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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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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用黄金和珐琅做的一枚国徽。你对他的注意让我感到荣幸。” “部长先生,你很了解收集者是怎样一种人——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癖好。我一定要把它纳入我的收藏。” “那我将在本周内给您送上一枚。在首都的商店中随处可见。” “不不不,我就要你这一个,先生。” “我很高兴把它做礼物送给你。” “我订的规矩从不收礼,请准许我从你那里将其买下。” “这怎么好意思,先生,不过是个小玩意……” “250万美元如何?” “250……”声音噎住了。 “以随便你签的任何姓名转账到纽约银行,方便吗?” 奎因父子大眼瞪小眼。 好长时间以后,部长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好吧,我……愿意出售。” “你来办,埃布尔。谢谢你能来,部长先生。我相信,通过重新审时度势,你会找到某种方法劝说你那些同胞,不用使你的国家作出太大时牺牲就能挺过世界历史上的这一危机。” “先生给我的是新的力量,使我的说服力大增。”外国人的声音里混杂着自嘲、自卑和自厌。别的,奎因父子再没听出来。 当门再被打开,埃布尔·本迪戈出现时,奎因警官正仰着头坐在扶手椅里,埃勒里正对着玻璃墙抽烟,眼睛像是能看到外面似的盯着墙看。 警官立刻站了起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先生们。我哥哥现在可以见你们了。”说罢,埃布尔闪身让开门道。 警官走在前面,埃勒里随后跟上,埃布尔关门。 本迪戈大王办公室呈半球状,这种布局是很有心机的。 从接待室进来的这扇门在那面直墙的尽头,所以客人一进来就处在玻璃墙的最窄处,正面承受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面对逐渐开阔的空间,客人很自然的就会这样或那样地侧转头,就像被打蒙了一样。坐在房间那头办公桌后面的本迪戈大王端坐不动,向他走去时有走不到头的感觉。 室内家具不多。几件很有分量的桌柜是依照外墙的曲度设计的,不多的几把桌椅都是随便摆放的,再没有别的了。和接持室里一样,既没有画也没有雕塑,没有任何纪念品。总之,除了大桌子后面的大椅子上坐着那个大人物,再没有吸引来访者目光的东西了。 桌子是亮闪闪的乌黑色,桌面上什么也没有。 椅子则是用金色的材料做成的。 过后埃勒里才发现桌子附近的那面墙上有什么名堂。 那是一扇与房间等高的安全门,有一英尺厚,在半开状态时可以看到玻璃表面内嵌装着一把时间锁。 安全门内有个人侧身而立,那人的形貌让人联想起类人猿,正起劲地嚼着什么东西——口香糖或肉干儿。他的身体那么宽,都快成四方形了;但他实际上比埃勒里还要高。他只是长着一张像猿人一样的脸,尤其是眼神更像。 他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来访者的脸。身上那套黑金两色的制服倒是很笔挺,这使他看上去既阴森可怖又滑稽可笑。 但是,随着与黑木桌后面的主人之间的距离的接近,别的就都消失在他们视线以外了。 本迪戈大王没有站起来。但即便是坐着的他,也给人威风凛凛的感觉。在埃勒里看来,说他是那种最英俊的男子不算过分,黑眼睛,拜伦式的黑发,再加上透着傲气的五官轮廓,给人一种压迫感。放在桌面上的手没戴戒指,大小适中:用它们撕开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拿它们穿针引线描龙绣凤也行。衣服是一般的款式,但做工考究,这一点从他身体微动时衣表相应的变化看得出来。 脸上的皱纹不浅,但他看上去像是不超过40岁。埃勒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一位彻头彻尾的国王…… 没有引见的话。 没有让座。 他们就这么在桌前干站着,接受那双本身就引人注目的黑眼睛的审视。还是埃布尔绕到桌后,对着他哥哥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埃布尔的神态显出他很上心,态度也很恭敬,但也决不是卑躬屈膝的巴结。从他有意放低自己的姿态,从他眼睛透过镜片闪烁出的热诚的光芒,从他向他哥哥报告时微微前倾的身体,只能说他是在作着全身心的奉献。 埃勒里心中生出一团莫名的火气,但一时还说不清究竟为什么。 “侦探?”随着那双黑眼睛一忽闪,父子二人本能地紧张了一下,“这么说是真当回事了!埃布尔,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嘛,那些信是脑子有毛病的人写的……” “它们不是疯子写的,大王。”埃布尔的声音里有埃勒里很欣赏的一种固执,“关于这一点,奎因先生也极表赞同。” “什么先生?”黑眼睛又一次投向来访者。 “奎因。这位先生是纽约警察局的理查德·奎因警官,这位是他的儿子埃勒里·奎因。” “埃勒里·奎因。”黑眼睛增加了兴趣,“你的知名度很高呀。” “谢谢,本迪戈先生。”埃勒里说。 “那你是他父亲喽,嗯?”目光转到奎因警官后又转回到埃勒里。 这也算注意到我了,警官心想。 “这么说你也认为该把这当回事喽,奎因。” “是的,本迪戈先生,我倒愿意讨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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