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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你哪里人?”

  “新奥尔良人,但我从旧金山来注我看看这里的机器,几乎有一半是被人钻过扎的。我去见毕哈维告诉他地是个洋盆,大家都在抢他的钱,指给他看证据。他给我这个职位管这件事。我告诉他我认识每一个吃这行饭的。事实上我真的如此。没有想到薛坚尼会变得这么下流。那个女搭档也是新手。其他人我真的都认识,这些人在加州更积极。”

  “为什么?”

  “赌博在这里是合法的,其他各州都是不合法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

  “用点脑子,伙计,用点脑子。机器既是非法的,你抓到一个吃机器的人,你只能咒他,骂他,把他赶出去。你不能把他送官。你不能承认自己有赌具。他也没偷偷钱。法律说你不能设置吃角子老虎。他们硬吃你,你懂了吗?”

  “我懂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你知道那女郎姓名吗?”

  “不知道。”

  “你看她是不是急于求得点利益。”

  “你问是不是和坚尼合作骗钱?”

  “是的。”

  他仔细想着,不时摸摸脑后的发报,才说:“你真问倒我了。你要知道,拉斯维加斯和其他地方不同。女士来这里等离婚,她们要住满一定时间才能达到目的。这段时间说来不长,但真住在这里实在很长又非常寂寞。她的思想行为和常态多少有点不同,有男人或外界引诱时,有的人为消遣时间,有的为追求刺激,再说远离家乡,这里没熟人,她们有个错觉做些稍稍出轨的事不伤大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

  “所以当你问我她是否急于求利,我真不易确定,除非她真太明显。而事实上到这里来的女性或多或少都有点急于求利的。”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人伴她一起来过吗?”

  “不,我不记得。但等一下,我记起来了。有一个女郎昨天和她一起在这里,一个令人注目的漂亮女郎。”

  “形容一下。”

  “她有红头发,我不记得她的眼睛颜色,但她肤白唇红,行动也雅致。”

  “肥不肥?”

  “不肥,还有点瘦,但不是竹杆样。很多女人节食节到关节僵直,有竹杆的样子。”

  “有没有其他特征?”

  “没有。”

  “几岁?”

  “二十几。”

  “来过这里几次?”

  “两个一起来过两次。晦,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有兔子样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

  “你见过兔子动它的鼻子吧。她有很薄的鼻翼,当她激动的时候,两侧鼻翼会抽动。我记起来了。我确曾注意到这一点,她很漂亮。”

  我握他的手说:“路易,谢谢你。”

  “没关系。我给你的那一拳,请别难过。”

  我摇摇头。

  “老实说,”他说:“你真不经打。不是我说你,你一点颈力都没有,挨打的时候颈部肌肉最重要。你懂吗?”

  “不懂,”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来研究这些,但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请教的。”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骗人吧?伙计,那该有多好,我自己也应该再训练一下,我急着想示范给你看,我们自最基本的——二,开始。”他的毛病又来了,上身做着打拳的样子,双足在水泥地上跳动起来。

  “不骗你,”我快快地说:“我会回来的。”走向门口,我的表上时间是6 点差5分。

  §第四章

  我第二次步上荀海伦公寓前面的阶梯,脸已开始很痛,用手可摸到下颔右侧和左颧骨处的隆起,也许看起来不致太糟但的确很痛,我按铃等候。

  没人应门,我又按铃。

  突然邻屋的门打开,曾和我交谈的女人说:“喔!是你,我想她现在在家。我以为你在按我们家的铃。怎么啦,她没有开门呀?”

  我说:“等一下没关系,也许她没听到铃声。”

  “嘿,连在我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在按我家的铃,也许——”

  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自屋里说:“老太,不要老站在门口管别人家的闲事。”

  “我没有在管别人家的闲事。”

  “管得不够多。”

  “我以为是我们家的门铃。”

  “进来!”

  门被关上。

  我再次按荀海伦的门铃。

  门小心地打开一寸,一条门链使门不能开得更大。一对冷冷蓝灰色的美眼看着我,随即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叫。她是那个玩角子老虎的女郎没错,她说:“你怎么找到我?”

  “我能进来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要做什么?”

  “不是为了仙掌斑的事,不过很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在把情况做一个分析,打开门链。

  我走进去,感觉得到她在仔细看我。

  “请不要担心我的脸。”我说:“过不多久就会复元的。”

  “被打得很重吗?”

  “还过得去。”

  她笑着说:“请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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