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范·戴恩 > 主教谋杀案 >  上一页    下一页


  “我了解你话里的意思。”马卡姆试探似地凝视着组长。

  “你把斯帕林格当做是凶手吗?”

  “绝对就是他!”西斯特别用力地断言道。“但是。使我挂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老实说,我觉得不能释怀的是死者的名字——尤其他又是被弓箭射死的——”组长带着一点腼腆的表情,犹豫着说。“检察官,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马卡姆也困惑似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也还记得那首儿歌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吐出这句话来。

  班斯以滑稽的表情看着西斯。

  “你刚刚所说的斯帕林格,意思就是小鸟,组长,这是毫无疑问的。另外,以德话发音,在德语中的意思就是麻雀。可见用箭杀死寇克·罗宾(小知更鸟)的是麻雀——很有趣的推理——不是吗?”

  组长的眼睛睁的很大,嘴唇张开着,以兴奋的眼神凝视着班斯。

  “这个案子的血腥味好重!”

  “我认为这件事和小鸟有关。”

  “我实在摸不着头绪。”西斯神色凝重地重复一次。组长对于别人拆穿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时,通常都会恼羞成怒。

  马卡姆赶紧做和事佬,插嘴说:

  “请你告诉我们详细的情形吧。组长,这屋里的人都讯问的差不多了吗?”

  “只是大略问过而已,检察官。”西斯的一脚靠到中央的桌角去,再次将熄掉的烟点上。“我正在等你来,因为晓得你认识楼上那位老先生,所以对于整个事件,我也仅知一二而已。我在巷子口安排了一个警察,在法医多马斯尚未抵达之前,谁也不准去碰那具尸体——医师一吃过中饭,马上就赶到这里——我从警察局出来之前,也和指纹课的人联络过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的。剩下的,我就不知道还要再做什么了?”

  “射箭的那支弓,怎么样子?”班斯插口说。

  “那是我们的重要物证,但是据迪拉特老先生说,这支弓被丢在巷子里,是他把它捡回来的。上面虽然有指纹,可是已经零乱不可辨了。”

  “斯帕林格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马卡姆问道。

  “我们追查他的地址——他住在西却斯道上的一栋别墅——我派了两名部下去把他带到这里来。这里我又问了他两名佣人——就是刚刚带你进来的那位老人和他的女儿。在厨房忙的那个中年女子。但是,他们两个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有意隐瞒真相——然后,我又和那位年轻的小姐谈了一谈。”组长无奈地摊了摊手。“那位可怜的女孩,正慌成一团,只知道哭。所以,你们也不必对她抱太大的希望——史尼特金和巴克——”组长一边说道,一边翘起了大拇指,指了指前面窗边的两个警探。“他们在地下室、巷子中、后院到处检查,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到目前为止,我所知的就只有这些而已。现在多马斯和指纹课的人已经到了,等一下再和斯帕林格谈一谈,应该可以有个眉目了。”

  班斯故意地叹口大气。

  “你也真是太乐观了,组长。那首儿歌一定有它的意思在。如果我的第六感没猜错,那个背后的恶魔正在拍手大笑他的诡计得逞了呢!”

  “也许吧!”西斯说着,同时以丧气的神情看了班斯一眼,可见他和班斯的某些看法是相同的。

  “你不要被班斯吓住了,组长。”马卡姆拍了拍西斯的肩。

  “班斯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然后,他以一种自以为了不起的神情走向了门口。“在支持的人尚未抵达之前,好好守住现场。我等一下要和迪拉特教授以及他的家人,还有其它人等谈一谈。组长,你好像忘了提到亚乃逊这个人了。他不在吗?”

  “现在还在学校里,应该快回来了。”

  马卡姆点了点头,跟在组长之后,来到了大厅的走廊。正当他通过铺着厚地毯的走道,想要进入后院时,突然楼梯口传出了声音,从阴暗的上方,传来了清晰、略带颤抖的女人声音。

  “马卡姆先生,是你吗?我叔叔听到你的声音,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请等一下,我马上过来。”马卡姆的话中,充满安慰与同情之心。“也请你一起等着我,好吗?我也想看看你。”

  迪拉特小姐轻应了一声,就转头上楼去了。

  我们走到大厅通向后院的门口。过了这个门,就是一条窄窄的通道,在这前面,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木梯。下了楼,是一间天花板很低,但却宽敞的房间,在入口的外面,正是房屋西侧的空地。大门有一点敞开。在那个入口处,站了一个西斯安置在那儿看守尸体的刑警。

  这个房间很明显地是当做堆放杂物用的,但现在已改了样,外表已重新整过,目前是用来做俱乐部之用。水泥地上铺着毛毯,一边的墙上,画着各时期的射箭高手的英姿。左边的一个长方形镜面上,题着《芬席贝利射箭队的靶场——伦敦一五九四年》,后面画着一个射箭场,这幅画的一角是布拉第大厦,中央是西明司塔会馆,前面则是威尔修会馆。房间里各摆着一架钢琴和唱机;同时还有许多看起来很舒适的藤椅,其中有一张带有花纹的长椅子上,散置了一些运动杂志。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藤制的大桌子,另外还有一个塞满有关箭术的书籍的小书架。另一个角落上,放有几个箭靶,从两扇窗子照射进来的阳光,将金色的圆板、彩色圆圈,照得闪闪发光。门边的一面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长弓,再旁边则放置着一个很大的古式收藏柜。上面吊着一个稍小的壁柜,里面放满了护腕、射手用的手套、箭头、弦等杂七杂八的小道具。门口到西边的窗口间是一面大大的坚木做的镜子,镜板上用着我初次看到的珍贵箭头装饰着。

  这面镜板使班斯特别感到好奇,他以单片眼镜直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走近。

  “这是狩猎用或工作时用的箭头,”班斯说明着。“非常地珍贵——奇怪,怎么看不到一件战利品呢?好像是急匆匆地被取下来似的。固定用的小黄铜钉子,也弯曲了呢!”

  地上摆着好几个插满射箭用的箭头的箭壶。班斯弯身拔出了一个,递向马卡姆。

  “这么不起眼一个箭头,真看不出来它能射穿人的胸膛,但是,这种箭头却能够将距离八十码远的鹿置之死地——为什么从镜板上取下来的狩猎用的箭消失了呢?这一点相当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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