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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还不能这样说,玛汀戴小姐。你认得一位蜜勒莘·佩玛编小姐吗?”

  “佩玛编,”玛汀戴小姐皱起谈茶色的眉毛,“哦一是啦,今天下午雪拉去的就是佩玛缩小姐的家,约定的时间是三点钟。”

  “玛汀戴小姐,这约是如何定的?”

  “打电话的。佩玛编小姐曾经打过电话来,说需要一位速记员,并且指定要我派威伯,小姐去。”

  “她特别指名雪拉·威怕吗?”

  “是的”“她是何时打电话来的?”

  玛汀戴小姐思索了一会儿。

  “电话是直接由我接的,也就是说是在午餐那段时间里,我想一点五十分大概错不了。总之,是在两点钟之前。呵,对了,我的拍纸簿上有记载,一点四十九分。”

  “跟你说话的是佩玛缮小姐本人吗?”

  玛汀戴小姐似乎愣了一下。

  “我想是罢。”

  “但你并不熟悉她的声音,是不是?你与她并不相识?”

  “不,我不认识她。她说她是蜜勒宰‘佩玛编小姐,然后,给了我住址号码,如我所说过的,她指名雪拉·威伯,要她如果有空,三点钟时到她家。”

  这些话说得明白面肯定,我心里想玛汀戴小姐将必是一个很好的证人。

  “请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吗?”玛汀戴小姐有点不耐烦了。

  “哦,玛汀戴小姐,是这样的,那佩玛编小姐本人否认打过这样的电话。”

  玛汀戴小姐瞪起眼睛。

  “嘎?这就怪啦。”

  “是的,但话说回来,就算有这么个电话,你也无法肯定那打电话的人就是佩玛绕小姐。”

  “是的,当然是不能肯定。我并不认识这女人。但说真的,我实在不明白这样做的道理何在,是有人恶作剧吗?”

  “不仅如此而已,”哈卡斯特说。“那个佩玛编小姐——

  姑且不论她是谁——可曾说明她为何特别指名雪拉·威伯小姐吗?”

  玛汀戴小姐想了一会。

  “我想她说雪拉·威伯曾经替她做过。”

  “那么,事实是否如此呢?”

  “雪拉说她记不得曾经替佩玛编小姐做过什么,但这也不能说是绝对的,探长。我们的小姐经常外出,各种地方都去,各种人都做,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事,恐怕很难记得。雪拉自己也不十分肯定,她只说记不得曾经去过那儿。但说真的,探长,就算这是一出恶作剧,我不明白怎会引起你的兴趣?”

  “我马上就要告诉你。威伯小姐到达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之后,走进屋内,进入客厅。她说这是你的指示,对吗?”

  “不错,”玛汀戴小姐说:“佩玛绩小姐说她也许会迟一点才回家,要雪拉进屋内等候。”

  “当威伯小姐走进客厅之后,”哈卡斯特继续说:“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死人。”

  玛汀戴小姐把眼睛睁得滚大,瞪视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说‘一个死人’吗?探长。”

  “一个被谋杀的人,”哈卡斯特说。“说正确一点,是被刀子戳死的。”

  “天,老天爷!”玛汀戴小姐说。“那孩子一定难过极了。”

  想来玛汀戴小姐是那种用辞含蓄的人。

  “玛汀戴小姐,寇里这个姓氏对你有何意义吗?R.H.寇里先生?”

  “没有,我想没有。”

  “在‘都会和地方保险公司’做事?”

  玛汀戴小姐仍然摇头。

  “真是令人为难,”探长说。“你说佩玛绩打电话给你,要求雪拉·威伯在三点钟到她家去,佩玛练小姐却否认这件事。

  雪拉·威伯到达后,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怀着希望地等待。

  玛汀戴小姐茫然地看着他。

  “简直不可信。”她表示不赞同地说。

  狄克·哈卡斯特叹口气,起身。

  “你这地方不错,”他客气地说。“你大概经营许多年了罢?”

  “十五年了,我们一直做得很好。开始时规模很小,直到人手足够后才扩充营业,目前我雇有八名小姐,工作几乎做不完。”

  “我看你们做了不少的文学作品。”哈卡斯特端详着墙上的照片。

  “是的,刚开始时,接的都是作家的生意。我曾为著名的恐怖小说家盖瑞·格瑞森当了许多年的秘书。事实上,我是得他之助才开创这服务社,我认得不少他的同行作家,并且获得他们的推荐。我对作家所需要的特别知识非常丰富,在必要的研究上,我提供相当有用的服务——日期、引文、法律常识、警方办案的程序、详细的毒药一览表等等这一类事物。还有,当他们的小说背景涉及异国时,我也提供一些外国饭店的名字和住址。从前的读者并不十分在意正确的描述,但今天读者的要求就不同了,他们往往会直接写信给作者,指出任何可能的错误,甚至小小的瑕疵也不忽略。”

  玛汀戴小姐停顿下来。哈卡斯特礼貌地说:“我相信你有十分的理由自豪。”

  他向门口走去,我为他开门。

  外面办公室里的三位小姐正准备要下班。打字机都覆上了罩子。接待小姐伊娜,一手拿着鞋跟,一手持着鞋子,可怜兮兮地站着。

  “我才买了一个月而已,”她哭丧着脸说。“而且价钱昂贵,都是那讨厌的铁栅——就是离此不远那家蛋糕店转角的铁栅,勾掉了我的鞋跟。我无法走路,只好脱掉鞋子,挟着面包走回来,可是现在我如何回家,如何搭公共汽车呢?我真的不知道——”

  说到这里,伊娜发现我们走过来,赶紧将高跟鞋藏起来,怯怯地瞥了玛汀戴小姐一眼。我们的玛小姐是不喜欢高跟鞋的人,她自一己穿的就是软皮的平底鞋。

  “谢谢你,玛汀戴小姐,”哈卡斯特说。“抱歉打扰你这么久,如果有什么事发生——”

  “一定的,”玛汀戴小姐唐突地打断他的话。

  当我们坐进车子时,我说:“你曾经怀疑雪拉·威伯的话,但事实证明她所讲的并不假。”

  “好啦,好啦,”狄克说。“算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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