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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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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忘在我的小屋里了。我相信我告诉过您,对我的那个小屋,我非常讲究,只有我有钥匙。我从不让仆人们进去的,除非我把门打开,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我在那里放了不少酒,这些墨西哥仆人就是这一点,一沾酒的边你就不能信任他们。” “伯尔把他的鱼竿忘在那里了吗?”梅森问。 “他说他忘在那里了。我不记得这事,但他说肯定是。” “什么时候?” “他在那里跟我聊天的时候。那是他摔断腿的那天,他带着鱼竿。但我记不起来他是不是忘在那里了,我记不起来了。总之,他要我给他拿来,说也不用特别着急,但他想摆弄摆弄。他对鱼竿是一个十足的狂热者,喜欢放在手里摸摸、甩甩之类的;摆弄它们就像是一个人摆弄他所喜欢的枪啊、照相机啊、或者别的玩具那样。” “警察知道那根鱼竿的事吗?”梅森问。 “噢,知道,当时伯尔夫人和医生在那儿,我答应说给他拿来,后来医生就开车进城了,伯尔夫人说想跟他一起去,我对她说我一会儿也要去,我会送她,再把她带回来。” “但她跟医生走了?” “是的……结果就剩我一个人在家了,当然仆人们除外。” “你干些什么?” “呃,我四处转转,干些零碎的事儿,打算到小屋去拿伯尔的鱼竿。” “这是什么时间?” “噢,我猜8点半或9点左右。我在那儿有许多事情要做,让劳工们开始干活,等等。伯尔告诉我他并不急着要鱼竿,下午的时候,我想他说过。” “继续说,”梅森说,“说正事。” “好吧,约一个小时后,有个仆人路过那个房间。您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在底楼,窗户朝天井。那仆人穿过窗户看到伯尔坐在床上,从他坐的位置看——啊,天哪,那墨西哥人看到他死了。” “接着说。”梅森说。 “仆人来叫我,我赶忙冲过去,打开门,看到伯尔在床上,马上又发现离床10英尺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我闻到某种奇特的味道就晕倒了,墨西哥人把我拖到走廊,关上门后就叫警察了。” “行政司法长官过去透过窗户看了看,得出的结论是伯尔死于与米尔特被杀的同样的方法。他打碎了玻璃,让那里透透空气,然后警官们来了,毫无疑问,他是被用同样的方法杀死的:在装有盐酸的花瓶里放入氰化钾。这可怜的家伙连一点儿求生的可能也没有,他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还挂着从滑轮上悬下的重物,他根本不可能下床。” “护士当时在哪儿?”梅森问。 “问题就在这儿,”威瑟斯庞说,“那个该死的护士是整个事情的根本原因。” “怎么说?” “噢,她很反常。要么就是伯尔,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护士的话完全是前后矛盾的。” “那么她当时在哪儿?”梅森问,“我想伯尔要一直有人护理着。” 威瑟斯庞说:“我告诉过您他们发现伯尔企图下床,伯尔说有人要杀他;医生说这是在打了麻药以后神经反应的正常情况。谁也没去注意这件事——当时没有。当然啦,后来当事情发生以后,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像预言了。警察就接触了护士,护士说伯尔私下告诉她,我就是他认为企图杀害他的人。” “护士当时没有把这事告诉当局吗?” “没有,她还以为这是对麻药的反应;医生对此非常确信。您知道护士对有关病人的事是必须听医生的话的。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她要对任何人说什么,她就完全是专业性的失职;她必须得封住自己的嘴——所以她说——现在。” 梅森说:“这仍然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护士在哪儿?” “她在城里。” “伯尔一个人在那里?” “是的,您瞧,伯尔绝对不可能下床,但是他可以用他的胳膊和手,床边就有电话。实际上他不需要让护士一直护理他,他只要打电话就会有人去的。我的房子里有内部通话系统,你可以按下交换机上的键,把你的电话接到外面的主线上;或者只要按下相应的按钮,就可以接通房子里的任何一个房间。伯尔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东西的话,都可以打到厨房去。” “给我说说那个护士。”梅森强调说。 “好吧,当伯尔刚被抬到床上,腿固定好后,他让他的妻子从壁橱里拿出一个包给他。包里有他的一些钓鱼用的蛹饵,几本他喜欢的书,一个小闪光灯,五六本袖珍系列读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他可以把包放在床边,制作鱼饵啊,看看绕线轮啊,或者拿本书啊,伸手就可以够得着。在这个护士来了之后,她告诉他,她认为不管什么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最好是告诉她,所以她要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梳妆台上去。她告诉他要是想要什么就管她要好了。她说她不想让包放在那里,以免她在床边走动时绊住她。” “那让伯尔很生气。他说哪个女人也不能把他制作鱼饵的东西弄乱,他要把他的东西放在床边,好让他想要时能够拿到。” “护士试图显示这是她的职权,抓起了包,但他设法抓住了她的手腕,差点把她的胳膊拧下来,然后他要她出去并呆在外边。他说要是她再敢把脑袋伸进来,他就会用东西砸她。护士给医生打了电话,他来了。护士、伯尔夫人、医生还有我一起跟伯尔谈了一下,结果是医生和护士回城里去了,伯尔夫人跟他们一起去的,要再找一个新的护士。他的电话一直接通着厨房,厨房里的女人们知道要特别注意,只要他一拿起电话,就会给他回话。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一个人呆着当然看上去是足够安全的,至少医生这么认为。” “那么你呢?”梅森问。 “显然啦,”威瑟斯庞说,“跟您说实话,我对伯尔的动怒有点儿受够了。我曾比较坚定地告诉他,我认为他最好还是去医院;当然,我还得体谅他。他一直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仍然病得很重,身体很虚弱,还有恶化的危险,他非常神经质,容易发怒;药物的作用还在影响着他大脑的正常运转。毫无疑问,很难跟他相处。” “但是,我觉得他的行为很没有道理,对待护士的方式非常粗野。” “那么是什么把你同他的死联系起来的呢?”梅森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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