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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根据少校不十分肯定的建议,马克汉立即指示两位从警局借调来的优秀探员深入调查班森过去所交往的女人,并吩咐不可侵犯总局的调查行动。此外,因讯问时万斯对管家的高度兴趣,他也派人调查她的过去和人际关系。

  调查结果指出,普拉兹太太出生于宾州的一个小镇,父母是德国移民,现均已去世,她本人己守寡十六年。受雇于班森之前,她曾替一家人工作了十二年,离职原因是女主人决定迁入旅店,不再需要管家。前雇主表示听说她有一个女儿,但从未见过亦毫无所知。这些事实对此案几乎毫无帮助,马克汉仅做了一份简报。

  希兹下令全城搜查灰色卡迪拉克,他对这部车和凶案的关联并没有多大信心。报上关于这部车的报导引起广大读者的回应。一位曾在报上读到车内钓具新闻的清道夫向警方报案,他在中央公园靠近哥伦布圆环的人行道上发现两根绑在一起的钓杆。问题是:是否就能确定是麦克劳夫兰见到的在卡迪拉克车厢内的钓具?这只能假设是车主行经该处时故意掷出车外的;要不然就是别人开车经过公园时不小心掉出来的。除此之外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发现尸体后的第二天上午,案情没有任何进展。

  那天早晨万斯吩咐柯瑞去买回当天所有的报纸。他花了一个小时阅读关于此案的报导,此举十分不寻常,我对他忽然产生的异样兴趣而表示惊讶。

  “不,范,老友,”他无精打采地解释,“不是我变得感性或有人情味,这两个形容词已被人用滥了,何况别人眼中认为有人情味的事在我看来正好相反。但是这件案子真的有意思,或者就如同记者所说的‘有吸引力’——多么残酷的字眼!叮愀每纯凑馄

  “也许希兹只能从报上获得案情进展的情况,他只是做个样子罢了。”我说。

  “不,”万斯悲伤地摇头,“再没有虚荣心的人也不可能故意在全世界面前表示自己连将凶手绳之于法的能力也没有——这正是他对这些报社记者说的。”

  “马克汉或者知道一些事,但并末向公众宣布。”

  万斯沉思了一会儿。

  “也有可能,”他承认,“他一直没有接受媒体访问,我想我们应该更深入地了解一下?”

  他走到电话前,接通检察官办公室,我听见他和马克汉约在史杜文生俱乐部午餐。

  “在史泰莱兹艺廊看见的那个雕像怎么办?”我记起早晨到万斯家的目的。

  “今天我没心情管希腊的事。”他回答,又专心看起报纸来。

  如果我用“讶异”来形容我的感觉可能太轻描淡写了,在我和他共事的这么多年里,从不曾见他为了另一件事而将对艺术的热爱暂搁一旁,更何况任何与法律扯上边的事绝对不会引起他的丝毫兴趣,因此我想一定有些不寻常的念头在他脑中酝酿,所以我噤声不语。

  马克汉抵达俱乐部时比约定时间稍迟,万斯和我已经坐在我们最喜欢的角落里。

  “伟大的执法者,”万斯欢迎他,“除了那些新而有力的证据被发掘对近期内案情将会有重大突破的胡说八道之外,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

  马克汉笑了。

  “这表示你每天都看报纸。你对这些报导有何看法?”

  “毫无疑问,老生常谈,”万斯回答,“他们形声绘影,在那些有的没有的事件上大做文章,但都没抓到重点。”

  “真的?”马克汉语气恢谐地说,“可以请教一下,什么是你所说的重点?”

  “以我这个外行人来看,”万斯说,“我认为艾文那顶假发是个明显的重点。”

  “班森将它视为第二生命,……还有呢?”

  “还有梳妆台上的衣领和领结。”

  “另外,”马克汉开玩笑地加上一句,“不要忽略玻璃杯里的那排假牙。”

  “高见!”万斯轻呼,“是的,它们也是现场的重点之一,我保证那位无人可比的希兹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些,其他的哲学家们也一样粗心大意。”

  “昨天的搜证工作未能令你留下深刻印象,我知道。”马克汉说。

  “正好相反,”万斯宣布,“印象深刻到令我惊慌失措,整个程序像是一出可笑的荒谬剧:重要的证物全部被忽略,至少有一打的疑点全部指向同一个方向,但却没人注意到;大家都忙着做愚蠢的例行工作,检查烟头和窗户。对了,那些窗户——非常漂亮……是在佛罗伦斯铸造的。”

  马克汉哭笑不得。

  “警察做事很仔细,万斯,”他说,“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线索。”

  “我十分佩服你对人性的信赖,”万斯嘀咕,“请你也同样信任我。你究竟对班森一案知道多少?”

  马克汉犹豫不决。“这可是要保密的,”终于他开口,“今早在你打电话来之后,我派去追查班森感情生活的探员回来报告,他已找到提袋和手套的主人——手套上的缩写字母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发掘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正如我猜测的,她是班森那晚的女伴,一个演音乐剧的女演员,玛瑞欧·圣·克莱尔。”

  “真不幸,”万斯吸了一口气,“我但愿你的手下没找到那位女士。我虽无幸结识她,但我会送上一封慰问函……我想你一定对她穷追猛打了吧?”

  “我当然一定会问她一些问题,如果你指的是这个。”

  马克汉心事重重,午餐后来的时间里我们很少交谈。

  饭后我们在大厅抽烟,垂头丧气地站在附近窗前的班森少校看见马克汉便走了过来。他是个年约五十岁、圆脸、面容严肃,身材挺拔的人。

  他对万斯和我稍微弯腰行礼后便立刻转向马克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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