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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没错,”法官说道,“因为那是事实。”

  “那么星期六下午两点十三分时哈克惟一的一辆车在哪里?是在距离芬妮·亚当斯的家大约十九英里的地方,哈克由黎曼·辛其莱在喀巴利的办公室那里开车回来。”

  “至于巴瑞家,”约翰尼说着,打死一只蚊子,“一辆客车、一辆货车,还有一辆拖车在公共车库。星期六下午两点十三分时客车停在喀巴利的停车场中,而埃米莉·巴瑞和她的孩子正坐在卡普兰医生的办公室中。星期六两点十三分货车正停在巴瑞的车库里,它至少是在一点五十分就停在那里了,那时巴瑞正试图找出它为何不能发动的原因。三辆车子,都没有问题。”

  “赫希·李蒙?”约翰尼摇摇头,“没有任何运输工具。你自己告诉我的。”

  “彼露·普玛的车?她在证人席上说道它正在喀巴利的伍励车厂做旅游前检修。她说彼得·巴瑞看到伍励的拖车来把它拖走的。巴瑞听得到,所以如果不是真的她不可能会这么说的。这先排除。”

  “赫默斯家。两辆车,根据胡伯特的证词,他把客车开到村里去,而货车搭载他的家人尾随在后。星期六的两点十三分时车子停在巴瑞的店前明显之处。在这同时他的货车一定是停在赫默斯的家中,因为直到谋杀的消息传来之前他家里没有人离开农场。”

  “希诺家。根本没有车。”

  “潘曼。”约翰尼拍一下他自己的脸,“和赫默斯家一样——一一辆客车,一辆卡车。卡车整个星期六下午都停在谷仓的屋顶下方,由乔·哈克递瓦片给欧维利。至于客车,潘曼说道,是在他的车库里。”

  “司格特,一样是两辆车,一辆客车和一辆吉普车。客车和杜克莱在两点十三分时在康福等着一个银行家说不。吉普车呢,据玛茜达说,整天都停在司格特家前面。”

  “凯文·华特斯,跟赫希·李蒙一样,没有任何车辆,你说的。”

  “伊萨白家呢?一辆农场车,如此而已。所以这也分摊了老莫顿和莎拉·伊萨白的不在场证明。”

  “那已经把辛恩隅都清干净了,”约翰尼说道,“除了你和卡西曼医生之外。一星期前罗素·贝利载我们到这里时你要他把你那辆烂车开回喀巴利去,而我透过卡西曼医生的护士确认了在星期六的两点十三分时医生的车子就停在他的康福的办公室前。”

  “见鬼了,你甚至还可以排除韦斯特法官,如果你有所怀疑的话。他的车是在谋杀发生的次日才到辛恩隅来的。”

  “如此一来,”约翰尼说道,“每一辆与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的车子都有了不在场证明。只除了一辆,把我们载来此地的那一辆。顺便问一下,那辆车后来哪儿去了?我想不起来。”

  “我也一样。”辛恩法官发着抖。

  寂静的夜晚传来吼叫声、特殊泵的声音、叮当声、吱嘎声和闷闷的引擎转动声。

  “可是你要怎么把这两段论点结合在一起?”

  法官问道,“他们都想知道。”

  “不,他们不想,”约翰尼说道,“事了之后他们不会想要知道任何事。他们想要做的只是回家去挤牛奶,直到下一次出事再说。”

  “约翰尼,约翰尼,”法官叹道,“这个世界的确变了,是你刚刚把它转动了一点……如果你不愿告诉他们,你可以告诉我吗?”

  “是木头,那些柴薪。”约翰尼聆听着,从那些杂乱的声音中他觉得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芬妮婶婶的柴薪哪里去了?这总是最难的问题,但我们却笨到不知道要问……”

  “那柴薪是在那小屋之中,科瓦柴克在两点时堆叠的。芬妮婶婶在两点十三分遇害前把它画下。她死了之后,在两点十三分之后——不见了。被拿走了。”

  “因为被拿走了它就是——整个消失了,是让所有东西消灭的一种艺术,可不仅仅是由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而已。我自己搜过了,但却找不到那二十四根柴薪。”

  “芬妮婶婶被击倒致死而攻击她的人取走了二十四根劈好的圆木——然后做了什么事?”约翰尼笑着说,“用手把它们拿走?在几米之外有个尸体,而且冒着随时被他人打断和被发现的风险?那需要来回四次或五次——用手拿一次不可能多于五根或六根柴薪……可能的解答是某辆车。一辆汽车,或一辆马车。三岁小孩都想得出来!真令人作呕。如果那些柴薪是用汽车或马车载走的话,那么惟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车辆——

  或者说是虚假的不在场证明……”约翰尼耸耸肩。

  “我希望,”法官说道,“我希望会证明你是正确的。”

  约翰尼靠着货车,等待着。他是怎么办到的?不只是靠肺活量——莫顿·伊萨白的吼声比他高出许多分贝。然而,不知怎的,在那个地狱中,他遏止了他们的怒气,捕捉他们的耳朵,抓住了他们的心灵。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跟他们说的。或许——这念头不知从何而来——或许他们潜意识里希望有人制止。可能是这样吗?

  就像在发脾气的小孩,希望他们的小小世界能再度被矫正。约翰尼笑了起来,法官严厉地看着他。

  “他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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