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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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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杰克会有多可怕,”海斯特说。“他一向都是——他好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这么说你们全都,”卡尔格瑞缓缓说道,“毫无疑问?我是说,对他的有罪毫无疑问。” 海斯特同意。 “我们怎么可能有疑问?当然他有罪。” 并不真的有罪,”里奥提出异议。“我不喜欢这个字眼。” “而且是个不对的字眼,”卡尔格瑞深吸一口气。“杰克·阿吉尔是——无辜的!” 这应该是项耸人听闻的宣告。然而却平庸无奇。卡尔格瑞原本期待着慌张的反应、难以置信的喜悦纠缠着不解、急切的问话……一样都没有。看来似乎只有醒觉与怀疑。关妲·弗恩皱着眉头。海斯特睁大眼睛瞪着他。哦,或许这是自然的——这样的宣告是难以立即理解的。 里奥·阿吉尔迟疑地说: “你的意思是,卡尔格瑞博士,你同意我的看法?你不觉得他该为他的行为负责?” “我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他干的!难道你不了解吗,老兄? 不是他干的。不可能是他干的。要不是最最不寻常、不幸的情况结合在一起,他可能已经证实他是无辜的了。我就可能已经证明他是无辜的了。” “你?” “我就是在那部车子里的那个男人。” 他说得这么简单,一时他们并没理解过来。在他们能恢复过来之前,有人闯了进来。门被打开,那个有着一张平庸的脸的女人昂首阔步进来。她单刀直入,切入正题。 “我从外面门口经过时听到。这个人在说杰克并没有杀害阿吉尔太太。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怎么知道?” 她一张好斗凶猛的脸,突然显得缩皱起来。 “我必须也听听,”她悲凄地说。“我不能待在外头不知道。” “当然,克斯蒂。你是自家人。”里奥·阿吉尔介绍她。 “林斯楚小姐,卡尔格瑞博士。卡尔格瑞博士正在说些非常叫人难以置信的话。” 卡尔格瑞被克斯蒂的苏格兰名字困惑住。她的英语好极了,但是微微带点外国腔调。 她责怪地对他开口。 “你不该来这里说这种话——扰乱人家的心情。他们已经受过了苦难。现在你又用你说的那些话来扰乱他们。过去发生的事是上帝的旨意。” 他对她一番话说来洋洋自得、能言善道感到厌恶。他想,可能她是那些对灾难求之不得的恐怖分子之一。看着好了,由不得她撒野。 他迅速、冷淡地开口。 “那天傍晚差五分钟七点,我在从‘红明’通往‘乾口’的干道上让一个年轻人搭便车。我载他到乾口去。我们交谈,他是一个讨人喜欢、可爱动人的年轻人,我想。” “杰克很有魅力,”关妲说。“每个人都发现他迷人。是他的脾气害了他。而且他为人不正,当然,”她若有所思地接着又说。“不过这要一段时间才发现得到。” 林斯楚小姐转向她。 “他人已经死了,你不应该这样说。” 里奥·阿吉尔以微微刻薄的语气说: “请继续,卡尔格瑞博士。为什么你当时不出面?” “对。”海斯特显得喘不过气。“为什么你躲得远远的避不出面?报纸上有请求启事——广告。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那么坏——” “海斯特——海斯特——”她父亲止住她。“卡尔格瑞博士还没把话说完。” 卡尔格瑞直接向海斯特发言。 “我对你的感受太清楚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感受——会一直有什么样的感受……”他集中精神继续说: “继续我的故事:那天傍晚路上车子很多。直到七点半过后,我才把那我不知道名姓的年轻人送到乾口让他下车。这一点,据我了解,完全洗清了他的罪嫌,因为警方十分肯定罪案是发生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是的,”海斯特说。“可是你——” “请耐心一点。为了让你了解。我必须再提一点往事。我在乾口一位朋友的公寓里住了一两天。这位朋友是个航海员,当时出海去了。他把他停放在私人车库里的车子也借给了我。 在十一月九日那天,我得回伦敦去。我决定搭晚班火车回去,利用当天下午的时间去见一位我家非常喜爱的老奶妈,她住在乾口西方约四十英里路波加瑟的一幢小屋子里。尽管非常老了而且心思不集中,她还是认出我来了,非常高兴见到我,而且十分兴奋因为她看到报纸上报导我将到南极去。我只在她那里待了一阵子,以免累到她,离开时决定不直接循原路由沿海公路回乾口,而是北上到红明去见老坎农·皮斯马许,他的书房里有一些非常稀有的书籍,包括一本早年有关航海的论著,其中有一章我急于复印一份。这位老先生拒绝装设电话,他认为那是魔鬼的装置,对收音机、电视、电影器材和喷射机的看法也一样,所以我得碰碰运气到他家去找他。我运气不佳。他家大门深锁显然他出外不在。我在大教堂待了一段时间,然后由干道回乾口,如此完成了三角形行程路线的最后一边。我保留了宽裕的时间好回公寓去拿行李,把车子锁回车库里,然后搭上火车。 “途中,如同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的,我让一个不知名的人搭便车,在城里让他下车之后,我继续我的计划。到达火车站之后,我还有空余的时间,走出车站到大街上去买些香烟。当我过马路时,一部货车从转角处快速驶过来把我撞倒。 “根据路人的说法,我站了起来,显然毫发无损而且表现得完全正常。我说我完全没事,我得赶火车,就匆匆忙忙的回车站去。火车抵达派丁顿时我不醒人事被一部救护车送进医院去,检查结果是脑震荡——显然事后才发生并非什么不寻常的事。 “当我清醒过来时,那是几天以后的事,那件意外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怎么到伦敦的。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动身到波加瑟去拜访我的老奶妈。然后,就完全一片空白。医生一再要我放心,说这种现象是完全正常的事。看来好像没理由相信我记忆中丧失的那几个钟头生命有任何重要性。我自己或是任何其他人都完全不知道,我那天傍晚开车经过红明通往乾口的干道上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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