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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茅斯快车上的谋杀案(3)


  “嗯,先生。我想是和包厢里的那位先生有关。她没有跟他说话。但她转过身去一两次好像是在问他她做得对不对。”

  “但你没看见那位先生的脸,是吗?”

  “是的,先生;他一直背冲着我。”

  “你能描述一下吗?”

  “他穿着一件浅鹿毛色的外套。戴着旅行帽。他很高很瘦。他后脑勺很黑。”

  “你不认识他。是吗?”

  “噢,不,我不认识。先生!”

  “他肯定不会是你的男主入卡林顿先生吗?”梅森着上去很是惊讶。

  “噢,我想不是的,先生!”

  “但你不肯定?”

  “身材有点像男主人。先生——但我一直不认为是他。我们很少看见他…我不能说不是他!”波洛从地毯上拣起一个别针。很是严肃地皱着眉头,然后他继续道:“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人在你到包厢之前在布里斯托尔上的火车?”梅森陷入了沉思,“是的,先生,我想是可能的。我的车厢很挤。我出去花了一些时间——然后在月台上有一大群人。那也使我耽搁了一会儿。但那样的话,他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跟女主人说话。我想当然地认为他是从过道过来的。”

  “当然,那更有可能。”

  他停下来,仍皱着眉头。

  “您知道女主人的衣着吗。先生?”

  “报纸上有些细节。但我想让你证实一下。”

  “她戴着一顶白色狐狸皮无边女帽,先生。还有——个白色带点的面纱,穿着ˉ件蓝色起绒粗呢外套和裙子——那种蓝色他们叫做钢青色。”

  “嗯,很是惹眼。”

  “是的。”哈利戴先生说道,“贾普警督希望那能帮助我们确定案发地点。看到她的人都会记住她的。”

  “正是如此!”波洛转过脸说,“谢谢你,小姐。”女仆离开了屋子。

  “好!”波洛轻快地站起身来。“在这儿我只能做这些了——先生,我只是想让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一切!”

  “我已经这么做了。”

  “你肯定吗?”

  “绝对肯定。”

  “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能接这个案子。”

  “为什么?”

  “因为你不坦率。”

  “我向你保证——”

  “不,你有些事没告诉我。”停了一会儿,哈利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的朋友,“我想这是你想要的,波洛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真是让我很恼火!”波洛笑了。打开那张纸。这是一封信。字迹很细,字体斜着。波洛大声地念出来:

  亲爱的夫人:

  盼望着与你再次见面,我不胜兴奋。自收到你的亲切回信之后。我实在按捺不住。我永远也不会忘掉在巴黎的那些曰子。你明天就要离开伦敦,这太残酷了。然而,不久。也许比你期盼的更早。我就会有幸再次见到一直占据我心灵的女士了。

  亲爱的夫人,请相信我最忠贞不渝的感情的保证。

  罗奇福之阿曼德

  波洛将信递回给了哈利戴,并鞠了一躬。

  “我想。先生您不知道您女儿想跟罗奇福伯爵重温旧情。是吗?”

  “这太让我吃惊了!我在我女儿的手袋里发现了这封信。也许您知道。波洛先生,这个所谓的伯爵是一个最坏的冒险家。”波洛点点头。

  “但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这封信的存在的?”我的朋友笑了:“先生。我不知道。但只会追踪脚印并能识别烟灰对一个侦探来说是不够的。他也得是个好的心理学家!我知道您不喜欢也不相信您的女婿。您女儿死后受益的是他。女仆对那个神秘男子的描述和他很相像。但你对抓他并不热衷!为什么?当然你的怀疑在另一个方向。因此你有些东西没讲。”

  “你是对的,波洛先生。我一直认为是鲁珀特干的。直到我发现了这封信。这使我很不安。”

  “是的。伯爵说了‘不久,也许比你期盼的更早。’很显然他不想等到你听到他重新出现的风声。是不是他也从伦敦乘十二点十四分的火车,并且顺着过道到了您女儿的包厢?罗奇福伯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也是个子很高。皮肤浅黑!”这个百万富翁点点头,“好了,先生,再见。我想。苏格兰场有一个珠宝的清单吧?”

  “是的。我想如果您想见贾普警督的话。他现在在这儿。”贾普是我们的一个老朋友。他对波洛打招呼的时候很是亲切,其中还带着些轻蔑。

  “你好吗,先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恶意。尽管我们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您的脑袋瓜怎么样?还那么厉害吗?”波洛满面笑容,“它还在工作,我的好贾普,毫无疑问!”

  “那就好了。认为是鲁珀特阁下,还是一个窃贼?当然我们正在监视所有常规地方。如果珠宝被销赃的话,我们会知道的。当然无论是谁干的。都不会仅仅把那些珠宝留着来欣赏它们的光泽。不会的!我正在调查鲁珀特。卡林顿昨天在什么地方。好像有些神秘。我正让一个人监视他。”

  “很是谨慎,但也许是晚了一天。”波洛轻声建议道,“你总在开玩笑。波洛先生。好了,我要去帕丁顿。布里斯托尔、韦斯顿、汤顿,那是我的规定值巡的路线。再见。”

  “你令晚会过来看我。告诉我结果的,是不是?”

  “当然,如果我回来的话。”

  “好警督相信运动中的事情。”在我们的朋友离开的时候,波洛喃喃道,“他到处走;他测量脚印;他搜集泥巴和烟灰!他特别忙!他热情高涨!要是我跟他提起心理学的话,你知道他会做什么,我的朋友?他会笑的!他会对自己说,可怜的老波洛!他年纪大了!他己经老朽了!贾普是‘敲门的年轻一代’。毫无疑问!他们忙着敲门,以致没有注意到门是开着的!”

  “你准备怎么做?”

  “因为我们有自由处理权。我要花三便士给里茨饭店打一个电话——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伯爵正呆在那里。在那之后——因为我的脚有些湿。我己经两次打喷嚏了——我得回我的房间。在酒精灯上给自己做汤药!”第二天早上我又一次见到波洛。我看到他正静静地享用早餐,“有什么事吗?”我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

  “但贾普呢?”

  “我没见过他。”

  “伯爵呢?”

  “他前天离开了里茨饭店。”

  “谋杀的那一天?”

  “是的。”

  “那就齐了!鲁珀特。卡林顿被证明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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