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八年五月第一版,2.20元
史称钟伯敬为“竞陵”领袖。钱牧斋说:“伯敬擢第之后思别出手眼,另立深幽孤峭之宗,以驱驾古人之上。”又谓其“见日益僻,胆日益粗”,似语含讥诮。不过查钟氏之诗, 并无深幽孤峭之气,倒是在这一册文集中检得数语:“诗,清物也,其体好逸,劳则否,其地喜净,秽则否;其境取幽,杂则否;其味宜淡,浓则否;其游止贵旷,拘则否:之数者,独其心乎哉?”“夫日取不欲闻之语,不欲见之事,不欲与之人,而以孤衷峭性,勉强应酬,使吾耳目形骸为之用,而欲其性情渊夷,神明恬寂,作比兴风雅之言,其趋不已远乎?”这里为诗所下的定义,近乎“深幽孤峭”了。但细细体味,此说实在是很有道理。名利熏心,浮躁气盛,伪情矫饰,惟征逐是务,可作得诗么?而所作,又可称得诗么?读收录在文集中的诗序、寿序、尺牍之篇,伯敬所反复强调的,不过是性灵、真情,所谓“我辈文字到极无烟火处,便是机锋”,无非是要为诗人保留一颗不为世俗所染的“童心”(似与李卓吾所论同),诗文“非诗文者,而其人也”。不用说,这是一种理想。做起来,其实很难。
补白
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