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罗莎之死

作者:[墨西哥]玛丽亚·艾尔维拉·贝穆德斯




  “迹象只有其间存在合乎逻辑的完整联系时才有价值。卢佩的态度不足以证明她是罪人。可能她的确想不起那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也可能她由于经受着不幸的时刻而感到不安和烦躁。可疑的罪犯的表现不足以证明他的责任,必须证明只有她而不是别人才可能犯罪,在任何情况下。”
  “为什么呢?”
  “请想想看:杀人者必定是个熟悉胡安家的生活习惯的人,他知道胡安在火柴厂工作,知道卢佩带着孩子去商场,并且每天几乎都在同样的时间去;他选择在圣十字节作案,是为了让人们听不见枪声,还因为他知道那天罗莎一个人在家里……”
  “那么,杀人犯是……”
  “别急。杀人者肯定是先作了准备。他送了一封匿名信给胡安,约他去一个不会有为他讲话的证明人的地方。请注意,匿名信是一个男人写的,因为一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绝不会暴露自己,当她想到自己头脑里充满忌妒,由于知道受骗而愤愤不平的时候,更不会自我暴露;此外,送信人也说有‘一位先生’请他去。这样,杀人者就在卢佩出门后不久去了罗莎的住处。无疑是一个认识罗莎的人,不然的话,姑娘就不会给他开门。双方发生了搏斗,手表被摔坏;可能是在姑娘举手保护自己的时候碰到了手枪。罪犯看到手表摔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表拿走,迅速去了珠宝店,买了一只新表,小心地把表壳砸坏,不给表上弦,把表拨到破表指示的时间,再把表放在胡安的衣服里,让人发现。还应注意,不但胡安来不及去买表,而且他也没有钱买。”
  “嗨!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周密!那么,凶手就是托马斯了。其实,是应该有人看见他进罗莎的家的。”
  “可能有人看见。他大概是十点半到十一点这段时间内去看罗莎的。可是罗莎已经被杀死了……”
  “怎么?”
  “……他发现罗莎死了,没敢说话,因为害怕被人控告。”
  “可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不是都认为托马斯是凶手了吗?”
  “我没有断定是他。是你自己这么说的。请告诉我一件事:胡安被抓走是在他家还是工厂?”
  “在工厂。警察去了他家,进行了查证。手枪是胡安的,就怀疑是他,并马上去了工厂。胡安离开工厂的事实终于使他成了嫌疑犯而被逮捕。”
  “那么,凶手是伊斯马埃尔·弗洛雷斯。”
  “卢佩的干亲?”
  “正是。”
  米格尔困惑地望着他的朋友。他朋友耐心地解释说:
  “卢佩是有杀人理由的,但是她没有钱买新表,也不可能把新表放在胡安的衣服里,因为胡安不在家。托马斯却具有一切条件,而且他有钱,因为他中彩得了奖;不过他没有明显的动机,此外,他也没有机会把表放在胡安的衣服里,因为他不在工厂工作;他是商场的送货员,总是在街上活动。弗洛雷斯却能把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他送给罗莎一块表,这说明他爱她。罗莎有男朋友,这意味着她看不上他。我们因此有理由说:他被激怒了。但是最终使他暴露的因素是:在所有的嫌疑犯中,他是惟一有机会把手表放在胡安衣服里的人。”
  “他在何时放的呢?”
  “很简单,就是在他被抓走的时候,或把他带到办事处的时候。你知道,搜查犯人是一种惯例;弗洛雷斯自己偷偷把表塞在胡安的一个口袋里,然后命令部下结束搜查,这样谁也不会怀疑他了。相反的,他是个十分热情、善良、特别愿意帮助人的人。你记得吧,他在商场里给卢佩的小姑娘买了雪糕,拖住了卢佩,目的是让她在手表指示的时间以后回家。妇女们吵架的事只是一种有利于他的巧合,尽管他不得不辛苦地去购买新表。毫无疑问,卢佩的干亲是个特别精明的人。”
  “可是,我将如何证明他的罪行呢?”
  “去查找这样的珠宝店:弗洛雷斯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去那里买过两块同样的手表。买第二块的时候他带去了第一块表,当作样子。店员肯定想得起来。小姑娘的话作为证据是不足的,而店员的证词却可能起决定的作用。此案是需要旁证的典型案件。要说服检察长撤销对胡安的控告,改为对卢佩的干亲进行审查,完全取决于你的能力和运气。”
  米格尔辞别他的朋友,匆匆前往监狱。分手前,他只是低声说了声“谢谢你,朋友”。索萨亚亲切地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燃上一支雪利牌香烟,一面满意地摸着胡髭,一面重新读起了阿卡迪奥·阿维钦科的短篇小说集。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