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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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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向我看一眼,又马上把眼光移开。 我这时候看到她眼睛实在是淡褐色的,有点局促不自然,她看起来有点怕。 两个女孩没和我打招呼,经过我前面,径向平房走去。 桃蕾知道我会从背后注视她们,走路时故意把臀部摆动加多一点,以示知道我在看她。 午餐铃声响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在平房里。 午餐是在游咏池胖开的,很清淡,有水果色拉、牛肉清汤、碎肉酱汁和热的饼。 柯好白悠闲地逛过来,看到我在用餐,问:“一个人?” 我点点头。 柯好白自动在我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这一下破坏了我原定的计划。我原希望桃蕾会把杜美丽带出来用餐,我对面正好有空位,自然的坐下来,可以先熟悉一下。但是我没有办法可赶走小白,更不能不理他,引他起疑。 “午餐?”我问。 “这玩意儿不行。”他用手比了一下:“我在厨房吃。我喜欢多一点肉,少一点水果。那匹马对胃口吗?” “很好。” “是匹好马。我们不轻易把牠拿出来给人骑。” “谢了。” “不必谢,牠也需要运动,你知道,把好马给新手来骑,骑不了几次,马就和骑牠的人一样,变新手了。” “很多人不知道,马对骑牠的人很敏感。牠们会相人,你的脚向牠身上一蹬,缰绳在手,牠们立即知道你会不会骑马。一旦你坐在牠背上,给牠一个转头的信号时,牠连你喝咖啡加不加糖都知道了。” 小白自己都说得笑了。 “你对骑马的人知道不少。”我说。 “吃这行饭,能不知道吗?——看那个过来的人,新的牛仔靴,定制的西部装,五加仑大的帽子,丝巾在脖子上,他神气活现对我说要一匹比一般训练好,‘还要好一点’的马,他不愿老跟在别人后面走。 “你看看那个家伙,要是他靴子后面带着刺马钉,你告诉他牧场规定不能带刺马钉。于是你看他怎样把刺马钉拿下来。看完了,你就知道该给他一匹最安全的退休老马。 “回来的时候,他会给你十元小帐,说明天给他留匹好一点的马。这种人带了女朋友来的,他要表现一下。他吹嘘着他骑过马的地方:蒙大拿州、爱达华州、怀俄明州和得克萨斯州。” “你怎么办?”我问。 “十元收下,明天换另外一匹老马给他。你要给他一匹真的马,这家伙不是被踢下马来,就是摔死。” “他知不知道十元,白给了,他还是弄到匹老马?” “知道一点,”小白说:“但是你有办法使他不抱怨。你告诉他,对这匹马他必须要小心。 你说牠看起来驯顺,但是驾御不好的话非常危险。你说自从去年牠把两个人从背上摔下来后,再也没有把牠牵出来给客人骑过,除非你知道这客人是个骑马专家。 “那家伙一路对女朋友吹嘘这件事,回来又给我十元,告诉我马很听他的话,对我说只要他在这里请每次都给他这匹马骑。” 他把手放在张开的嘴上打了个呵欠。 桃蕾从一号平房走出来,站在门口等着,等我看她时看我一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小白,回进屋去。 “你吃过饭了吗?”我问小白。 “没,我现在去吃。” 他把椅子推向后,站起来,从上向下看:“赖先生,要是你不见怪,我觉得你怪怪的。” “怎么会?” 他说:“你只听不讲。” “我应该要讲吗?” 他说:“到这里来的人,只怕别人不肯听他说的。只要有人听,他们心都可以说出口来,尤其是能骑马的人。他们对我说以前露营的经历、以前去过的城市牛仔牧场和他们在马上的经历——你是哪里学来的骑马?” “我不骑马。”我说:“我只是坐在马上。” 他嗤之以鼻,走开。 他走了才不多久,桃蕾自平房出来,后面带了杜美丽,她们直向大屋子走。突然,桃蕾转向我的方向说道:“杜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位我的朋友。赖唐诺。” 我站起来,一鞠躬说:“很高兴见到你。” 淡褐色的眼睛,用坦白的神色看着我,我自己觉得心里惭愧。 “哈啰。”她说,把她手给我。 是一只冷而纤细的手,但是手指很有力。 她已经换上骑装了;裁缝定制的整套套装,把她娇瘦的身材衬托得美到极致。 “正好吃饭时间,”桃蕾向美丽说:“我饿惨了——唐诺,你一个人,我们坐这里来陪你,好吗?” “那太好了。”我说,转到长桌对面侍候她们落座。 桃蕾对杜美丽说:“唐诺和我是老朋友了——他是好人。”杜美丽向我笑笑。 侍者过来,她们告诉侍者要些什么。 杜美丽好奇地研究我,有点超过一般女子渡假偶遇别人随便观察的程度。 我突然警觉,是不是桃蕾太急于把我推销给杜美丽,引起了她的怀疑了。桃蕾是不肯浪费时间的女人,美丽是不会遗漏这些过份明显之事的人——她们在房子里的时候,也许有件什么事,桃蕾太明显了。 午餐进行到一半,柯好白接了个电话,所以来向桃蕾报告,他对桃蕾说:“罗汉曼三点半班机来。” “那很好。”桃蕾说:“小白,你去接机,好吗?” “我会去的。”小白说。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观看美丽的脸。我敢发誓,她眼中绝对突然有惊慌的一瞬。她立即低下头,用茶匙玩她的咖啡,直到她能自我控制情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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