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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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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充满烟味。麻马利先生越来越觉得早餐不适合自己。 并非早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依照《晨星》报健康栏上的记录,人是需要吃含有丰富维他命的黑面包、腊肉、煎得半熟的蛋以及只有沙顿太太才会作的咖啡。沙顿太太实在很不错,真应该感谢她呢!自从今夏艾莎患了种神经衰弱以来,就像暴风雨来临似的,她无法再照顾小女儿们。最近即使是一些细微的事,都足以使艾莎急躁不安,麻马利先生对于这些不愉快的事,都一直想要加以漠视,同时希望自己别生病。尽管在办公室里有很多麻烦的事,他还是一心一意地担心艾莎。只要艾莎有点不安,他就会觉得世上好象缺少快乐似的,人生也毫无情趣。 他吃下一粒胃片——最近他身边总是带着胃片——打开报纸,并没有什么大消息。——下议院的质询事件、皇太子微笑着主持全英的鞋子展览会、自由党又分裂了、警察局还继续在侦查毒杀林肯一家的女人,有两位少女被困在工厂的大火里、某女星已经第四度离婚了……等等。 麻马利是在巴拉干车站下车,然后改乘电车,现在他几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百般惭愧感。显然的,总觉得有要呕吐、头晕的现象。在最恶劣的情况发生之前,他终于非常勉强的回到办公室,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仍然平静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这时他的共同经营者也就是合伙人,悠哉游哉的走进来。 “麻马利,早安!”布鲁克斯向他大声的打招呼,接着就是他的口头禅,“实在等得难受。” “说得也是,”麻马利说,“说实在,也冷得令人受不了。” “讨厌,实在讨厌极了,”布鲁克斯说,“球根都已种下去了。” “说实在话,还没有完全种完呢!”麻马利很坦然地说,“我觉得很不舒服!” “可怜哪,”这个共同经营者打断了麻马利的话说:“我真同情你,早知如此,你也该早些解决。我那边的,上个礼拜就完成了。一到春天,我那间小屋的周围,就是一大片的花园,这又怎么说呢……对了,在这样的城市里,可算是蛮象样的花园,你住在乡下很幸福,我想要比哈尔好多了,怎么样,在林荫大道的附近,有足够新鲜空气。啊!对了,尊夫人近来如何?” “谢谢你的关照,现在好多了。” “很好,真的,好极了!希望这个冬天,嫂夫人也能参加。你也知道,在一个‘演技同好会’里,如果太太不参加的话,什么事都别想作。记得去年的‘罗曼史’马》嫂夫人的演技真令人难以忘怀,她和那个年轻的威尔贝克不是赢得全场的掌声吗?啊!昨天威尔贝克的家人还来向我打听有关嫂夫人的事。” “谢谢,我想再过不久,内人就能和各位照常来往的。不过,大夫叮咛说,最好别常往外面跑,也别用脑过度——大夫说这两件事最重要,同时,大夫也交代,最好每天都能悠闲的待在家里,别答应别人太多的事或是约会。” “说的也是,我衷心的同意。凡是对事情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总不会有好结果的,这几年来我一直秉持这原则,任何事,从不烦恼,担心。你就看看我吧!不是很健康吗?你才刚过五十岁,但是看来一点朝气都没有。” “消化不良罢了,”麻马利说,“没什么不得了,只是损伤肝脏而已。” “一定是的,”布鲁克斯抓到机会说:“人生有什么值得留恋,是完全看在肝脏的面上呀!哈!哈!哈!……好呀——我也应该开始工作了。费拉比的那份契约书在哪儿?” 这天早上,麻马利一点也没有闲谈的心情。所以他宁可欢迎这样的提议,在大约半小时内,都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他一直在进行一个不动产者所应做的业务。可是半小时以后,布鲁克斯又东拉西扯了。 “我问你,”布鲁克斯突然说:“嫂夫人是不是有认识女厨师?” “这个嘛,我想恐怕不认识吧!”麻马利回答说,“这年头女厨师实在很难找,就是我们家也才刚找到一个,不过,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你家的厨师已经作那么久了,料想不会是要辞职吧?” “哪里,哪里,”布鲁克斯快活地笑着,“如果想赶走我家那个厨师的话,大概只有地震吧!不是他想辞职,而是飞力浦森想找个厨师,看样子,他就要结婚了。 雇用一个姑娘是很棘手的问题。我也奉劝飞力浦森:”要小心哪!若要雇也要雇个认识的。否则,可能会请来一个下毒的魔女——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就是报纸登的那个安德女巫那么可怕的女人,我呀!可不想在你出殡的日子送花圈呢!‘他却很高兴的笑着,认为我说的话全是笑话。这哪里是笑话!我真搞不清楚,缴税在缴什么意思?都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抓不到那个女人。那些警察却只能说,那女人还在这里流连不去’也许是想当厨师而已‘。他们说是想当厨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么说,你并不认为,她已经自杀了吗?”麻马利回答说。 “自杀个头,”布鲁克斯毫不考虑地反驳,“开什么玩笑,告诉你吧,河里所找到的大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那种家伙绝不会自杀,这是绝对的。” “什么家伙?” “就是那些惯用砒霜的杀人狂,他们一旦事情降临到头上,就会非常谨慎,这些家伙就像黄鼠狼一样的狡猾。现在只能希望,在这女人还未下毒杀别人之前,警察能逮到她,就像我和飞力浦森说的一样。” “你还是认为这是安德雷斯夫人做的吗?” “是她做的?当然是她做的,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实,当她在照顾那个年老的父亲时,这个父亲却突然死亡,留下一些钱。接着就是那个处理家务的男佣也突然死去,这次轮到那对夫妇了——丈夫被砒霜毒死,妻子也很严重,就在这个时候,厨师却逃走了,而你还在问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当警察把年老的父亲和男佣的尸首挖出来,检查结果,很明显是被砒霜毒死的。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再发生,否则,真令人担心死了。” “的确是如此,”麻马利先生说。他又拿起报纸,看那个行踪不明的女人:“不象是会害人的女人,倒像是个慈祥的母亲。” “嘴形不太好,”布鲁克斯这么认为,他的论点是性格完全都表现在嘴唇上:“绝对不能相信这种女人。” 随着时间的消逝,麻马利先生的心情也好转了。但是对于午饭却有些神经质,他很小心地吃煎鱼和布丁,吃完后也不再慌慌张张的工作。然而渐渐的,他对于煎鱼和布丁都感到很满意,前两个礼拜所产生的那种厌恶感也消失了。心情也变得很愉快,他不再为病痛烦恼,也不再为医药费想不开。他买了一束黄色的菊花,想带回去给艾莎。他很愉快的走下火车,通过了摩那布立的花园。 当他一推门,看到妻子不在客厅时,就好象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似的。他紧紧握着菊花,慢慢跑向厨房,打开了厨房的门。 厨房里除了女厨师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她背着门坐在桌前。当麻马利走近时,她很紧张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尴尬。 “先生,你吓了我一跳,我怎么没听见你开大门的声音呢?”她很快的说道。 “太太在哪儿?她心情好点了吗?” “她说头还有点痛,四点半左右我端了热红茶给她,现在大概在睡觉。” “呃!很好,很好。”麻马利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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