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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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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人的疲倦啊!” 倒在床上时,片山如此喃喃自语。旁人听了也许吓了一跳。 当然片山没有杀人,而是遇到凶杀案,所以疲倦而已。 他想好好睡一大觉,然而躺下来后一直睡不着。 心情不愉快得很。 恰好这时电话铃声大作,更加使他心情恶劣。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无奈,片山只好爬起来。 假如对方哗啦哗啦地说德语,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算了,接电话再说。 片山轻轻拿起话筒,甚么也不说,静静等对方开口。 “喂!”女人的声音,而且是日语! 片山松一口气,也许是向他道歉打错电话。 可是没有打错,因为女声说。 “请问片山义太郎先生在不在?” 谁呢?彷佛在哪儿听过的声音。 毕竟有刑警本色,曾经听过一次的声音,总是记得一点。不过,听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则是片山不能称为一流刑警的原因。 “嗯——我就是。”片山说。“哪一位?” “我是——”对方迟疑片刻。“那天在圣士提反教堂遇见的人。” 片山吃了一惊。不错!这个声音就是她…… “你是柳美知子——不,水科礼子小姐吧!即是自称柳美知子的水科礼子小姐……” 片山的解释总是十分复杂。 “告诉我?” “是的。现在能不能碰个面?” “现在呀——”现在没有甚么预定节目,“可是。在甚么地方碰面?” “我倒无所谓……” “那么就在卡布翠娜教堂地下吧!好不好?” “卡布——” “面对马克多广场的教堂,只要问问酒店的人就知道的。” “卡布——甚么来着?”片山慌忙准备笔记。 “卡布翠娜。” “卡布翠娜教堂吗?地下层?” “对。那个地方很少人去。我等你,三十分钟以后见。” “啊,好。” 放下话筒,片山陷入沉思。 柳美知子有甚么事找他? “他们几时回来呀!”片山可怜兮兮地想。 他不是怕一个人去。而是感觉到,假如麻理同行的话,柳美知子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 可是,三十分钟以内,晴美他们一定赶不回来。因为贝多芬一年到头搬家,他的故居有好几处,走马看灯式的跑一趟也需大半天。 “没法子,只好一个人去啦!” 片山伸个大懒腰,现在反而十分爱困了。 我总是慢了几拍,凡事都是——片山想。 整装完毕,拿着记事本走出房间,一边看着字条一边乘电梯下楼。 “卡布翠娜教堂,只要问问酒店的人就懂了……” 蓦地赫然一惊。酒店的人不懂日语啊!把日语写的教堂名称出示给他们看也是徒然。卡布翠娜的德语发音怎么说? 走向柜台时,片山不由心惊胆跳。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胆怯畏缩了。 片山来到柜台旁边,正在踌躇不知如何开口时,听到有人用日语喊他。 “刑警先生!” “啊,老师!” 见是安西兼子,片山忙不迭地打招呼。 “一个人吗?”兼子问。 “嗯。大家都跑去参观贝多芬的故居了。” “是吗?”兼子微笑。“像我这样一年来几次维也纳的人,还没去过呢!” “这样的事也是有的。”片山附和着。“对不起,我想——” “甚么事呢?” “我不晓得怎样去这间卡布翠娜教堂,请您代我问问柜台的人好吗?” 兼子笑一笑。“好的。好像是奥地利女皇帝玛丽亚.特莉萨的置棺处吧!” 置棺处?似乎不太吉祥。片山想。 兼子替他问了,再把柜台的说明译成日文,记录在纸条上。这样也会迷路的话,片山觉得对不起天地良心了。 “我想这样应该清楚了,走路过去并不太远!” “浪费您的时间,抱歉。” 片山鞠了一个躬,不经意地投目在兼子手腕上挂着的皮草大衣。 对了!在那次忙乱之中忘得一干二净了。当时,第三号房的挂架上,挂着一件皮草长大衣! 那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阿林带去的,可是里面没有其它人,换句话说…… “这件大衣有甚么不妥当?”安西兼子问。 “不,没甚么。我想这是非常名贵的大衣。” 片山不习惯说阿谀话,不由舌头纠缠一块。因为他分辨不出皮革的好坏。 “多谢你的赞赏。”兼子高兴地说。“不过,这是冈田夫人的所有物。晚上有时相当寒冷!” 原来是冈田夫人的大衣啊!片山也搞不清楚,到底这件大衣,是否是当时挂在第三号厢房的那一件。 一般上,每件皮草大衣都很相似。加上当时里面幽暗,无法判定是甚么色调。 “谢谢你。” 片山向兼子道谢之后,走出帝国酒店。 卡布翠娜教堂不像圣士提反教堂,并非宏伟的大建筑物,乃是精巧雅致的小教堂。 如果事先不知道的人,也许连拍照留念的兴趣也没有。 片山从一个好像入口的门进去里面,细长型的走廊伸展,一名肥肥胖胖的太太笑瞇瞇地看着他。 片山付了钱,走进里头去。地下? 看来不管是圣士提反抑或卡布翠娜,都很喜欢在地下陈设各种名堂的东西吸引人。 途中有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两名像是美国人的少女走着上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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