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7期

生死情仇

作者:李惠泉



花姑娘,他要尽情品尝中国南方的美味和女人。晚上,汉奸们真的给他找来一个漂亮的女人,说是长沙城醉花楼里的名妓,叫一枝花。
  岩永旺在一枝花身上满足了兽欲,一个参谋人员站在他面前,递上了明天的作战计划。他看了一眼,放到了一边:“你的,想办法跟佐木梅子取得联系,看看余程万部有什么新的计划没有,你的明白?”参谋一个立正,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被岩永旺喊住了,“你记住,她是我们帝国之花,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她,你记住!”“嗨!”参谋又答应一声,转身布置去了。岩永旺点燃了一根烟,走到了湖边,看着不远处烟雾弥漫的常德城,听着零星的枪炮声,露出了微笑。
  开完军事会议,萧涛回到了家。
  母亲已经被他气得病在床上,父亲也坐在那里像石雕一样。他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低声说:“爹、妈,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也不想解释。明天长生桥要有恶战,如果失守,日军很快就要进城了。”他把容梅儿拉到自己身边,交代说,“我是军人,梅儿也是军人,我本想……现在哥哥不在了,弟弟又不知在什么地方,梅儿怀了我的孩子,为了萧家的后代,实在不行,你们就带她走吧。”
  萧冰一听梅儿怀了孩子,双眼放光,哆嗦着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孩子,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准备,我一定带着梅儿离开常德。我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留住萧家的根。梅儿,你听话,这几天就在家待着。”母亲也欣喜不已,从床上爬了起来,给容梅儿煮鸡蛋吃。
  晚上,望着窗外的星光,容梅儿说:“萧涛,你真的要让我走吗?你真的不让我在你身边吗?我……我离不开你,我说过了,生生死死都要跟你在一起。”萧涛吻着她的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梅儿,就算我求你了,为我们萧家留一条根吧,留下一个抗日的英雄。我也离不开你,梅儿,自从我们认识后,你带给我的欢乐是我这辈子从没有过的,你给我的生命注入了新的活力。比起那些战死的将士,我不知道要幸福几百倍。你也许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士兵,绝大多数都只有十几岁,大的也就二十几岁,他们一辈子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就这样走了。就说袁强吧,离开家都有好几年了,他也是男人啊!而我天天搂着老婆,我值了,就是死了也值了。”萧涛感慨万千。
  “涛,来吧,好好享用我的身体,我是你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到哪里我都会记住你的。难道明天的战斗真的有那么惨烈,长生桥真的守不住?……”她一边搂住他一边问道。萧涛断断续续把明天的战斗部署讲了一遍,说我们准备派部队支持长生桥,但恐怕很难守得住!他有些累了,倒在她身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容梅儿轻轻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体上移开,盖上被单,穿好衣服,悄悄地出了门,走进了幽静的夜色里。
  天刚蒙蒙亮,长生桥的战斗就打响了。
  日军像浪一样向长生桥涌来,他们要打通进入常德的通道。周守在那里的国军说是一个营,总共也不到一百个人,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打退了日军四次大的进攻,日军的尸体像稻草一样倒在水田里,士兵们已经打红了眼,不吃不喝,一对对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前面的日军。据守在长生桥前面熊家村阵地的副营长李少轩,带着五六个兄弟拼死抵抗,五十多个日本兵像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们把手榴弹扔出去后,也只炸死了十几个,但日本兵仍然嗷嗷叫着往上冲,李少轩端着刺刀,浑身就像一个血人一样,与一个日本兵拼上了刺刀。拥上来的日本兵被李少轩的英勇惊呆了,号叫一声一起把刺刀扎到了他身上,李少轩在死亡的那一刻,双手还死死卡住日本兵的脖子,与日本兵同归于尽。
  久经沙场的岩永旺做梦也没有想到,中国军队有这样的战斗力。日军每攻下一个阵地,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看着倒在水田里的士兵尸体,想到他们远在家乡的父母,心中也有些怜悯。他命令部队暂时退下来,让炮兵把长生桥阵地炸烂,他要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胜利。
  在指挥所,余程万也在暴吼:“接应长生桥的部队呢?怎么还没有到达阵地,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参谋跑进来报告,说部队出城还没有走出几里地,就遭到日军小股部队的伏击,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恐怕全完了。“你说什么?”余程万瞪大了眼睛,不解地说:“那个地方还是我们的防区,怎么会有日军的部队,难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余程万感到脊梁骨冰凉,让参谋告诉萧涛,让他抓紧调查,一定要把那个内奸抓出来。
  长生桥的部队得不到支援,仍然拼死抵抗,他们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一时间血雨腥风,十分惨烈。岩永旺把预备队全部压上去了,国军两个营的兵力,除极个别退下来外,几乎全部阵亡。长生桥防线被日军占领,他们离常德城只有一步之遥。站在长生桥上,常德城里的青瓦炊烟一目了然。
  岩永旺看看常德城,半天无语。
  余程万根本没有想到退路,他要同守在这里,与常德城共存亡。所有的将士也没有一个怯战的,都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气概。
  
  七
  
  长生桥的失守,深深地刺激了萧涛。
  他的职责在前线,但是,师座的训导,兄弟们的战死,萧波的汉奸行为,都使他感到十分内疚,觉得自己工作没有做好,对不起一个军人起码的良心。段天标看出了萧涛的心思,劝道:“萧营长,长生桥的失守与我们关系不大,就是支持的部队能上去,也挡不住小日本的进攻,他们人多,武器又好,失守是早晚的事,师座只是说说,你也不要太认真。”
  “段营副,我不是说长生桥的事,我是说日本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部队会走那条小路支援长生桥阵地的?昨天召开的会议,也没有几个小时,参加会议的人员也是数得着的,绝不可能呀!我了解那些参加会议的人,他们在常德城没有一个亲戚,除了我……”说到这里,萧涛怔住了,是呀,除了自己是常德人,整个师也没有一个本地人呀,难道……一想到这儿,他头皮发麻,猛地站了起来。
  “萧营长,你怎么了?”
  萧涛连忙问:“段营副,昨天晚上你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吗?我是说,有没有人出城?”段天标摇了摇头说:“老百姓都跑光了,就是留下来的老头老太太,也不敢天黑往街上走呀!除了我们部队的士兵,街上见不到一个人。”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加强巡逻,如果确实有内奸,我想总会发现的。段营副,我们每个人带一个班,分头巡视。”他交代说。段天标点了点头,带着人骑马走了。萧涛骑在马上想,会是什么人跟日本人有联系呢?萧波会有可能跟谁联系呢?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容梅儿在萧波的问题上的态度,难道是她……
  “不,绝不可能!”
  萧涛摇了摇头:容梅儿也是站在我的角度这样做的,她没有什么错。我跟萧波毕竟是亲兄弟,她作为我的老婆,乞求放了萧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怎么能把她跟日本鬼子挂上钩呢。正在他思索之际,父母扶着已经换了老百姓衣服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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