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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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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警官伸出爪子一把抓住娜娃的手腕,另一双手一把将娜娃手中的单据抢过来,看了一下,又看向费巴仑道:“好极了,好极了,太妙了!我相信把租车公司里程纪录查一查,可以算的出正好是机场到凡利荷的路界汽车旅馆来回。” 费巴仑一下子瘫痪在一张椅子上,好像有人把他脚下在飞的毛毯抽掉了。 尹慕马转身,正式面对费巴仑。“好了,姓费的,”他说:“你招了吧,你自己去看贾道德。你知道他在哪里。你飞到这里来。你和他讲不过,摆不平。你杀了他。是不是?都告诉我们。” “我没有杀他,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他。” “说什么也没有用。”尹警官说:“到目前为止,你说的谎都已经扯破了。你一只脚都已经伸进煤气室了。你招了对你会好一点。先招了,我答允你给你一切方便。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要动粗,你便自卫杀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 “好吧,一尹警官道:“你硬到底好了。这等于是你自己把另一只脚也搬进煤气室去。你会听到那含氰的药丸掉进药水去,嘶嘶的冒出氰气来,你闭气闭到喘不过来的时候,长长的吸一口气,于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自己喜欢这样,对不对?” 费巴仑态度明显表明他不喜欢这样。 “这样好了,”尹警官说:“你去过汽车旅馆,对吗?你不是已经承认你租了一辆车去那里吗?” “他没有承认过任何一件事。”我说。 尹警官恶毒地看向我。“没你的事,你滚一边去。”他说。 我知道现在只有我才能代替费巴仑挡一阵子,我也怕强出头,但是谁叫费巴仑是我的客户呢? “怎么叫没我的事!”我强出头地说:“我代表费巴仑。你不能向他抹污泥、装榫头,找不到犯人时,随便找一个赖到他头上。他目前需要一个律师。费先生,把嘴闭紧!什么话都不要回,不必回。什么——” 尹警官动作很快。他比我想象中要快,而且要有力。 他一拳打在我的下巴上,整个房子转起圈子来。我试着跟房子转,摔在一张椅子上,连椅子一起塌垮在地上。 我感觉到尹警官弯身向我,他的手指抓向我衬衫前面。 我知道我没有能力爬起来对付他。我把膝盖弯起来,和他下巴成一条直线,一下子我把膝盖和腿尽量伸直。 他退后,犹豫地未再前进。 我用手和膝盖把自己翻过来。 “费,请个律师!”我说:“一句话也不说。不回答任何问题。请律师。你——” 一阵人为的山崩袭向我。我也不知道是一只拳头,还是一只脚尖打到我的胸骨,使我闭住了气。光圈在我眼底中闪着闪着扩大。公寓门被打开,我被摔出门去,头先着地。 门在我身后碰上。我听到门闩关上的声音。 我的客户,我的当事人关在门里,和一位姓尹的野兽在一起。 我的帽子也在里面。老天保佑我,千万不要让尹警官翻我帽子里面的汗带。 我坐在走道的地毯上,足足十到十五秒钟,让支离破碎的骨肉功能稍稍恢复。 最后,我终于站了起来。 要不是尹警官急着回去在费巴仑身上下功夫,我会被修理得更惨。 我知道,想回到那房间去,是绝无可能的事。 只希望费巴仑懂了我的苦心,从此不发一言,坚持要请个律师。 我下楼找了辆出租车回旅祉,回到房间,坐下来仔细用脑子。 有两件事情是确定的。第一件事:费巴仑现在一身是麻烦。 第二件事:我自己现在也一身是麻烦。万一尹警官看到我的帽子,在汗带里找到我寄往雷诺城旅社门僮手中的手提箱,翻到贾道德的日记,我就死定了。 我正在想怎样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电话铃响起。 那是柯白莎的长途电话。 “哈啰,唐诺。”她问:“事情办好了吗?” “不好,”我说:“坏了。” “娜娃去了吗?” “娜娃来了。” “怎么样?”白莎问。 我说:“娜娃是致命伤。费巴仑到旧金山来,偷偷地租了一辆车,自己去路界汽车旅馆,路界旅馆就是后来贾道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他对他太太说了谎,他对警察说了谎,我看他即将被用预谋杀人罪起诉了。” “你呢?”白莎问。 “万一警方找到一件他们应该随手可得的证据的话,”我说:“他们会起诉我是共犯,而且吊销我们的执照。” “他奶奶的!”白莎叫道:“这样严重。唐诺,你静下来,好好用你那不太使白莎失望的脑子,白莎现在下来,亲自督阵。” “可以,我不在旅馆的话,一定在看守所。” 白莎省钱,连话都不回,把电话摔回鞍座上。 §第八章 我坐在旅馆的客房里足足十五分钟,试着将手上已有的拼图碎块,一块块凑起来,看能不能凑成一幅人类的悲剧图片。 假如,费巴仑谋杀了贾道德,我没有理由再去淌这场混水。 假如贾道德不是费巴仑杀的,我应该尽力保护他。他是我们的客户,他付过钞票,还会再付钞票。 我自己在玩火。万一警方找到那日记本,知道我自汽车旅馆尸体身上拿走了一串钥匙,我就不能自圆其说了。这下子,他们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一辈子也爬不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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