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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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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确实理解我的音乐;酒井打从心底觉得喜悦。 “今天的作品是什么风格?” “唔,该怎么说呢?从手法来说,是以高弦和管乐为主,低弦的持续音为副……”酒井开始热心的说明曲子的结构、主题和动机。这位少女就像在听喜欢的电影明星说话一样,热心地侧耳倾听酒井发表伟论。 开演前的铃声响起,走廊上的人潮开始熙熙攘攘的回到演奏厅内。 “开始啦!” “是啊!”酒井觉得谈话时间结束得太快,有点遗憾。 “我们进去吧!” 俩人踏步走进演奏厅。酒井很想约她散会后再聊一聊,可是想到自己的年龄、外貌,以及家有妻室的事,不敢自讨没趣。 “如果方便的话,”少女在入口处停住脚步:“散会后,我们继续聊聊好不好?” “好啊!” “那么,我在外边等您!” “在出口处?” “不,”少女想了一下:“在外面的公园裹。出口的地方人太多,很难找。” “没问题。” 酒井带着做梦的心情回到座位上,觉得血液往睑上涌,心跳加速。连他也不明白,到底因为自己的曲子将被演奏,还是那位少女的缘故。 演奏会在安哥声中,结束于“蓝色多瑙河”。酒井随着人潮走出演奏听,感觉一种从未尝过的幸福感包围着自己。刚才的演奏充分的呈现出他的作品意图,听众的反应不俗。虽然途中有人无聊的咳嗽,大部分的听众却在津津有味的洗耳恭听。 酒井认为,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夜。假如他的“无止境”能够引起评论家注意的话,他的作品就有更多被演奏的机会了。不过,目前已有足够的时间充实这一晚了。那位姑娘在哪裹?酒井在人潮中寻找她。他想早点知道她对自己作品的看法。这一瞬间,他觉得那位女性的感想比任何评论家更重要。 人潮往前面的上野车站方面分散。酒井出到外边后,回头望望会馆的建筑物,这才踏步走向很少人走的碎石道。她说要在公园会面。 她还没来。冷风从衣襟吹进身体裹。已经九点前后。天气实在寒冷,但酒井一点也不在意。双脚踩在沙砾碎石道上,他的心却是兴高采烈。 背后传来踩碎石的翌音。回头一看,那少女穿着黑色大衣站着,比穿蓝色洋装的姿势显得更有女人味。 “嗨!”酒井笑着说:“正在等你哪!” “让您久等啦!”少女稍微环视四周。“我们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吧!” “好,先到车站再说。” 正要举步时,少女说声“等一下”。 “怎么啦?” “对不起,袜子松了……我想调整一下,请您转过头去一会好吗?” “喔,好的。” 酒井掉头背着少女,用鞋尖无目标的在碎石上踢着……突然感觉背部很痛,赶快回头。发生什么事?少女的表情突然变硬,掉头就走。酒井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了? 背部愈来愈痛。酒井反手一摸,晓得有东西刺在那裹。那是什么?突然膝盖脱力,他跪倒在碎石上,视野模糊起来。顿时醒悟,那少女刺了自己一刀。为何?为什么会那样?在酒井找到答案以前,他的生命已经停止活动。 § 第八回 潜入峰岸家 “什么事?这么晚了。” “命案!请你来一趟好吗?” “什么地方?” “上野。文化会馆旁边。” “这回有什么问题?” “刀子!” 远藤重新握好听筒,突然睡意全消。卷川刑警的声音又响起:“跟圣诞节的K酒店命案同样的刀子!”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后,远藤走进盥洗室洗睑。头还很重,眼睛却明亮了。回到卧室时,发现灯亮了,妻子洋子坐在床上。 “你要出去?” “唔。”远藤脱掉睡衣,开始在衣柜裹找衣服。 “都半夜了……”洋子不服气的说:“干嘛一定要你去?还有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在呀!你也不年轻了!” 远藤沈默着穿长裤、长袖衣和袜子。再找衬衫。他忘了是放在第二还是第三个抽屉。洋子叹一口气站起来。 “穿这么薄的袜子不是太冷了吗?换双厚的吧!” 远藤看着妻子把自己的袜子、衬衫、领带和手帕一件一件摆在面前,动作快得像玩戏法。这是几十年夫妻培养出来的习惯造成的。 穿上西装时,洋子一边替他绕围巾,一边从后面替他套上大衣:“手套在你的口袋裹,出去外面记得穿上。” “唔。”远藤点点头:“我走了!” 五十二岁的远藤彻夫,东京警察厅的老前辈。已经做了十年警长。凭功绩和实力才爬到这个地位,只是不善社交和处世,大概会以警长身分退休。但他本身绝对不会不服气。与其坐在办公室里承担棘手的任务,他宁可东奔西跑,到现场调查和四处查案。 出到冬夜的寒风裹,妻子的话在耳边回响。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几十年前初出道时,可以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的在雨中埋伏,那个时候有的是年轻和热情做本钱。现在光有热情,却无法医治满身的风湿和神经痛。 但是,这次不能不去。膝盖关节很痛,还可以忍受得住。他叫了一部的士。上车后对司机说: “上野的文化会馆。” “这么晚了,那裹还有什么节目?”司机好奇的问。 “有点热闹看。”说完,他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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