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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也许没什么重要。”她说。

  “好,我们不谈这个,换一点别的。”

  “别自作聪明,这些正是海先生一开始受不了你的。”

  “他为什么要特地指出?”

  “我不知道,也许他不要我们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上,也许他不希望把自己的金钱,浪费在这种笨想法上。”

  我说:“我们找到方绿黛,你准备第二天一早去拜访她。海莫莱那时应在纽约,但他不在纽约,他在新奥尔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到机场去查问了,那个用海莫莱名字,飞到纽约又立即飞回新奥尔良的,体重146磅。”

  “也许体重登错了。”

  我对她笑笑。

  “喔!不必那样自鸣得意,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呀。”

  我说:“你曾经打电话到纽约找海先生,你没找到他,但海先生倒找到你。他说他从纽约或什么中间站打给你,你当然无法得知,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有可能他就在离你一条街的地方,他的方法只是请个女人说:‘纽约在找柯白莎太太,你是吗?请不要挂,来了。’白莎,是不是?”

  白莎有了不吉的感应了,静静地说:“你再说下去。”

  “第二天上午,他出现在新奥尔良,我告诉他我找到了方绿黛,他要我一起去她的公寓,但是他知道她不在。”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要我和他一起去。”

  “这有什么关连?”

  “你还不了解?方绿黛只知他的名字是王雅其,方绿黛一见海莫莱,第一句话:一定是:‘嗨,王先生,你怎么来了。’如此,把戏岂不立即露馅。海莫莱当然清楚,要是他认为方绿黛在家,怎么说也不会要我一起去看她。”

  白莎真的发生兴趣了,“还有什么不正常吗?”

  “很多,很多。”

  “说说看。”

  “惟一真正能确定枪击时间的证人,是个女的叫温玛丽。她是个夜总会女侍,她正要回公寓的时候听到枪声,几分钟后,她看她的手表。后来她把枪响时间定为2点30分。”

  “嗯。”

  我说:“有人见到海莫莱2点20分进入这个公寓。”

  “你说他应该在纽约的时候,实际上他去了方的公寓。”

  “是的。”

  “什么人见到他?”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她脸垮垮地问我:“什么意思不能告诉我?”

  “就是不能告诉你,是个机密……暂时的。”

  她怒视着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一定是女人。”她说:“一定是个把你骗得团团转的贱女人,靠在你肩上,凑在你耳根说她看到海莫莱进那个公寓,但是你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而你……你背弃了你的合伙人……为了一个新近钓上手,不值一分钱的马子。哼!”

  “另外还有一个人证实我说的没有错。”

  “谁?”

  “海莫莱本人。”

  “唐诺,你是不是说你已经和他本人谈过这件事?你竟然敢……唐诺,事先我们和他有过约定,在任何情况之下,我们不能管他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不管闲事,他要我们……”

  “不要紧张,”我打断道,“他不是用言语来告诉我的,他是用行动告诉我的。”

  “你什么意思?”

  我说:“他非常渴望要和温玛丽见面,我安排带他去夜总会,我们每人干了四、五杯酒后,他想知道我知道多少,我想知道为什么他急于见温玛丽。”

  “酒钱是他付的吧?”

  “当然。金钱处理也许我不在行,但不会那么笨。”

  “你看到什么?”

  “他和温玛丽谈起她听到枪声的时间,究竟她能确定2点30分还是2点30到3点之间。”

  “嗯?”

  “她告诉他,确是2点30分……她的手表,于是海莫莱突然赞赏她的手表,要求让他看看这只表。”

  “为什么?”

  “在那个时候,他在喝可口可乐加琴酒。”

  “这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耐地说。

  “他把杯子拿到桌子下面,把两个膝盖夹住杯子。手在桌子上面把玩着温玛丽的手表。表演开始,灯光暗淡。他的右手拿了表,带到桌下数分钟。之后他用手帕慌乱地拧了两次鼻子。于是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一面把手表放在手帕里。再把手表还给玛丽,温玛丽戴回了手表后,先是用餐巾纸在表上擦了一次。而后又用纸巾沾了水,擦抹手表背面和表下皮肤的部位。

  “不要用那些事情来扰乱我的心,”白莎说,“这些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拧多少次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酒钱是他付的,他把鼻子拧掉,我也不关心,他……”

  “你没捉到重点,”我说,“玛丽为什么用纸巾沾了水擦手表,和手表下的皮肤……是一个重点。”

  “为什么?”

  “因为手表是黏黏的。”

  “为什么?”

  我说:“你把手表泡进一杯可口可乐加琴酒,让它泡一到二分钟,拿出来匆匆地用手帕擦一下,这只表当然会黏黏的……可口可乐中糖分可不低呀。”

  白莎说:“为什么有人要把手表泡进一杯可口可乐加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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