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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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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竟会有这般能力?……霍桑,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桑把身子躺到藤椅上,一壁吸着烟,一壁摇着折扇微笑着,说:“包朗,你也太不体谅人了。这样的天气,我为了你的事奔走了一阵,也相当疲乏。你怎么不能耐性些?” 我抱歉说:“唉,对不起。你的医术实在太神速,简直近乎神秘。我委实不能相信,所以耐不住。”略顿一顿,我终于按耐不住。“霍桑,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医好伊的?” 他吐出一口烟,简单地说:“我采用的方法叫做talklugCure。” “唔?” “那是一种医术的名称,译名叫做‘谈疗’,又叫做‘净化治疗’Cathartictreatment,发明的人是一个奥国医生勃洛尔。” 我还是觉得牙痒痒的。“霍桑,我并不是要查究你的学理的根据。你但将治疗的经过简单地说一说就行。” 霍桑点点头。“那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太心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 他把两腿伸了一伸,将纸烟送到嘴边,闭了眼睛吸烟。我没有话说,只得强制着等候。他缓缓地扇了一会,才张开眼来,慢条斯理地开始他的叙述。 “包朗,我今天的动作已经超出了我的工作的范围。这是我生平的第一道。那女子孙国瘫患着一种轻性的精神病,要医治当然是医生的事,我本来负担不了。可是祸是你间的,我既然应允了,自然不能不权且充一充医生。” “我到了孙家,先和晋禄的夫人谈了一会,查明了那女子的得病的过程。伊住在偏西的楼上,嘴里仍在念着‘慧珠可怜’‘慧珠可怜’。我就拣选了楼下一间宽敞的房间,叫他们赶速整理清洁,然后叫人将伊领下楼来。那时室中的窗户完全洞开,却保守着极度的静寂,禁止任何人进去或窥视。” “那女子到了楼下的室中,坐在一张有背的藤椅上。我先吩咐给伊喝一杯冰水,又用手中包着冰放在伊的额上。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将如拿去。那时空中的仆人完全走出来。我才突然踱过去。 “那国贞墓地看见了一个陌生人,立刻抬头敛神地瞧着我。伊生得很美,不过瘦弱些。我就缓步走过去,摸出我的名片来给伊。伊瞧了名片,瞪着双目瞧我,不声也木动。我也定神凝视着伊,一壁又摸出我的这一只镀镍发光的烟盒来,放在距离伊的眼睛一尺光景的地位,让伊注视着。这样子过一两分钟,伊的眼皮有些会落,渐渐儿入于睡眠状态。 “怎么?你施用催眠术?” “是,“谈疗’本是催眠治疗的一种,我以前曾实施过一次。这一次更是顺利异常。我不曾用什么命令或暗示。伊竟自动地入眠,所以效果的迅速也出乎我的意外。接着我就说出几句有力的说话,我的治疗便完全奏功了。” “怪事!你说的哪几句话?” “我低声向伊说:‘国负,我是霍桑,现在来给你解决你的难题。你不是忧虑着慧珠的结局吗?’伊点点头。我又说:‘我告诉你,慧珠的结局是终于圆满的,就是你和你表兄可灌的婚约也可以圆满。你的伯伯已经应许了。你现在应当快乐哩!’我说完了这几句话,那女子唤了一声,眼眶中有些泪珠,头也低下了。我就用暗示催醒伊。伊张开眼睛向我呆瞧了一下,便用手按住了脸。原来伊已经感觉到羞愧。伊的知觉已经回复过来了。” 五、良医与良媒 这像是一幕喜剧,它的经过我固然明白了,但我仍不能不感到惊异。 我接口说:“霍桑,你真了不得!你这几句话竟能唤回那女子的知觉,真有些不可思议! 霍桑答道:“这是有学理根据的,并非不可思议。你总知道精神病大半起因于被遗忘或被压抑的悲痛经验。如果医生能使病人在催眠状态中,唤起他或伊的经验,疏解或消释病人的痛苦,病征就会消灭。这已成为精神病的有效的治疗方法。 “那末伊和伊的表兄婚约的事,你又怎样知道的? “那是我问了晋禄的夫人得知的。我想到这女子的患病,虽因着可怜慧珠的境遇太凄惨,触动了伊的情感,因而影响伊的精神。可是我料想这只是一种诱因,其中一定另有一个主因。换句话说,假使伊没有同样的境遇,即使引起同情,也未必见得会这样子深切。 “我把这一点问起晋禄的妻子,才知道国贞的父母都已过世,依靠伊的伯父——晋禄——生活,情况真有些像《孤女劫》中的慧珠。晋禄有个表便叫李可控,在小学里教书,和国贞发生了恋爱,国贞也很爱他。但可控去求婚,晋禄却拒绝不许。限情形讲,伊所遭遇的又恰正和《孤女劫》中慧珠的境况相同。伊因为悲人自悲,又因寄人篱下,个性并不坚强,没有勇气反抗,这痛苦的经验便硬被压抑下去,久而久之,伊的精神支撑不住,由于那小说的诱因,竟致失掉了伊的原有的知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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