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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茅斯快车上的谋杀案(2)


  “好的,首先。”哈利戴回答说。“她不是去普利茅斯。她是去参加在埃文米德乡间邸宅——斯旺西伯爵夫人家中举行的一个招待会。她乘十二点十四分由帕丁顿发出的车离开伦敦。两点五十到达布里斯托尔——她得在那儿转车。当然,主要的是普利茅斯快车途经韦斯特伯里,根本就不到布里斯托尔。十二点十四分这列车中途不停直达布里斯托尔,之后要停靠韦斯顿、汤顿、埃克塞特和牛顿阿伯特。包厢里就我女儿一个人。她的座位一直定到布里斯托尔。她的女仆在下一节车厢的一个三等厢里。”

  “等一会儿,”波洛打断道,“谁管珠宝?您的女儿还是女仆?”

  “我女儿总是自己照料珠宝。用一个蓝色摩洛哥羊皮箱子装着。”

  “继续吧,先生。”

  “在布里斯托尔,女仆简。梅森拿起由她照管的女主人的梳妆包和外衣来到了弗洛西包厢的门前。让梅森特别惊讶的是。我女儿告诉梅森说她不在布里斯托尔下车,她还要继续赶路。她让梅森将行李拿下去放在行李寄存处,并梅森说可以在小吃部里喝点茶,但得在火车站等她,她会在下午乘坐上行火车回到布里斯托尔的。女仆虽说很是惊讶,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她将行李存在寄存处也喝了一些茶。但一列又一列的上行火车进站了。女主人就是没有露面。在最后一列火车到了之后,她将行李放在原处,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过夜。今天早上她在报上读到了这个惨案,于是就乘最早的一班火车回来了。”

  “没有什么可以说明为什么您女儿突然改变计划吗?”

  “嗯,是这样的,据简。梅森说。在布里斯托尔时,弗洛西的包厢里已不再是一个人。里面有一个男人站在另一端的窗户边看着窗外,她看不清他的脸。”

  “当然,火车是那种软卧列车,对吗?”

  “是的。”

  “过道在哪一边?”

  “在月台的那一边。我女儿和梅森说话的时候,站在过道里。”

  “在您心中没有疑问——对不起!”他站起身,小心地将有点歪的墨水台扶直。“请原谅。”他又坐下来继续说道,“看见歪的东西我的神经就受不了。奇怪,是不是?我是在说,先生。您心中没有疑问。认为这极可能的不期而遇是您女儿突然改变计划的原因。是吗?”

  “这好像是惟一讲得通的推测了。”

  “您不知道提到的这位先生可能会是谁吗?”这位百万富翁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答道,“不——我一点也不清楚。”

  “好了——关于尸体发现的经过?”

  “尸体是被一位年轻的海军军宫发现的,他立刻拉了警报。火车上有一个医生。他对尸体进行了检查。她是先被氯仿麻醉,然后被杀死的。他个人认为她已经死了四小时左右。因此一定发生在离开布里斯托尔不久一极有可能是在布里斯托尔和韦斯顿之间,也有可能是在韦斯顿和汤顿之间。”

  “那珠宝箱呢?”

  “珠宝箱。波洛先生。不见了。”

  “还有一件事,先生。您女儿的财产——她死后会传给谁?”

  “弗洛西婚后不久就立下遗嘱,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她丈夫。”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道:“我不妨告诉你,波洛先生。我认为我的女婿是个无法天天的流氓,因此。根据我的建议。我女儿正准备通过法律手段将自己解放出来——这不是难事。我将她的钱作好安排,这样她活着的时候。他不能碰这笔钱。但虽然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分居。她却经常屈服于他对钱的要求。而不愿意将丑闻公开。然而,我是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事。最后弗洛西同意了。我让我的律师进行诉讼。”

  “卡林顿先生在哪儿?”

  “在城里。我想昨天他去了乡下。但昨晚又回来了。”波洛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想就这些了。先生。”

  “你想见一见女仆简。梅森吗?”

  “如果可以的话。”

  哈利戴按了一下铃。给了男仆一个简短的命令,几分钟之后,简。梅森进来了。这是一个容貌粗陋。却让人尊敬的妇女。她在悲剧打击下无动于衷,一副讷相。只有一个好仆人才可能这样。“请允许我问你一些问题。好吗?你的女主人。昨天早上出发之前,她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吗?没有很激动或很慌张吗?”

  “噢。不。先生!”

  “但在布里斯托尔的时候。她很不一样了,是吗?”

  “是的。先生,非常不安——那么紧张。好像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嗯,先生,就我能记得的,她说。‘梅森。我得改变计划。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是说,我不能在这儿下车了。我得继续走。将行李拿下去,放在行李寄存处,然后喝点茶,在车站等我。’“‘在这儿等您,夫人。是吗?’我问道,“‘是的,是的。不要离开车站。我会乘晚些时候的火车回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不会太晚。’“‘好的,夫人,’我说。我没有权利问问题,但我觉得这很奇怪。”

  “这不像你的主人。是吗?”

  “非常不像,先生。”

  “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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