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醉翁亭记》散论
作者:张富英
因此,在笔者看来,《醉翁亭记》的主旨,很是纯粹。而通常,由于我们不辨本末,断章取义,结果先是使文意破碎了,复杂了,继而也使文意扭曲了,变味了。
最后,让我们再品味一下文章开头一段的文字吧。“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在青山秀水间精心选址建亭,古来不乏其人,但如欧阳修这般给一个亭子命名,“号”“亭”合一,“人”“亭”合一,却罕见来者。体味作者的用心,我们是否可以说,“醉翁亭”者,乃欧阳修将自己的一份释怀之愿永久托付于青山秀水也。
六、关于写意手法
笔者私下曾与老师交流,谈及作者笔下的滁州山水,或以为作者描绘滁州山水,不见特点。确实,单就特点而言,这种看法应当没错。看看作者描绘的滁州山水,不论是“山间之朝暮”之景,还是“山间之四时”之景,几可套用于长江流域的所有山水。但是,如果从抒情散文的角度说,笔者以为,这种看法又似乎不妥。
在古代抒情性山水诗文中,山水景物主要是充当感情的载体,因此,作者并不以客观摹写山水景物为能事,遗其貌而取其神,写意才是作者惯用的基本手法。对于作者来说,取山水景物之“神”是首要的,至于是否彰显山水景物的特点,则须视其特点与作者感情是否有契合点。“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当山水景物的特点触发了作者的感情,或者恰好能够表现作者的感情,其特点就会被摄入、融入诗文。比如李白《清溪行》:“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向晚猩猩啼,空悲远游子。”再如李白《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醉翁亭记》中,作者运用写意手法勾画滁州山水,意在渲染“乐亦无穷”,因而没有突出其特点。其实,从全文看,作者写景写人,展现一幅幅形象可感的画面,都是运用写意手法。这种写法,于景虽粗见轮廓,于人虽眉目不清,于神则沛矣,于情则足矣。
①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中)P347,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②李金焕《醉翁之意何在》,见《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05.1-2
上海市曹杨中学 20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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