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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他是真想敷衍我的。”白莎说:“奇怪,他竟敢敷衍我柯白莎!”

  “也许他想再睡一会儿。”

  “我过去帮他太多忙了。他为我少睡点算什么。”

  “你帮了他什么忙,白莎?告诉我也许有用。”

  “我替他办过一件小事,非常不容易办成的,差点掉了我的执照。不过你不必知道。不知道还好一点。你快点去吧,好人。”

  我说:“我去他那里的时候,你也可以办件事。”

  “什么?”

  我说:“警方对这件案子的调查已经完毕了。他们不再对任何人行动管制了。那只箱子是盛太太盛蜜妮的。我要你找到盛丹伟,说服他以丈夫的身分去把箱子领回来。领回来后,你告诉他反正他已经没有用了,交给你当证物暂时保管好了。”

  “要来有什么用呢?”

  我说:“我要看子弹穿过的途径。”

  白莎点头道:“我懂了。”

  我说:“盛丹伟是个高大、结实的人。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他心灵脆弱得很。对他用点母爱式的关照,一定有用。”

  “我带只奶瓶去就是。”

  “这样才好。”我说:“你不在乎暂时扮个妈妈角色吧?”

  “老天!”白莎说:“只要有钞票进帐,我肯做他妈妈的妈妈。”

  第九章

  这公寓设计的时候就是要给别人豪华的印象。从前门看来就是富丽堂皇。像大旅社一样的大厅,有柜台和职员,有私用安全设施和总机。甚至还有个穿大厦标志制服的小童负责跑腿工作。

  职员管制来访的人,所以兼管总机。

  我走进去时,职员抬头看着我。我说:“艾先生。”

  “艾罗伯先生?”

  “是的。艾包伯——我们叫他小名。”

  “他知道你要来吗?”

  “知道。”

  “先生尊姓?”

  “赖。”

  职员接通对内电话说:“一位赖先生说你知道他要来——是的,很好,先生。”

  “请吧,赖先生,八二五。”

  穿制服的开电梯人送我上八楼。还指给我看那个门。正如我了解,这种公寓外面非常堂皇,里面都分割成小公寓。艾包伯站在公寓门口,当真还穿着睡衣,不过加了件晨袍而已。他看起来很疲乏。我还很少见有人如此倦态,不是体能消耗过度,而是对工作,对周遭,对生活和一切。

  一支香烟叼在他悬垂无精打采的唇上。看起来他嘴巴连把香烟翘上去的力量也没有了。下垂的角度加强了他对人生的无力感。

  “你是赖?”

  “正是。”我把手伸出去。

  “柯白莎的合伙人?”

  “是的。”

  他伸出冷漠的手,好像用了一下劲,随即没意思了。

  我把手放下,艾罗伯说:“请进,大家都叫我包伯。”

  这是个二房公寓。卧房只够放一张床,一个衣柜和开扇门。起居室里放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两只椅子。地毯已经很旧,窗帘的花边已经抽丝。一侧角上是个小的早餐位置。一只小冰箱,一个小电炉,一个小水槽。上面有个有门木柜子。

  水槽里有脏盆子,起居室桌子上有两只杯子。每只杯子里有约莫半吋的水。是昨晚留下来的冰块溶解出来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窗是开着的,所以房里没有酒味,烟味也不大。桌上有份画报,另一份过期的在沙发上。今天的晨报还没打开。整迭在沙发上。大概是接了白莎电话后才拿进来,还懒得过目的。

  他胡子是新刮过的,头发也梳过。很厚的黑发,直向后梳。

  “请坐,不要客气。”他说:“这里没清理。”

  我点点头,坐下。

  他大概五十岁,窄颊,瘦腹,骨架子不小。颧骨高了点,两只眼睛距离很大。他有个习惯,喜欢把眼皮垂下头向后仰,半闭着眼向前看。这种动作使别人认为他对什么事都已经不在乎。

  我说:“我想你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我回家的时候多半天都快亮了。”他说。

  “我想卡巴尼塔的节目很精采吧。”我说。

  他表示无聊地做个姿态,吸口烟,从鼻子吐出,说道:“反正这回事,只是件工作而已。”

  “你是老板?”

  “我包过来做的。”

  “收入正常吗?”

  “生意正常,不是收入正常。要不要顶给你试试看。”

  “不要,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一行而已。”

  “我们的地方有不少老客人。”包伯说:“我自己也有一个节目,我演独脚戏。很快地说些双关语,要让听众花点时间才能了解。我根本不等他们笑,又快快地说下去。第一个听众笑出声的时候,我停下来,不明白地看向他,跟下来一定是个满堂彩。”

  “女人也喜欢这一套?”

  “她们就吃这一套。”

  “第一个笑出来的会是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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