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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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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光明媚的一天即将逝去而临近和煦的黄昏时,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已在唐宁街十号的首相办公室中向她作完了汇报。那份报告既面面俱到,又简明扼要,是一篇巧夺天工的佳作。 “那么,我们必须假设,朱利安爵士,”她终于说道,“他们肯定是存在的,他们已无可置疑地完全控制了‘弗雷亚’号,他们完全有能力把油轮炸毁并使它沉没,他们将不会就此而罢休,在财政、环境和人员方面所造成的后果将构成一次惨绝人寰的灾难。” “夫人,那也许看来像是最悲观的解释,虽则,危机对策委员会感到,如果采用一种更抱有希望的调子的话,那将是轻率的。”内阁事务大臣答道。 “已经看到的只有四个人,两位哨兵和换他们班的人。我们感到,我们必须设想在驾驶台上还有一个放哨的,也就是监视俘虏的人,还有一个为首分子,那样至少就有七个人。他们也许人手太少,以致无法抵挡一支武装突击队登船,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在船上也许并没有炸药,或者数量太少,或者把炸药放错了地方,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的引爆器也许发生了故障,他们也许没有另一个备用的装置,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也许不准备再枪杀船员,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最后,他们也许不是真的打算炸毁‘弗雷亚’号并与它同归于尽,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你的委员会感到,不把可能发生的都设想到将是错误的,而这是最糟糕的。” 接通她私人工作班子的那部电话机响铃了,她接了电话。当她重新把听筒放好时,她对朱利安爵士略略一笑。 “看来我们毕竟用不着面临那种灾难,”她说道,“西德政府刚才宣布,它已向以色列提出了请求。以色列已经答复,它已同意德国的要求。波昂接着宣布在明天上午八点钟释放那两个人。” 此刻的时间是傍晚六点四十分。 *** 在索尔·拉森船长的接待舱中,那台半导体收音机播放出了同一则消息。德雷克为使自己始终不被发现,曾在一个小时以前拧亮了舱室中的灯光,并把窗帘拉上了。船舱里明亮,暖和,几乎是喜气洋洋的。咖啡渗滤壶倒干了又补满已有五次之多了,壶里仍然在冒着水泡。航海家和狂热者两人都已长满了短胡,显得疲惫不堪。但一个人为船员的遇难而悲愤填膺,而另一个人却洋洋得意。 “他们已经同意了,”德雷克说道,“我知道,他们会这样的。可能性太大了,后果太糟糕了。” 索尔·拉森听到他的油轮即将脱险的消息也许会感到如释重负。但心中遏制着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甚至无法感觉到这种宽慰。 “那还没有完哪!”他咆哮着说道。 “那会完结的,快了。如果我的朋友们在明早八点钟获释的话,他们至晚会在下午一两点钟到达特拉维夫。辨明身分和等待无线电广播发布消息还要用一个小时,我们将在明天下午三四点钟之前就会知道了。天黑以后,我们将离开你们,安然无恙。” “除了躺在外面那儿的汤姆·凯勒。”那位挪威人厉声说道。 “对此我很抱歉。有必要表明我们是当真的。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 *** 苏联大使反复提出了强硬而又执着的要求,在这方面来说,他的要求是异乎寻常的、极为罕见的,尽管苏联的驻外大使代表着一个想来是革命的国家,但他们在遵守原先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设计的那一套外交礼仪方面常常是一丝不苟的。 戴维·劳伦斯,身为美国国务卿,在电话中反复询问康斯坦丁·基洛夫大使是不是就不能与他面谈。基洛夫答道,他的口信是带给马修斯总统本人的,而且特别紧急,最终又说道,那关系到马克西姆·鲁丁本人希望能引起马修斯总统注意的问题。 总统同意与基洛夫会晤;挂着镰刀斧头国旗的黑色长轿车在用午餐的时间风驰电掣般地驶进了白宫的庭园。 在欧洲,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五分,但在华盛顿不过是中午一点四十五分。大使被直接引进椭圆形办公室,面对着一位困惑不解、兴致勃勃而又十分好奇的总统。双方都施礼道安,但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些客套上面。 “总统先生,”基洛夫说道,“我奉马克西姆·鲁丁本人的命令设法前来向你作紧急拜会。我遵嘱向你不折不扣地转达他本人的口信。那是这样的:‘如果飞机劫持者和杀人犯列夫·米什金及戴维·拉扎雷夫从监狱中获释并逃脱他们应得的惩罚的话,苏联将不能在今后的第二个星期或以后的任何时候签订都柏林条约。苏联将永远废弃这项条约。’”马修斯总统愕然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这位苏联使者。他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的意思是,马克西姆·鲁丁会索性撕毁条约,是吗?” 基洛夫僵直着身子,拘谨而又矜持。 “总统先生,这是我奉命向你转达的口信的第一部分。接下去是,如果这个口信的性质或内容泄露出去,从苏联方面将会引起相同的反应。” 当他离去之后,威廉·马修斯无可奈何地向劳伦斯转过身去。 “戴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单单胁迫德国政府改弦更张而不解释其中的原因。” “总统先生,我认为,你将不得不这样做。马克西姆·鲁丁已使你毫无抉择的余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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