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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他耸耸肩说:“起风的时候灰尘从那里来的?”然后他又突然问道:“你看见什么人有真正漂亮太太的?”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问。

  他冷潮地说:“一个漂亮女人不希望一生弯了腰在澡盆里洗衣服渡过的。一个漂亮女人不希望一生擦地板渡过的。漂亮女人不能老替人补袜子。她们不做这一类工作。她们知道这会损坏她们美貌。她们要尽全力保护她们的容貌。幸运一点的做女明星,嫁好丈夫。再不然领赡养费。

  “运气不好的比较多。不愿意随便嫁人,但也要生活,夜总会是她们最会去的地方,有时候张三带她们来,有时候李四带她们来。每个都是身材好,脸袋俏的,形容起来都像你讲的。我见太多了,我没有胃口。”

  通卧室门打开。一个顺眼的金发女郎走出来。身上穿了一条粉蓝色的紧身裤,包住曲线非常好的臀部,上身一件衬衣领子开得很底,几乎到了阔腰带的位置,脚上一双沙滩鞋,十个脚趾上有指甲油红得刺眼。

  她的长裤配着她修长的下身真是一绝,她向我们走过来,每一个步伐都加强了光滑的臀部的摆动。

  “什么呀!”她说:“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包伯。”

  包伯浅浅一鞠躬:“亲爱的,我给你介绍赖唐诺先生,他是个私家侦探。”

  他转向我说:“赖先生,这是我太太。”

  她用估计身家的眼光看着我,先从头上开始,一直往下看,看到我鞋尖,又自下向上望。她把嘴扭出一个笑容,把手伸出来。“赖先生,你好吗?”

  我注意一下她的左手,没有结婚戒指。

  “亲爱的,”她说:“早上没有咖啡呀?”

  “是的,我马上放一壶去煮。”

  他走向所谓的小厨房,把水注入咖啡壶,放好咖啡,打开电炉。

  “你早就该准备好的。”金发的说。

  “是的,亲爱的。”

  她用灰色的眼珠再次睇我一下,好像满激赏,微微地笑一下。

  她从桌上拿支烟,轻轻的竖起来,在椅子把手上敲了几下,把烟放在厚厚的红唇间,把头靠后等着我给她点。

  我两步向前,擦一支火柴,凑到她烟头上。她两只手伸出来围住了我的手和火柴,帮助我替她把烟点着。

  她捧着我的手,比真需要的时间久了一点。

  我把火柴吹熄,她的眼光对上了我的。

  “谢了。”她用喉咙发音道。

  我回到沙发,坐下。

  包伯背着我们,在洗杯子。“要不要也来杯咖啡,赖?”

  “不要了。我今天一天断断续续喝了好几杯了。”

  “你在侦探什么,赖先生?”金发问。

  “我正在想找一位漂亮的金发女郎。”

  “好多人都有这个想法呀。”她告诉我。

  “我找的是个袖珍型的——小个,曲线好,高颧骨,深棕色眼睛,不会超过五呎高,她的名字可能叫雪俪。”

  她完全不动地僵坐了两秒钟,看向包伯的位置。“我们认识这样一个人吗,包伯?”她说。

  “不认识。”艾包伯说。

  “真抱歉,帮不上忙。”

  我说:“另外换一个试试看。一个男人,三十五左右,大概五呎十一吋高,长长直直的鼻子,好身材,深头发,灰眼睛,大概一百九十五磅重,穿双排灰套裳,用长的象牙烟嘴抽香烟。认识他吗?”

  洗槽那边,我听到瓷器磕破声。

  “什么东西破了?”金发问。

  “一只杯子,抱歉,亲爱的。”

  “包伯,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你昨晚喝多了。”

  我听到开水声。

  “又怎么啦?”她问。

  “再洗个杯子,干净的给我打破了。”

  她转向我微笑着。

  我说:“那个男人好像姓邓。”

  “我们不认识他。”艾高声地说。

  “抱歉,一点帮不上忙。”金发说。

  我等着等艾包伯走回来和我们在一起。把放在沙发上的报纸打开,找到安乐窝汽车旅馆自杀案那一版。

  报上的人像照片相当清楚。

  “这些照片上的人怎么样?”我问。

  女人惊叫道:“包伯,这个就是上个礼拜拒绝拍照的女人!”

  包伯用肘部戳她一下,戳得那末重,我看到她颤动了一下。

  “什么女人?”他问。

  金发女郎含糊地说:“不是吗?我们在公园里散步看到的。不对,我看不是她。我一下看来有点像。再看又完全不像。”

  “有没有见过他们去卡巴尼塔?”我问。

  “没在卡巴尼塔见过。”女的急急道:“我哪里也没见到过他们。我刚才以为见过,可能是那女人的眼睛像什么人。有一次我们在公园散步。这个女孩坐在长椅上。另外有人手里拿了照相机,那女人就是不要别人给她照相。”

  “这个女人?”

  “不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女人。刚才一下子看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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