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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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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电话,拿起电话,我说:“我叫你们七点叫我,为什么没有叫我?” “请你等一下。”一个甜蜜声音的小姐回答。 过了一下,那边在电话中言道:“没有错,赖先生,你是说七点叫你,现在还没有到七点,先生。现在是三点四十分。” 我含糊地说道:“知道了,请你接房间服务部。” 我接通房间服务部,要了一大壶冷的蕃茄汁,一瓶辣酱油和一些柠檬。我把枕头直放在床头板上,我自己又回到床上靠着。 “贾道德说了些什么?”他问:“你找到他了吗?” “我没见到他。”我说:“我只是找到他在哪里。” “你没有见到他?” “没有。” “但是你在五点钟之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人在凡利荷,而——” “没错。” “但是你为什么还没见到他?” “主要原因是我叫他们在七点钟叫醒我。”我说:“而那个笨接线生以为我是说早上七点。” “为什么要七点叫醒你?” “主要原因是我叫他们在七点钟叫醒我。” “我和贾道德的朋友喝了不少酒,所以才能得到贾道德的地址。我叫他们七点叫我,这样我可以有两个小时闭闭眼睛。我原本准备昨天下午七点起来去凡利荷的。” “你睡过头了?” “我睡过头了。” 费巴仑压着他的指关节,指关节在响。他浅色水汪汪的眼珠责备地看向我,连他指节发出的声音也有对我不满的意思。“我以为这时候来,一切已经解决了。”他说。 “道德躲了起来。”我告诉他:“我必须猛喝才能在对方口中套得出他在哪。”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因为你朋友苗露薏叫他自己挖个洞不要出来。” “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我也正希望能知道。不过叫他躲起来的绝对是她。” 费巴仑悲观地说:“赖,现在看来,贾道德任何时间都可以写封信给娜娃,甚至拿起电话来给娜娃打个电话。他是危险人物。整个事件充满火药性。我一分钟也不希望耽误。” “好吧,”我说:“你希望我怎么办?在清晨四点给他打电话威胁他?” “你用这种战略就正好钻进贾道德的设计中去了。他知道你怕他,他知道王牌在他手上。他是有良心与热心的人,他是来改造地球的啊。” “那对他该怎么办?”费巴仑问:“我们怎么能使他不向娜娃开口?怎么能不使事态扩大?” “办法是有,”我说:“不过在我来一大罐蕃茄汁之前,我想也没力气想。” 费巴仑在房里踱着方步,一面用力向中指的底部关节一压,啪的一凿,对我有如手枪子弹在响。 “你订了这里的房间吗?”我问。 “我才到这里。”他说。 “你去要个房间。” “我睡不着。” “我要睡。” “你该已经睡够了。”他责备地说。 “非但睡够,而且还买了一张画。” “一张画?” “是的,我用你的钱买了一张画。花了五十七元。画家名字叫裘豪西,画题是‘撒哈拉的太阳’,要欣赏一下吗?” 他把我当成外星人似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把画的外包装纸除去。 “老天,”他坐到椅子去:“你说你买下这种画?” “是啊。”我告诉他:“我凭这个才得到贾道德的地址的。我也为此买下了一瓶琴酒,才能把他们灌醉!” 门上有敲门声,我走过去把门打开。 冰块在溶液里和玻璃容器相撞的声音,是我这时最喜爱的响声。 我把蕃茄汁倒入一只大玻璃杯,把辣酱油、柠檬片也放进去,大口地倒进胃里去。 费巴仑在看那张画,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来一点如何?”我指着蕃茄汁向费巴仑问。 他摇摇头。“我上来之前喝过点咖啡了。我什么也不要——赖,这件事我烦心啊。” “我了解你。” “我们要争取时间。” 我点点头。 “你说过,”他说:“敲诈等于分期付款。第一次付款是头期款?” 我叉点点头。 “但是,我们可以付头期款来争取时间。” 我又倒了另一杯蕃茄汁,再挤入柠檬,倒了更多的辣酱油进去。我说:“巴仑,现在的问题是他不在敲诈。” “那是什么?” “我也不能确定,这问题需要精神分析才行。” “你什么意思?” 我说:“依我看,贾道德做过什么使他自己烦心的事。他不敢自己承认,但是他心中自认是有罪的,得不到平安。于是心中就形成一种病态,要把全世界每个有罪之人的罪状公诸于世,如此才能证明给自己看,他不比别人坏。” “心理分析家对这种病态,可能有一个专门名词。我不知道叫什么,我叫他赎罪心理。这家伙现在是自以为是救世主的。” “又如何?”费问。 “当一个人的潜意识进入这种境界时,他已经逼近招供的程度了。我想可以使他告诉我,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此自以为是。” “如此你能控制他吗?”费巴仑说。 “我倒也不想控制他,”我说:“我让他吐出了心中的积绪,他会好一点,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如此苗露薏也会比较快乐,不会老是嫌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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