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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伪造遗嘱的事根本不可能。”她沮丧地说,“我同埃尔福德先生谈了很久,他是个可爱的老人。他已经风闻我们昨晚的事,听到的都是散乱零星的细节。我认为他们这儿有刺激的事不多。总之,我很快使他受我的控制。然后我谈萨维奇案件的事,故意说我曾碰到过萨维奇的几个亲戚,他们暗示说遗嘱是伪造的。一听这话,那位可爱的老人大发雷霆,说绝对不可能!遗嘱不是书信或其他类似的东西。他见到萨维奇本人,而且萨维奇先生坚持当时拟定遗嘱。而埃尔福德先生想带走办得正式一点,你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一张一张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条款……”

  “我不知道,”博比说,“我从来没立过什么遗嘱。”

  “我立过……两份,第二份是今天上午写的。我得有个借口去找律师。”

  “你把你的钱留给谁了?”

  “你。”

  “这有点欠考虑,不是吗?如果罗杰尔顺利地干掉你,我大概为这笔钱会被吊死!”

  “我根本没想过这事,”弗兰基说,“啊,正如我才说的,萨维奇先生那么神经紧张和情绪激动,埃尔福德先生只好当场拟好遗嘱,让仆人和花匠来签名作证,埃尔福德先生把遗嘱带走妥善保管。”

  “这么看来伪造的事不存在了。”博比赞同道。

  “我知道。当你亲眼看到这些人的签名的时候,你就不会认为是伪造的了。至于谋杀的说法呢,现在要了解有关的情况是很难的。萨维奇原来请的那个医生已经死了。我们昨夜看到的那个医生是新来的,到这儿才两个月左右。”

  “我们看来要在不幸死亡的人数上又增加一个了。”博比说。

  “呀,谁又死了?”

  “艾尔伯特·梅勒。”

  “你认为他们全是被干掉的吗?”

  “那样看起来太像大屠杀了。我们也许要对艾尔伯特·梅勒的死作善意的解释,他已经是个七十二岁的可怜的老头了。”

  “好吧,”弗兰基说,“我承认你把他的死因看成是自然因素。罗斯·查德利还侥幸活着吧?”

  “是的。她离开坦普尔顿夫妇后,到英格兰北方去住了一段,可她已经回来了,同当地一个男人结了婚,这个男人似乎同她相好了十七年。不幸的是,她有一点儿痴呆了,看起来记不得人家的事。也许你可以同她打交道。”

  “我得去一趟,”弗兰基说,“我挺能同傻子打交道。巴杰尔在哪儿?”

  “我的天哪!我把他全忘了。”博比说。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他还在睡,”他说,“现在正起床,管房间的女招待叫了他四次都没有一点反应。”

  “好吧,我们最好还是去见见那个傻子。”弗兰基站起来,“然后我必须买一把牙刷、一件睡衣、一块海绵和其他一些文明生活的必需用品。我昨晚太接近原始状态,一点没想到这些东西,刚刚脱外衣就倒在床上了。”

  “我明白,”博比说,“我也同你一样。”

  “我们去同罗斯·查德利谈谈吧。”弗兰基说。

  罗斯·查德利,现在是普拉特大大,住在一间塞满瓷器狗和家具的小农舍里。普拉特太太是个身体肥大、表情迟钝的女人,长一副金鱼似的眼睛,处处显出患有甲状腺症。

  “你看,我又回来了。”博比笑容满面地说道。

  普拉特太太呼吸困难地看着博比和弗兰基,面无表情。

  “听说你原先同坦普尔顿太大在一起住过,我们很感兴趣。”弗兰基开口解释来意。

  “是的,夫人。”普拉特太太说。

  “我想她现在正在国外,”弗兰基继续说,尽力做出一副同这家人很熟的表情。

  “我已经听说是这样。”普拉特大太附和道。

  “你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吧?”弗兰基问。

  “同谁,夫人?”

  “同坦普尔顿夫人处了一阵。”弗兰基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我不那么说,夫人。只有两个月。”

  “噢!我以为你同她在一起时间要长一些呢。”

  “那是格拉迪斯,夫人。她是打扫房间的女佣人,在那儿呆了六个月。”

  “你们两人都在那儿?”

  “对。她打扫房间,我做饭。”

  “萨维奇先生死的时候,你在那儿,对吗?”

  “对不起,我没听清,夫人。”

  “萨维奇先生死的时候,你在那儿吗?”

  “坦普尔顿先生没死,至少我没这么听说过。他到国外去了。”

  “不是坦普尔顿先生,是萨维奇先生,”博比说。普拉特大大木讷地看着他。

  “就是把所有的钱留给坦普尔顿夫人的那位先生。”弗兰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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