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加德纳 > 都是勾搭惹的祸 >  上一页    下一页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柯白莎,六十岁,有一百六十五磅重,宽度像条船,下巴像牛头狗,滚圆的小眼看到钞票会发光。她像一捆带刺的铁丝网一样硬朗,一样不好对付。”

  “我落魄到有一次随便什么工作都肯干的时候,她已经在这一行不少年了。我有过很好的法律训练,白莎把我当狗腿子一样来跑。最后我挣扎成一半一半的合伙人。”

  (注:见本社出版前数本柯赖二氏探集)

  “你们做那一类工作?”

  我说:“柯白莎以往做惯离婚案件,交通意外案件。此外有其它侦探社不肯接的小案件。现在要给你解释我们接什么案件相当困难。我是不服输的,我们也一直运气好。”

  “你说很赚钱?”她问。

  “是的。那只是一部份,我们也弄出了些名誉。”

  “那一类案子?”

  “各种各样案子。”

  “那你就是个蹩脚侦探。”她说。

  我说:“你该见见柯白莎。你们二个有相像的地方。”

  “好呀!”她生气着:“宽度像条船,下巴像牛头狗——”

  “我是指说话方式。”我说:“批评我是怎样一个侦探。”

  她说:“你以为我是为那红头发才要进来的?”

  “我这样想。”

  她大笑,轻蔑地说:“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唯一我要进来的理由是因为他们说我不能进来。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是因为我心碎了,我要把自己喝醉。我一直崇拜的男朋友竟是个大混蛋,另外一个常约会的认为他自己一直是第二人选。我不准备立即和他好,那样他会忘不了这种想法。我要冷他二三个星期,等他再找我的时候我再和他来住。我想我是自己在糟蹋自己。心里有点苦苦的。

  “你们侦探有神经质,恨不能每根电线杆后面都有一桩谋杀案。我想到要个人陪我进来的时候,你看起来正合适。现在看起来你无聊得很。”

  “所以你想离开这里,一个人去喝醉?”我问。

  “这下给你说对了。至于你,你已经和这件事没——等一下,我看我还是要吊着你一段时间,没有男孩子伴着,哪里也不让我进去喝酒。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我们站起来,想走通大街的门出去。

  “一切还好吗?”经理文雅地问。

  “还好。”我告诉他:“这里的橄榄真不错。”

  “要这玩意儿的话,随时欢迎光临。”他说。

  “会的。”我说。

  我们走过高级推销员和红头发在谈话的一桌。她随便地看了我们一眼,突然她看向我——狠狠地。那个心事重重的男人继续在讲话。

  哈雪俪经过他们时没露出任何表情。

  一出了门,到了街上,我说:“好了,雪俪。你自己好好玩。”

  她冲动地说:“我们一起去什么地方好好喝一喝吧。我好像根本还没有尝到酒味。”

  我犹豫着。

  她把手放我手臂上说:“我请客,别怕。”

  “你要不要把失恋经过告诉我?”

  “每一件事。”她说:“一点也不隐瞒。我会像‘天方夜谭’中讲故事使她皇帝和主人欢心的女孩一样,说个不停。刚才是我不好,我发脾气说你是个蹩脚侦探。我抱歉。我现在要个人陪我才能去喝酒。我放掉了你,再找来的可能是坏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是你侦探的本能讨厌一点。我告诉你我的罗曼史。你要听热情,纠缠不清的一面,还是我心理反应的一面。”

  “心理反应的一面。”我说。

  “老天!你真特别。”她叫道。“倒也不是!是你比较特别。记住,我们在消磨时间。我本来想去看电影。但是这样比较有趣。”

  “比较罗曼蒂克。”她保证说:“要知道电影会挨电检处剪刀,我的不会。”

  我们走了一条半街,来到一个鸡尾酒吧。他们的鸡尾酒里面有酒。雪俪不停地说自己想象中的罗曼史,牛头不对马嘴,但她要我相信她是个敢作敢为的人。

  她是个好女孩,有好的曲线,漂亮的眼睛。第二杯酒下肚后,我知道她是有计划的。

  我们一起去用晚餐。雪俪又要了鸡尾酒,之后要威士忌加苏打。

  她去盥洗室,我看到她设法塞给侍者一张钞票,又给他说了几句话。

  我把那侍者叫到桌子边上来,问他道:“刚才那女孩给你说什么了?”

  他假装地说:“没有呀。”

  “她给了你五块钱。”我告诉他:“为什么?”

  他抱歉地假装咳嗽。我把皮夹拿出来,从皮夹中抽出一张十元钞票。他笑笑地说:“她要的酒,只要姜水就可以了。”

  我把十元交给他。我说:“我也照样。”

  “你的意思你也只喝纯姜水?”

  “是的。”

  “结帐的时候可要付威士忌苏打的钱噢。”他警告说。

  “当然。”我说。

  我们用完了晚餐,开始在姜水的游戏上浪费金钱。她伪装有一点醉了,在我不看她的时候仔细地观察我。

  我喝我的姜水,伪装有一点醉了,在她不看我的时候仔细地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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