无味。而这些生动、形象的描写是离不开平时的细致观察和用心感受的。事物观察得越细,越能抓住了细节特征,也就越能出新意,有趣味。
  上面说的是一种观察景物形态而获得的趣味,本书称为形趣,还有一种事趣,生活中好多事情,本身就有趣。例如张爱玲的《独白》的开头:
  那年我七岁。
  三哥指着我的碗说:“你的碗漏了!”
  我不信,抬起碗看。
  三哥说:“看看,还有汤淌出来呢。”
  我把碗扣过来查看,汤撒了一桌子。妈妈问原因,三哥笑得前仰后合,我才知道上当。
  没打,也没训,妈妈从此知道:她的女儿是个傻大姐。
  留心观察并记录生活中的语言、行动,就可以捕捉到一种生活的乐趣。还有些事,一经观察、琢磨、思考,就能寻找出某种美趣。
  趣境,是一种审美心境。品赏《在烈日和暴雨下》可读得一种形趣,从《独白》、《等待》中可读到某种事趣、真趣与语趣。这种来自生活的趣味,是作文之本原。文章中的一切艺术魅力,一切精彩美妙都发源于此。如若舍弃这个本原,文章就成了无源之水,流而难续;成了无水之花,艳而不鲜。
  来自现实而得真趣,幻化现实而得幻趣。须知没有想象的作文,就如同没有翅膀的鸟儿,不能放飞春风的神奇,不能播撒春花的芬芳,不能飞扬春氛的幻趣。高尔基说:“没有想象,艺术性简直是不存在的。”想象的翅膀张得越大,文章就越有光彩。如果没有想象,且不说《西游记》、《丑小鸭》这样的神话童话写不出来,就是像朱自清写现实生活的《春》,也无法那么精彩美妙。试想,我们如果抽掉《春》中的这些句子,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春天的脚步近了。
  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
  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
  鸟儿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跟轻风流水应和着。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春天像小姑娘……春天像健壮的青年……
  如果没有这些奇丽的想象,如果去掉这些美丽的形象,那么这篇文章就会顿然失色,那春色的美丽,那春韵的情味,那春的气息与活力,就会荡然无存。
  在想象性的创造中,一切奇异之境或者质朴之境,清澈之境或者浑厚之境,淡远之境或者激越之境,无不充溢着美趣,蕴含着深情。
  第二境界:情境——
  夏水盈盈情境融
  “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作者的情感往往渗透、溶解在作品的叙事、状物之中。有人说,情感才是艺术的灵魂,这话不无道理。
  文章的感情,有如夏天的河水,盈盈漫溢,浑浑丰厚。由此营造的情境,丰富深厚,情景交融。
  我们不妨比较一下两首同名在当时也差不多齐名的唐诗:《登鹳雀楼》。先看王之涣的: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再看畅当的: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川。
  第一首开头两句写白日依山,黄河入海,有情采,有气魄。后两句跳出了对眼前景物的描述,注入了诗人昂扬向上的激情和势力,给读者以深刻的感受和启发。第二首四句写景,内容也算丰富。写楼的高耸,真实可信,没有虚夸,没有滥调。遗憾的是停留在一个平面上,仅仅给了读者一些美的片断,没有情感的波涌,也无精神的张扬,无怪乎没能与第一首诗展翼齐飞,传颂于世人心中。
  诗人荒芜,曾翻译了美国诗人保罗·安格尔一首写“中国文化大革命”的诗:
  我拾起一块石头。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里面吼:
  “不要惹我,我在这里来躲一躲。”
  借荒诞奇异的意象、幽默讥讽的意味表达出了浓烈的情感。这是一种无处倾诉的愤怒与控诉,这是一种令人酸涩的同情与哀婉。设想一下,如果改为平实的叙述,用“我走到一个角落”代替“我拾起一块石头”,那完全没有了情味,也就没有了诗。
  情感的丰富性、深厚性和情景交融性,在叙事性的文章中更能得到处充分的表达。《我和书》就是一个同学写自己一段独特的生活情感经历。文章记叙了一个穷苦孩子酷爱读书却买不起书,为了参加读书比赛能获得一套《战争与和平》,竟至于积想成梦,饮泣而醒,令人扼腕叹息。比赛结果,幸而获奖。文章写道:
  发奖以后,我抱着书,满怀兴奋地回到家中,第一个告诉妈妈。妈妈终于露出了很久不见的笑容。然后她也送给我一包礼物。当我打开的时候,一看也是一套《战争与和平》,不由得怔住了。妈妈像明白了我的心事似地对我说:“我怕你得不到这套书太失望……”说着,我们两个人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我不知是辛酸还是高兴,禁不住紧紧地抱着两套书,因为一套代表着荣誉,一套代表的是母爱。
  结尾两句,简直是神来之笔!作者饱蘸感情的笔触,入木三分地抒写了母爱的醇美和深沉。如此准确、凝练而富有创造性的表达,完全符合《语文课程标准》所要求的“力求表达自己对自然、社会、人生的独特感受和真切体验”,“有创意的表达”。而这种表达,完全来自母子情感的心心相照,来自于孩子独有的曲折的感情经历。
  有情还必须有理。“理”是情的内核。有理性内涵,情感才不虚泛,才有深度,才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情”中之“理”,需要思索,需要概括。作者眼前的两套书,概括为一套是“荣誉”,一套是“母亲”。文章如果仅仅写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跳不出感情的圈子,没有下文这理性的概括,文章还是出不了“新意”,达不到“有创意的表达”。青少年写作研究专家范守纲先生对“新意”,做了一个精辟的概括:
  应该说,文章的“新意”不是“追求”就能得到的,它是感情的自然流露,生活思索的结晶,写作灵感的外化。
  新意=独特的感情经历+深刻的思考分析+恰当的文字表达。
  这,可以借用为我们趣情理自能作文的写作公式。让我们进一步探讨公式中的“深刻的思考分析”吧。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