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霍桑探案集 > 两粒珠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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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走上阶沿,伸手敲门,里面却不见有人答应。霍桑有些怀疑,引耳听了一听,便推门进去。那门竟应掩着没锁。我们在门外站了一站,就走到里面。我见迎面有一条短小的甫道,甫道尽端接着一部楼梯。靠右手一面有一扇门,也静悄悄地关着,似乎里面就是客室。霍桑又在这客室的门上用指弹了两下,竟也没有应声。霍桑的怀疑的目光演化而成惊异。他的双目圆睁,脸上的肌肉紧张。我也暗暗地纳罕。他伸手在衣袋中摸了一摸,略一踌躇,便握着门或用力一旅,直推进去。我也急急跟在他的后面,以备有万一的不测。不料我们进门以后,四周一瞧,客室中依旧空虚。 霍桑侧着身子,向后面望了一望,作惊讶声道:“唉!在这里!” 他慌忙奔到一只沙发的背后。我也跟着过去,看见有一个人直僵僵地躺在地上,眼睛紧闭,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这人穿一件旧式的天蓝绔纱的夹衫,身材瘦小,正是那末伯舜。 奇怪!宋伯舜已经死了?这乱子真闹得大了! 霍桑早已屈着一股,在宋伯舜的额上摸了一摸,又从他的嘴里取出了一块团结的手巾。他又凑着耳朵,在宋伯舜的胸口听了一听。 他低声道:“还好,他只是惊晕,并不碍事。你快去弄些冷水来!” 我答应了,就从桌子上取了一只空杯,又从一只茶几下的水壶中倒了些水,授给霍桑。霍桑给宋伯舜解开了夹衫的钮子,用手在他的身上按摩,又屈动他的手肢。他把冷水在宋伯舜额上淋了一会,便见他的眼睑缓缓地张动。再过一会,宋伯舜尼经张开眼来,向四下乱瞧。 霍桑作安慰声道:“宋先生,不用害怕。没有事。”他说着,就缓缓地扶他坐起。 宋伯舜的眼光仍显着呆木的样子。他先向霍桑凝视了一会,又向我瞧瞧,领了一顿。他方始开口。 一茬先生,我可是做梦? “不是。你只是受了些惊,晕过去了一回。” 宋伯舜用手揉揉他的呆木的眼睛。他连连眨了几眨,似乎才记起了方才的经历。他忽迅速地运用着两手,在他的衣袋中乱摸。 他惊呼道:“哎哟!我的珠子呢?” 霍桑仍低声道:“你不用寻了。大概已被什么人劫去了。现在你能不能站起来? 我和霍桑二人一同将来伯舜认地板上扶起,又把他扶到沙发椅上。他坐稳以后,神智上好像更清醒些。 霍桑问道:“你们家里的人都在楼上吗?” 宋伯舜点头道:“是的,这件事没有惊动他们,总算还好。现在我们轻声些谈。” 霍桑道:“你的根虎呢?” 宋伯舜道:“他已往警察局里去了。” “为什么?” “我发现了那粒珠子,知道不妙,故而一边打电话通知先生,一边打发很虎往警察局里去报告。” “唔。这珠子怎样来的?你说给我们听听。 “那珠子的来去都很奇怪。约摸在半点钟前,根虎忽送进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封面上并无字迹。他说他偶然瞧见前门上的信箱中有这一封信。他不知是什么人塞进去的,也不知道给谁,故而取出来给我瞧。我一接那信,看见信封的中央凸起了些,早有几分疑心。我拆开来一瞧,内中有一个游绸的小包,更是莫名其妙。我再将小包打开,却是一粒精圆的珍珠,足有我这指爪般大小。”他翘起了他的食指给我们瞧。 霍桑点了点头,又问道:“另外可有什么字迹?” 宋伯舜摇头道:“没有。除了那珠子以外,信封中并没有片纸只字,信封上也没有一个字迹,不知是谁给谁的。这就是最可疑的一点。” “那时你怎么样?” “我没有买过什么珠子,更没有人会将这重价的珠子赠送给我;并且赠送也决不会随便塞在我的信箱中的。我便想到这定是有什么歹人,实施栽赃图害的计划;或是有什么强盗劫得了这粒珠子,一时有什么危险,故而利用我门上的信箱暂时窝赃。总而言之,这一定是祸不是福!” “这推解很近情理。因此,你便打发你的仆人去报告?” “正是。我一边差根虎去,一边到隔壁借打一个电话通知你。” “你打电话时,珠子放在哪里?” 宋伯舜道:“在我的身上。我打好电话回进来时,就坐在那只椅子上,重新从袋中摸出那珠子来细瞧。可是我刚才摸出那个信封,还没有将珠子取出,偶一抬头,忽见有一个戴黑眼镜和龙须草帽的男子,立在那个门口。我不禁一愣,这个人怎么这样直闯进来,并且举步很轻,未免鬼鬼祟祟。” “那人向我点一点头,低声说:‘对不起。我要请问一个姓。’他且说且走近我的身旁。” “我越觉惊疑。这个陌生人怎么闯到人家屋里来问姓?我早已立起身来,一边将那藏珠子的信封折好,打算重新放入袋中。不料那个人抢前一步,嘴里低低地惊呼。” “那不是一粒珠子吗?” “我知道不妙,急急放在袋中。可是我的右手还没有从袋中伸出,他便举起一拳,直向我的面上打来。我没有防备,但觉一个头晕,便跌倒下去,以后便完全没有知觉。若没有先生们来救,我也许不会醒转来了。” 霍桑定神地听着,把左手曲按在右腋下面。右手却抚摸着下颌,目光注在地板上面。宋伯舜用手抚磨着自己的额角,瞧着霍桑,等待他的批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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