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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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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是要见她。照目前情况看来,我只好到船上见她了。让我和爱茜说话。”接待女郎把我电话转给爱茜。 爱茜说:“唐诺,你要去送白莎吧?” “我看我还非去不可。” “我能去吗?我对大船向往得不得了,对——对夏威夷也是。喔,唐诺,你为什么不去呢?” “因为我们客户认为我有色狼的倾向,”我说:“在这种情况下白莎较为合适。” “至少我想跟你上一次船见识见识,”爱茜说:“你想船上会不会准你在开船前和白莎有次最后会议,由你带个秘书上去的?” “也许,”我说:“我二十分钟后在前门接你。我快要弄完了。” “船四点要开。”她说。 “我知道,”我说:“我们会来得及的。” “千万要赶上,”她说:“白莎有点胆怯。她跟每一个人留言,看到你要你去见她。” “我也一直在想和她联络,”我说:“我不能一面办事,一面到东到西找她。她到底在干什么?” 爱茜说:“你想她在干什么?她在买东西,她去做头发,选择船上穿的衣服。” “白莎!”我说。 爱茜告诉我:“白莎。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女人。” “你在骗我。”我说,把电话挂上。 十二分钟之后我在办公室楼下打电话给爱茜,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上去,让爱茜下来好一点。我把车停门前,爱茜跑下来时,我把车门打开。 她一面跳进车来,一面说:“唐诺,你要开快点才有希望。” 我们把车挤进拥挤的车道,好不容易来到高速公路。 “我有一张地图,知道船停在哪里。”爱茜说。 “没关系,”我说:“我知道怎样去法。” 我们在一、二个地方超速,一、二个红绿灯犯了一点规,终于见到海上天堂号高耸的船身,蓝条的烟囱已在蓝天的背景上冒烟。 一声长鸣自烟囱上吹出。 “噢,我打赌送人的不能再上船了。”她伤心地说。 “我们会办到的。” “但是,我们不可能找到停车位置。我们——” 就在这时,一辆车从停车位开出来,正好在跳板梯对面。 我把车开进车位。 “好心有好报。”爱茜说。 我扶着她的手,我们经过船公司搭的彩棚,来到跳板梯的起始口。 白莎站在那里,两唇抿成一条缝,满脸不高兴。 “我看你也应该到了。”她说。 “我今天早上打电话五、六次找你,”我说:“你去买东西了。” 白莎说:“怎么样?不应该呀?老天,我不能在船上晃来晃去不穿衣服呀!我现在才知道,我根本没有衣服好穿。你该试试那么仓促的决定。” “好了,你都办好了,”我说:“你离开这里之前,还有什么要特别交待的吗?” 卜爱茜自皮包中拿出她的速记簿和铅笔。 白莎说:“爱茜,你等在这里。唐诺,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假使你要我记下来,”爱茜急着说:“我——” “不要。唐诺,跟我走。” 白莎打开皮包,拿出一个折迭了的信封交给爱茜说:“这是给你的指示,你马上看。” 我跟随白莎往跳板梯上爬。 一个白衣警卫守在船门说:“访客请止步,船几分钟内要开了。” 白莎说:“闭嘴!我们是乘客。” 她带了我上了船,来到走廊。 “你一定要见毕帝闻。”她说。 “我没有时间了,”我告诉白莎说:“他在高层的甲区,我——” “你会有时间的,”白莎说:“跟我走。” 白莎开始按电梯的钮。 我说:“白莎,别开玩笑,已经是开航时间了,我——” 奇迹一样,电梯正好下来,开电梯的小厮把门打开。 “甲层。”白莎说。 我们向上,走出电梯,走进甲区。 “白莎,那么多客人,都在甲板上,我们找不到他的,你看我的表。” “这边来。”白莎说。 我跟了白莎沿了甲区,来到一条两边都是单人舱房的走道,是船的头侧,非常高级。白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说道,“快,唐诺。我们必须加快行动,船十分钟后要开了。” 我跨进舱房,豪华,有浴厕,除了窗是一个圆窗外,看不出是在船里。单人床,一切齐全,是甲区单人包舱。 我听到门被大声关上。有钥匙在门外把门锁上。白莎不在房里。 我冲到门口,门确实锁起来了。 “白莎!”我叫道。 门外面没有声音。 我回头再看一下舱房,床下有一个箱子,看起来很眼熟,把它拖出来,是我的箱子。里面还有一个,也是我的箱子。 我打开衣柜,我公寓里好一点的衣服都被搬来了,整齐地挂在那里。 我走过去把舷窗打开。扩音机大声播着音乐。五色彩条装饰着船的这一侧,下面很远是拥挤的欢送人群,摇着手,都有笑容。 我拿起电话,电话被切断了。我让自己坐在长沙发上,拉过个垫子放在头下,点上一支烟。 一声长长的笛声,整个船内都有回响。 我现在已经有答案,我要去火奴鲁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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