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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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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别急,我知道,不过你等一等。——我知道,如果不是十分紧急事件,你不要被人找到。不过这是一件紧急事情,老弟。事实正是紧急大事。这件事会使我整个人生改变,对我一生事业也会改变。这件事真是件天大的大事!你猜猜看,道德老弟,这是件艺术大奖作品。我已经在脑子中有了整幅画的蓝图了,我只要着手画就可以了——这是你一生也不会听到过的什么鬼主意。老弟,兴奋极了。简直是令人要昏过去了。我要画一部汽车的变速箱——嗨!哈啰——哈啰!” 裘豪西向电话的舌钩上下猛拍。 “哈啰!接线生!接线生!线路不通了!” 对方静寂了一下。然后他犹豫,不信,无奈地放下话筒。 他转向罗琳和我,厌恶地言道:“你们猜怎么着,这王八蛋把电话给挂了。” 我们把酒喝掉。我告退。蹒跚地走向门口,本来那幅画夹在腋下。 裘豪西送我到电梯口。大姆指按了三次,才按到电梯的钮。 豪西道:“你要‘兹’道——万——万先生。” “知道什么?” “我立即就来开工。今天晚上就上画架。我已经有概念应该用怎么样子的冲突彩色——你要——‘兹’道——你既然给了我一个打破传统形态画框的概念,我要把这幅用一个不等边六角形的画框,没有两条边长短相似,像撞车一样的颜色,一幅画每件东西都不顺眼!但最后有个宗旨——冲突。万先生,你是大宗师,你是世上少有的——是灵感大师。我受益匪浅。” 电梯门关起。 一条街外我找到一辆出租车。我全身不舒服。我回到旅社咖啡厅喝了三杯黑咖啡。我回房休息了十分钟,摇摆地走进洗手室,大吐一场,舒畅了不少。我打电话给客房服务部,再要他们送咖啡上来。 我打长途电话给费巴仑。 “赖先生,办案辨得怎么样了?”他问。 “不错,”我说:“我马上去和贾道德联络。我找到他了。” “在哪里?” “凡利荷,凡利荷的路界汽车旅馆。他用郑道德的名字登记的。他不愿让人知道,但我要去看他。” “你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他。 “你要对他讲些什么?”他问。我几乎可以从电话中听到他压手指关节的声音。 “我要请他保留一点高尚的风度。” “要是不成呢?” “我自己就会失去高尚风度。” “赖,”他焦急地问:“你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有啊!”我说:“看我不是找到他了吗?你要相信我,这也真不是容易的事。我目前只是告诉你进度。你会从账单上知道怎么找到他的。” 我挂上电话,自己照照镜子。我用冷水泼自己的脸,不得已倒在床上。咖啡渐渐发生作用。 我还是爬不起来,反倒在我闭上眼睛时,各色各样的事情都在眼前晃。 我看看钟,下午五点,我抓起电话,心中有责任感,也感到时间紧促。我打对方收费的电话,给在办公室的柯白莎。 她在对方答话,对于我打对方收费电话生气得冒烟。 我告诉她我在哪里,我说:“白莎,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 “什么啊?” “我花了五十七元办案开支。” “五十七元,那么多?”她不高兴地问。 “是的。” “干了什么了?看你这样子,你买一瓶五块钱的烈酒,不是一样可以醉一醉吗?何必一定要开香槟呢?” “那是为一幅画,”我说“我买下来的,名字叫撒哈拉的太阳,我要做一个紫色的画框——” “这是长途电话,你这个醉鬼,笨鬼。”白莎大叫道:“有话快讲,为什么找我,为什么喝醉?你叫我不懂。” “没有人会懂我的。”我说。 白莎一下把电话自她那一方挂断。 我拍打电话,拍到旅社的接线生问我有什么事。 “七点钟叫我。”我说,又趴回床上去睡。 隐隐之中,我知道我有两个小时可以睡一下,两小时后那么许多咖啡应该会起点作用,到时我要去凡利荷,我要拜访贾道德。第四章 门上有敲门声。我自昏睡中醒来。 敲门声停了。我躺在床上把意志集中起来。敲门声不会是来自门上的吧?一定是来自自己脑子深处什么地方,声音大小一样,敲打的频率也不变。我脑子深处有一种潜意识,我该办事了。 门上敲门声又起。这次不可能有误听,是重重、急急的敲门声。每一下都自我脑中引起回声,有如在空房中开枪。 我挣扎着变成坐位。我伸手去摸床头灯开关,我把开关打开,起床,走向门口。 费巴仑站在门口。 “哈啰,费先生。”我说。 “你搞什么鬼?”他说:“我猛打门要叫醒你,你却睡得如此死——怎么连衣服都不脱?” “我一直在忙。”我告诉他。 我的舌头在打结,喉咙又干又哑。 我看向手表,是三点半。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问。 “我睡不着。”他说:“我搭晚航机来这里。” “你怎么向太太解释?”我问。 “赖,”他承认道:“我对娜娃说了谎。你了解这件混蛋事件对我的影响了吧,我对娜娃说了谎啊。” “那太糟了。”我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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