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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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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道:“你那时背向着舱门,自然瞧不见。” 霍桑接口道:“那末据你想,那个人当时有没有瞧见姜先生手里的珠子?” 伊摇头道:“这倒不知道。但我看这个人身材高大,面貌也很粗黑,不像个正经人。并且他后来似乎也跟着我们到这旅馆里来。” 霍桑的眉毛不禁掀动了一下。“嗄?你怎样知道的?” 妇人道:“昨天午后,我出去买东西,回进旅馆的时候,看见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这人的身材状貌,恰像登律那天探头到我们舱里来张望的人。” 霍桑道:“你瞧清楚没有?就是那个人?或者只是相像?” 伊忽又垂下了目光,现着迟疑状道:“这个我也不能说定。因为我当初并不曾注意,现在想起来,的确很相像。” 王良本自从入室以后,除了尽过几句介绍的义务以外,始终处于旁观的地位,默不发话。这时他忽禁不住插口。 “这一点也可能的。我刚才问过帐房,在十二那天,乘新兴长江轮船来的客人,为数不少。” 霍桑缓缓点了点头,应道:“唔,这固然也是一种疑点。不过据我看,这一粒珍珠的遗失,范围不见得怎样大——换一句说,我相信这珠子的不见,决不是外来的窃盗干的。” 这是一句露骨的断语、我不知霍桑有什么根据。但这句话确有力量,竟使室中的几个人一时都静默起来。大家都呆瞧着霍桑,似乎都急于要听他的下文。王良本的眼睛骨溜溜地转动。我也注视着我的朋友,并不例外。 霍桑的眼光向室中打了一个圈子,忽又问道:“你们不是有一个女仆的吗?伊在哪里?” 姜智生道:“伊刚才出去探望伊的亲戚去了。” “伊可是这里的本地人?” “不是。伊是我从常州带来的,已在我家做了好多年。伊有一个姊姊,也在这里做人家的佣人。今天早晨,伊的姊姊打发了一个人来叫伊去。霍先生,你可是疑心伊?” “这话我还难说。” “那末,先生有什么根据,竟说这粒珠子不是外来的偷儿偷的?” “我觉得这案子有几个可异之点:第一,失去的只是这一粒珍珠,别的没有缺少;第二,那珍珠放在皮箱中的象牙匣中,那人却取珠弃匣;第三,箱子上有锁,却并无撬破的痕迹。这种种都足见不是寻常外来的窃贼办得到的。” 姜智生作诧异声道:“如此,你可是说……” 霍桑忽接口道:“我以为这窃珠的人,至少在事前看见过这珠子,并且知道它藏在箱中。” 这几句解释和我的意见信合。我瞧种种的情节,分明那人的目的很单纯,只在这一粒珠子,的确不像外贼。 姜智生说:“这样说,知道这珠子的人并不限于我家的女仆。我的侄儿宝祥也知道的。前天他到这里来瞧我们时,还说起过这珠子呢。” 霍桑点点头,他的眼光闪动了一下,仿佛已得到了一条线路。“他怎么会凭空说起这粒珠子?” 姜智生道:“这一点在外人看来,固然不免要诧异的,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小小的历史。当先父临终的时候,取出两粒珍珠,一粒给他的长孙,那就是宝祥,还有一粒,给小儿宝城,指定作为他们俩定婚的聘物。宝祥的一粒大些,宝群的一粒小些,但颜色不同。宝祥的圆润而纯白,光彩很好;小儿的一粒,却略带红色,另有一条血红色的丝纹,很是别致。但宝祥的一粒,据说已经失落了。我们家传的两粒珍珠,现在只剩了我们的一粒,所以这一粒愈见宝贵。宝祥前天所以问起它,大概就因着这东西是我们姜家唯一的珍物,他也很关心的缘故。” 霍桑点头道:“唔,他怎样说起的?” 姜智生道:“他问我有没有将珍珠带出,或是仍留在常州。我对他说带出来的,内人还告诉他就在这一只箱子里。” 王良本又插口道:“这番事请你刚才没有告诉我啊。”他的脸上带着抑怨的神气。 姜智生道:“王先生,你没有问起,我自然也想不到。 霍桑道:“这番事情的确是值得注意的。令任后来可曾来过?” 姜智生道:“他本约我昨天晚上一同往大江戏院去瞧戏的。我等他到八点半钟时方才出门,他却失约不来。” “他住在哪里?” “他在虹口新大面粉公司里办事。 “他是本来住在上海的?” “是的。他在这里的情形很熟。这旅馆也是他替我预先走下的。者实说,我往日难得到上海来,一切都不在行。我内人和小儿,这还是第一次来呢。 霍桑点点头,似乎认为所门的已告一个段落,便缓缓立起身来。他回头向良本财耳说了几句,王良本便也立起来向姜智生说话。 他道:“现在我打算先去瞧瞧令侄。但你的女仆的姊姊在什么人家帮佣?你可知道?” 姜智生寻思道:“伊说是说过的,我可记不得了。 他的妻子忽应道:“我记得的。在新问路和康里六号,一家姓沈的人家。 王良本在日记上记了下来。“那仆妇叫什么名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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