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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箱崎点点头道，“叫大贯去见见记者……” 　　呱咯呱咯，传来脚步。大贯拿牙签剔着牙走过来。 　　“嗨，课长！你也来啦！怎么有空呢？” 　　“你在干什么？” 　　“刚刚有个卖甜不辣的从大门经过，我就吃了一点，课长您要不要也来一点？现在去还来得及哦。” 　　箱崎脸色发青，很想狂骂怒吼一下，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不必见记者了。” 　　箱崎急急走去。 　　大贯一副想不懂的样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人累了？” 　　“大贯，她获救了哦！”直子说道。 　　“是嘛，我在这里，她怎么会死！” 　　真是歪理！ 　　井上心想：还好箱崎已经走了，否则听了这句话说不定会心脏病发作而死。 　　“对，对，对。”医生说道，“病人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念着家里的事。” 　　“家里的事？” 　　“是啊，什么门锁了没啊！一定有人会来捣乱啊。” 　　直子对井上说：“我们去看看吧。” 　　“嗯，组长呢？” 　　“我在这里睡一下，反正床也是空着的。” 　　“不行，只有病人才可以使用的，这里又不是旅馆。” 　　医生严肃地说道。 　　于是大贯三人往石冢春子家去了。 　　夜幕低垂。大贯是个夜猫子，吃过饭后心情很好，不过他说道：“春子为了我而受伤，真是令人钦佩。” 　　井上显得很烦，不觉叹了口气。看到大贯良心受苛责的样子反觉得恶心。 　　“就是这里。” 　　下了出租车，稍稍步行了一会儿，井上说道：“耶，灯亮着？” 　　“真的？是不是有人在？” 　　“嗯。再怎么说，也不是间空房子啊。” 　　“很糟糕吗？” 　　“嗯，很破旧，进去都会吓一跳——” 　　拉开玄关门。井上吃了一惊，直子也目瞪口呆。 　　“就是这种惨状啊……” 　　“不，不是！不是这样！一定有人来过了！” 　　再怎么破旧的房子，也会有纸门和柜子。可是现在，柜子倒了，纸门破了，连榻榻米都被翻得一塌糊涂。 　　“屋顶大概还在。”大贯说道。 　　“可是天花板已经处处是洞洞了。” 　　井上抬头望道：“怎么会这样呢？……” 　　“啊，有人！”直子说道。 　　井上走到外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哇”的一声，跑出来一群记者和摄影记者。 　　井上和大贯吓得目瞪口呆，任其灯光闪动，猛按快门—— 　　“无论如何，我们要抗议。” 　　“你的心情我了解，可是——” 　　“警察厅该是扶助弱者，怎么可以为了发泄被人陷害的怒气，而破坏那个已经如此破旧的房子，哪有这种事！” 　　“您说得对，可是——” 　　“今后，我们一定要公诸于世，要求处分刑警组长大贯。” 　　“可是那不是大贯做的啊！” 　　没有人听到箱崎的解释，因为他们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耳朵大都重听。 　　“我投降！” 　　箱崎回到座位擦着汗问道：“喂，井上。” 　　“啊？” 　　“大贯呢？” 　　“在旅馆喝威士忌买醉。” 　　“这家伙，我真要杀了他！” 　　箱崎紧握得拳头发抖。 　　井上很想丢给他一个稻草人和五吋钉什么的。 　　“那些老人家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是石冢哲次槌球同好会的会友，他们认为是大贯弄坏那房子的。” 　　“嗯，他们一定很生气。可是，真奇怪，又是谁故意通知记者来，让大家都以为这是大贯干的。” 　　“嗯，的确是很奇怪。” 　　“一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 　　箱崎压低声音说道，“井上，我告诉你好不好？” 　　“什么？” 　　“如果我说这一次的事件都是由我一手策划，要逼走大贯的，你信不信？” 　　“信。”井上毫不考虑地回答。 　　“我就说嘛！”箱崎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是。” 　　此刻，井上想到大贯住的旅馆去，于是离开搜查一课。 　　“——抱歉。”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看起来像个生意人。 　　“哦！” 　　“刑警组长大贯先生在吗？” 　　“没来——你是？” 　　“我是……” 　　说着便递上印有“××人寿保险　牧野”的名片。 　　“保险公司的人？” 　　“是的，从前大贯先生很照顾我。” 　　牧野说道：“听说他最近生命受到威胁？” 　　“这……” 　　“我想是不是能藉此机会请他投保，所以来问问看。” 　　井上眼睛溜溜打转，“人寿保险？” 　　没听过。 　　“你们见面是可以，不过你被揍了我可不负责！” 　　“啊，这个我很清楚。” 　　牧野笑得眼睛瞇成一条线。 　　“既然这样，那……” 　　井上一面想象大贯因伤害罪被捕的样子，一面催促着牧野一起走。 　　可是，有时总是出乎意料之外。一进到旅馆房间只见大贯心情开朗地说道：“井上吗？喂，这里很不错哦！什么服务都有，就是半夜也有酒喝。我们干脆就一直待在这里好了。” 　　“组长，不要开玩笑了。你想谁会负担这笔费用？” 　　“课长吧。没问题的啦！上司有照顾部下安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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