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琵琶行》中的“相逢”
作者:郭金廷
那么,不“曾相识”的诗人与琵琶女是怎样“相逢”的呢?
在诗人的生活圈子里是不乏音乐的,但所有的“山歌与村笛”对诗人来说都“呕哑嘲哳难为听”,这是感情使然。而当诗人“忽闻水上琵琶声”时竟动情以致“忘归”,并主动“移船相近邀相见”,“千呼万唤”琵琶女,请求弹奏乐曲。当再闻乐曲并倾听了琵琶女“自言”身世与处境后,更是“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竟情不自禁地向这位素不相识的昔日歌女今日商人妇倾诉起自己的身世与“迁谪意”——这也许不符合惯常的“理”,却非常符合此时的“情”,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这时候的诗人深有“如听仙乐”之感,于是再次请求琵琶女“莫辞更坐弹一曲”,还要“为君翻作《琵琶行》”。当三听乐曲后,这位江州司马已是“青衫湿”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从琵琶女的乐曲声中听出了自己的心声。可见,诗人沿着乐曲在一步一步地走向琵琶女,直到走进琵琶女的心灵深处。
但这只是单向活动,充其量算是“相识”,而不能看做“相逢”。
琵琶女在第一、二次弹奏乐曲时,尽管外在上已与诗人“相识”,但内在精神上并没有与诗人“相逢”的意向;但当听到诗人倾诉身世与处境之后,竟“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第三次所弹乐曲已竟“凄凄不似向前声”,如果前两次所弹乐曲是属于她本人的,那么这一次所弹乐曲是属于她与诗人共有的,乐曲中负载着两种曲折的人生,一种沉重的命运。可见,“转徙于江湖间”的琵琶女仅高跨一步便走进了江州司马白居易的精神世界。
就这样,他们怀着洞察世道沧桑之慨和身处凄惨境况的郁闷之情在音乐中“相逢”了,“相逢”在模糊了“江州司马”与“琵琶女”的界线,脱却了理性缠绕的情感家园。
山东德州跃华中学 25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