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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十

  道格拉斯·波威尔个子很高,大约三十岁左右,颧骨突出,眼睛乌黑明亮,如波浪般弯曲的头发也十分黝黑。他的眼睛下方有明显的眼圈;没有整理过的头发紊乱松散,纠成一堆。而房间里,摆在桌子上的那个烟灰缸看来很醒目,由于塞满了过多的烟蒂,因此有些都掉了出来;而且似乎每一根香烟都抽不到一半就被弄熄掉了。

  他说话的声音多少显示出,目前他的确正受到某种感情上的冲击。而从他的举止态度看来,则全然没有凡奈斯的那份诚恳与热情。

  “嗯,有何贵干呢?”他简短地问道。

  梅森以搜寻般的眼神看了他一下,然后说:“我想问你一些有关弥儿菲女士的问题。”如果梅森在没有警告的情况下,给波威尔的肚子打一拳的话,他的反应可能也没有现在这么强烈吧——他的神情充满了惊慌和讶异。“有关……有关……”

  “有关弥儿菲女士。”梅森说着,用脚轻踢房门,让它顺势关上,又指着一张舒适的椅子说:“戴拉,请坐下。”

  “但是,对于弥儿菲女士,我一概不知。”

  “认识佛瑞得·弥儿菲吗?”梅森问。

  “是的,我见过他。”

  “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吗?”

  “是的。”

  “你何时和他太太见过面呢?”

  “我……我想我只见过她一面而已,梅……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先生。”

  “梅森。”

  “梅森先生,我只和她见过一次面。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呢?我对你不请自来,一来就问东问西感到颇不以为然。你和警方有关系吗?”

  “你没听说,她丈夫已经被谋杀了吗?”

  “有。”

  “你怎么会知道他被谋杀了?”

  “是她告诉我的。”

  “哦?这么说,你和她见过面了?”

  现在,波威尔说话的声音变得谨慎小心,又很严肃。“我打电话到她家里去,设法要和弥儿菲先生取得连系。那时,她太太才在电话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你打电话到她家去的唯一理由吗?”

  “是的。”

  “你对弥儿菲太太是否有份特殊的感情?”

  “梅森先生,我已经告诉你,我只见过那个女人一次面而已。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描述她的细节给你听,我对她只有惊鸿一瞥的印象罢了。”

  梅森说:“很好,这下子我有一个十分完美的个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波威尔问。

  梅森说:“你现在可以提出诉讼,控告某人,而且我要代理你打这个官司。”

  “你是一名律师吗?”

  “是的。”

  “哦,我以为你和警方有密切的关联。”

  “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梅森说。“但是,警方势必会希望你采取某种行动,届时我就可以代理你了。”

  “采取某种行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伪造文书之名提起控诉。”

  “要控告谁伪造文书呢?”

  梅森伸手到口袋里,抽出六封扎在一起的信件,说道:“就是将你的姓名盗用在这些信件上的那个人。他写了这些很有趣、有点天真,又相当热情的信给弥儿菲太太,而且在信上签了你的名字。”

  波威尔的防卫姿态就像轮胎泄气般地迅速消失。

  “我的信!”波威尔惊讶似地说。

  “是你的信吗?”

  “是的。”

  “我想,你曾说你和这个女人只有一面之缘。”

  “梅森先生,你在哪儿找到这些信的?”

  “有必要告诉你吗?”

  “是的。”

  “是别人给我的。”梅森说。

  “谁给你的?”

  “当初可能是警方,”梅森说。“或某个报社的记者,也可能会是一名诉讼委托人交给我的。我不能告诉你我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些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要怎么处理它们。”

  “你要怎么做?”

  “我打算把它们交给警方。”

  “梅森先生,请你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新闻界会弄到手的。”

  “那我也没办法,我没有权利不让警方获得证据。”

  “证据!”

  “是的。”

  “什么样的证据?”

  “显示你和佛瑞得·弥儿菲命案有关的证据。”

  “梅森先生,你是不是发疯了?”

  “我不认为如此。”

  “那些信怎么可能会和命案有关联呢?”

  梅森说:“听着,波威尔,你何不坦白说出实情呢?当初,弥儿菲太太正要赶到旧金山去会你,她想要和你远走高飞,却被一个朋友阻止了,她……”

  “阻止她的那个人是她的一位朋友?”波威尔惊讶似地说。

  梅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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