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随江青参加武训历史调查
作者:李家骥 杨庆旺
意事项,以示重视,但没有新内容。再就是问各自走前准备的怎么样了,算做进行“检查”工作了。她并没有向我们交代特殊任务。
为调查团服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杨庆旺:这次到山东调查武训,是在全国已掀起了讨论《武训传》的高潮中,主席责成《人民日报》和文化部组织武训历史调查团,做实地的调查,以便更有力、更深入地讨论。对这一背景和宗旨你当时了解吗?
李家骥:我们安全生活组的主要任务与调查材料组虽然总目标一样,各自的具体任务不同。说具体点,我们是为调查团服务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本人考虑更多的还不是武训问题而是江青安全别出问题,生活顺顺当当,精神愉愉快快。至于武训的历史问题虽然也想,但不是我个人的主要任务,所以我们“服务”人员未把主要注意力放在调查上。我们也能看出来江青对这次到山东调查很高兴、很积极、很努力。这不光从走前准备上能看出,从去济南的途中也能看出。6月24日或25日,我们乘火车直奔济南。江青、袁水拍、钟惦棐都坐的软卧。我不知道这个调查团谁是团长、副团长,但我能感到他们三人是核心人物,尤其是袁水拍更是公开的头面人物,在公开场合江青叫李进,是工作人员。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化名,以后成了她的笔名。关于调查的事情,他们三人常在一起研究。申虎臣也坐软卧,他是我们几个人的头,有关安全保卫、后勤生活方面的事,由他负责,在他那里研究工作。上车不一会儿,江青就让我拿她的装办公用品和材料的皮箱,她要办公,她开始和袁、钟两人研究调查提纲、工作步骤及有关问题。我只干为他们服务的事务性的事儿,不参加研究调查问题。所以,他们研究的具体内容不知道。我从表面感到江青精神和情绪很高,有点急性子,马上进入了角色,对这项工作很认真负责。
杨庆旺:到山东后,在后勤生活方面还顺利吗?
李家骥:第二天我们到济南,由山东省委交际处负责接待,我们住在一个不太大的红楼里,江青住二楼。当天晚上省委宣传部来了四五个人,江青召开会议,袁、钟和山东的同志参加。晚上江青要洗澡,让服务员放水,服务员很负责。江青洗完澡又接待客人去了。江青有一个习惯,洗完澡后都要洗内衣。这天晚上洗完澡把内衣泡在水里,没来得及洗就去接待客人去了。没想到回来后,她发现衣服有人给洗了。她问我是谁洗的,我说不是我洗的,估计是服务员洗的。她对我交代:“我的衣服自己洗,不能麻烦服务员,这样影响也不好。”刚交代完,她又发现袜子没有了。这双袜子虽然不是新的,在当时来说很高档。我对这类东西没研究,凭我的感性认识,有点像现在的丝袜,当时没多少人穿。江青很喜欢这双袜子,她很着急。我马上找到给洗衣服的服务员,她说光洗了衣服,没看见袜子。我对江青说,估计被水冲走了。江青有个毛病——好出汗,她外出愿意多带些替换的衣服,这次到山东共带三双袜子,所以丢了一双,还有两双,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对此江青心里虽不满意,但又不好发作,只好不了了之。她还是对我说:“以后工作要考虑细一些。”我只能接受她这一带有批评的提示。我心想:我有什么办法呢,照顾江青总和照顾主席不一样,男女有别吗!
杨庆旺:到济南只是过渡,第二站应是聊城,请谈谈下一站的情况吧。
李家骥:在济南住了一两天,和省里参加到调查团的同志接头、明确任务,研究怎么工作,而后一起开赴聊城。聊城距省城济南300里路,现在的车速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但那时配备的吉普车车速不如现在快,加上那时的路况大不如现在,况且当时北过黄河无公路桥,要换乘船过河,也要用一些时间。我们用了整整半天时间才到聊城。我的日记,记着这一天风很大,有沙土飞扬。我们北京来的几个人坐一台吉普车,江青在前边,我们几个人坐后边。在乘轮渡过黄河时,我们在风中说说笑笑,还照了相。袁水拍、江青都带了相机。当时江青戴一块沙巾以挡风沙,我们担心身体不好的江青支撑不住,实际她并没怎么感到为难就到了聊城。
杨庆旺:聊城不大,但很古老。春秋时就有这个地方,是齐国的西部边城。战国时这里是齐燕的战场。明清时这里成了大运河上的名城和商埠,山陕会馆、鼓楼、铁塔等都证明这里的辉煌历史。当然还有那有名的东昌湖及聊斋里的故事背景都是文人墨客到这里必看的景点。我想文人、诗人袁水拍未必能顾得上想这些,他作为《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肯定在思想上压力很大,不知这场讨论怎样发展和怎样收场,没有心思光顾这些景观。而江青则对这场讨论充满信心并寄托很大希望,目的能达到吗?她心中似乎也没底,虽然她作为山东人,知道有个聊城,这个时候也未必对它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感兴趣。
李家骥:聊城地区是抗日老区,也是贫困区之一。聊城这时还归平原省管辖,虽然解放一年多了,这里仍然比较贫困。地委把我们安排在平房招待所,条件比省城差多了,江青洗澡的习惯只好改变了。一到聊城,江青和袁水拍就召集会议研究工作。聊城地委的同志也开始参加会议,堂邑和临清的同志是否参加我记不清了。在这里他们找了很多史志材料阅渎,开会,下去到街区和郊区搞调查研究。在聊城工作两天多,到堂邑等地调查后又在聊城工作两天。在这里我交代一件事:到了基层,召开会议都以袁水拍为主。袁水拍高个子,身穿风衣,戴眼镜,很有派头,很有气质,给人感觉是个大干部。江青身着列宁服,衣着很得体,不多言,不抢先,一看就是一个工作人员。在向有关人员介绍时说她叫李进,是调查团的团员。李进,这个名字是主席给起的,其他说法未必可信。临来时主席把我叫去,对我说:“这次跟江青外出,称呼要改口,叫李进,这是方便工作。同时注意多了解情况。”在聊城下去调查是很辛苦的,步行十几里路,不让坐车。在郊区一个大村子,袁水拍、钟惦棐等和几个老乡唠嗑。因我在场,听到了一些谈话内容:
钟说:“老乡,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事。”
“什么事?”老者好像耳背,说话声很大。
“办义学的武训你知道吗?”
“啊,知道,是个要饭的。”
“你多大年纪了?”江青问另一位老人。
“80多了。”
“你老人家高寿,有福啊!”
“托共产党的福。”
“给我们讲讲武训办义学的事好吗?”
“那时我还小,但有印象。他各地都去,求爷爷、求奶奶地到处要钱、要饭,都是为了办学。穷人太穷,没人给他捐钱,富人有钱,有的给他一点,有的也不给。他也不容易,吃了一辈子苦。办了学校,穷人的孩子还是念不起书,念起书的还是富人家的孩子。”
“这里的老百姓怎么看武训?”
“武训不是为自己,他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听说皇上给他黄马褂,他不要。虽然累了苦了一辈子,想为穷人办点好事,穷人也没沾着多少光。”
在谈话中,有人还照了相。
这一天调查团还去了一个地方,在一家跟老头老太太谈了挺长时间。他们夫妇都80岁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