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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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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直觉,”梅森说。“我也有这种直觉。只不过多年来在法庭交互询问证人的训练,让我随时注意到一个人实际讲了些什么。我可以确定葛蒂并没有告诉我们她曾特地询问这位小姐是不是摩莎小姐的秘书中心派来的。” “噢,那她是怎么来的?” “叫她进来问就知道了,”梅森说。“千万别让她跑掉,戴拉。明天我还有一些工作给她做,这位小姐是个难得的人才。” 戴拉·史翠特点点头,离开她的座位,走向外头办公室,隔了一会她回来时,一边在鼻子周围扑着粉。 “可能上洗手间去了。”戴拉说。 “你留话了吗?”梅森问。 “有,我交代葛蒂等她回座位时就带她进来。” “文件打得怎样?” 戴拉说,“很顺利嘛。就堆在桌上,还没拆开来。正本和复写在一起。很干净利落吧,是不是?” 梅森点点头,往旋转椅上一靠,点燃一根雪茄,说,“很好,我们就等她出来看她怎么说了,戴拉。仔细想一想,蛮有趣的。” 梅森吸了一阵雪茄以后,戴拉·史翠特再度走到外头办公室然后回来。 梅森皱着眉头,说:“这位小姐在打字的时候,也许是绷紧神经在冲刺,隔一阵子需要完全的松弛,抽根烟或者……” “或者?”戴拉·史翠特在梅森沉吟着不说的时候问道。 “……或者喝一杯酒。对了,我想到了,戴拉。虽然她在打的这一份数据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但是如果我们留她再做四、五天,难保不会有一些是机密的。我建议你偷偷溜进洗手间去,戴拉,看看我们这位神秘的打字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不定,”戴拉·史翠特说,“我还可以嗅出大麻烟的味道。” “你知道大麻是什么味道吗?”梅森笑着问。 “当然知道,”戴拉回嘴道。“要为顶顶有名的大律师工作,如果这种普通的犯罪常识也不懂的话,我还混什么?” “好啦,”梅森说,“去找她来说我们要见她吧,戴拉。最好先跟她随便聊聊,多了解她一点。你还没跟她好好谈过话不是?” “只问过她名字,就这样而已。我记得问她姓什么,她说是梅花的梅。” 梅森点点头。戴拉·史翠特走出房间,几分钟后回来了。 “还是不在,老大。” “噢,跑到什么鬼地方去了?”梅森问。 戴拉·史翠特耸耸肩。“她离开座位走出去就不见了。” “有没有告诉葛蒂她要去哪里?” “一句话也没说。就是大大方方的出去,葛蒂以为她是要上洗手间。” “这就怪了,”梅森说。“洗手间不是上锁的吗?” 戴拉点点头。 “她应该会要钥匙的,”梅森说,“即使她并不知道上了锁,也会问葛蒂洗手间在哪里。她的外套和帽子还在吗?” “显然没有穿来。她只带着手提包。” “你快出去把她最后打的那一部分拿来,戴拉,我们先瞧一下。” 戴拉·史翠特走出去拿回打好的文件。梅森仔细的过目。 “还剩几页没打,”戴拉说。 梅森噘着嘴说:“其实她不用多少时间就可以打完的,戴拉,后面有几页是让我删掉的。杰克森在作草稿的时候,那部分写得太文情并茂了,把法庭当成抒情的对象。” “他可是很得意呢,”戴拉·史翠特说。“你没有全部删掉吧?” “删掉了大部分,”梅森说。“上诉的法庭对华丽的辞藻是不会感兴趣的。法庭只对法律条文及诉诸法律的事实真相有兴趣。” “这还得了,戴拉,你想想,如果上诉法庭的法官一字一行地研读所有的文件,恐怕一天工作十二小时也理不清一个案件。” “我有同感。” “理论上是要巨细靡遗过目的,”梅森说。“实际上却是不可能。” “那他们怎么办?” “大多数的法官在审阅状子的时候,只是撷取法律观点部分,情绪化的陈述就迅速跳过,然后把状子交给他们的书记官。 “根据我的经验,打官司最有效的办法是公正无私的陈述,对自己有利或不利的事实都要诚实的叙述,千万不要把法官当成不懂法律的混混。 “律师的工作是帮助法官了解案情,以及沟通案情所牵涉到的法律观点。如果法官不懂法律,凭什么他坐得上法庭那张椅子。戴拉,那位打字小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嘛?” “一定是在这栋大楼的什么地方。” “怎么说呢?” “这个嘛——这是一种推理。她当然要回来领取报酬的。她可卖力工作了一个下午了呢。” “那她应该留下来打完诉状的,”梅森说。“照她打字的速度,顶多再花个四、五十分钟就完成了。” “老大,”戴拉·史翠特说,“你似乎是推测她这一离开就不回头了。” “正是我的预感。” 戴拉·史翠特说:“她可能是到楼下的报摊买香烟去了。” “那也早该回来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但是,老大,她总会回头来结算工资的吧。” 梅森仔细的整理零落的诉状。“不管怎样,她总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话声一停,从他私人办公室临走廊的那一扇侧门传来一阵敲门的暗号。 “是保罗,德瑞克,”梅森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他进来吧,戴拉。” 戴拉·史翠特打开侧门。保罗·德瑞克是“德瑞克侦探社”的负责人,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边。一进门他就咧着嘴说:“刚才那么热闹,你们在干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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