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宇宙和许知远一样,开始嗖嗖地出书和出名,这让我有些嫉妒得嘴上长泡。于是,在一个出版社老兄看完我网上的文章而与我联系出书之后,我一激动拿出多年十几万字的家底和几天之内急就的数万字,快马加鞭地发过去。只恨不得也像老教授一样从什么地方粘贴十万字过来。至今没有音讯,让我寝食不安,心惊肉跳。看来要出书也不简单。这个迟宇宙已经开始解构金庸小说,出版了《我与金庸的战争》。我呢,竟然连《神雕侠侣》还没有完整地看过。看来我暂时是无法解构什么了,而阅读则可以解构我的思想。
王小山、猛小蛇之流在网上大受欢迎,那幽默讽刺的文笔,被习惯了快餐文化和渴望解压的人们津津乐道。《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出版,再次证明虚幻的网络仍然无法漠视纸媒介的出版,人们终究无法习惯阅读屏幕上伴随着辐射的文字。王小山娴熟的文笔,让笔下的名人名作新人新事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打开了这本书,就抖落了一包袱笑料,看过之后你一定会自言自语:这本小书有点逗。
我迷失于五光十色的阅读中,如同遭受了糖衣炮弹的袭击,难以自拔。为了不让自己有更多无以拥有的遗憾,我决定悄悄撤离。就在我准备恋恋不舍地离开国林风的时刻,猛然,在新书柜台上,我发现了那本有着大红封面如蒙着红盖头的新娘一般的《书城》。第一次知道这本杂志还是在许知远的文章和简介当中,那时我便认定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跑了几个报摊都说旧的卖完新的没到。如当初向往《读书》的心情,我守望着《书城》的到来,今日蓦然回首的相见便是一次蓄谋已久的约会了。价格可以接受,能摆脱无钱买书的尴尬,我欣喜如亲眼目睹那个燕园传闻已久的北大最漂亮的女生春风满面地走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交上八两银子,带走。
女友考研1月26日
在工作了两年以后,女友也决定要报考研究生了,北大国际关系学院的在职研究生---相对全国统考,在职的单独招生考试容易一些,而且考上之后的周末上课也不会耽误上班。事实上,她的报考与其说是为了增长学历,不如说是她在陪我考研期间同样单调生活的一种寄托。为了我的考研,我们几乎没有了假期和周末,即使能够在一起也会到附近的学校去上自习。因而,从我准备考研以来,我们的周末时光都是在离她家最近的建工学院或是外交学院的自习室度过的。我不知道自己一旦考研落榜该如何面对她的付出。
今日研究生入学考试,送女友入考场。人潮人海中,有人拥入考场,有人在考场外守候。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以怎样的心情参加一场或可决定后半生的考试?
研究生考试形势更加严峻,去年报名人数的46万已经增加为今年的62万(招生19万)。所有高校当中,报考北大人数为1.8万,居首位。
从跨专业到跨学历,我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竞争力到底有多强?是我认为自己真的有超强的实力,还是压根就没有和别人比较过?这种闭门修炼的好处在于没有了盲目横向比较(除了考试之外的任何比较形式都是没有客观标准的)带来的困扰,从而一心读书向前,在考试结果出来之前不会盲目乐观或妄自菲薄。在千军万马云集北大的决战中,我如入无人之境,孑然独行。
我的父亲母亲1月30日
我的考研生活承载了许多期望,在爱人之外,就是父母的期待了。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父母对我的学习并未督促太多,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虽然也时常会有些懒惰。到北京之后,父母的电话几乎每周都会打来,那些“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叮嘱不断重复,虽有些嗦仍然让人感到家的温暖。
对于考研,父母其实并没有太多了解,也无从给我多少指导。但父亲每次打电话都会说,一定要好吃好喝,爸妈就是你坚强的物质后盾。每听到这些,我都会心酸:我不仅无法给他们晚年的幸福做出奉献,还要让他们为我的前程而担心。考研所寄托的还有对父母之爱的报答,考研路上的每一步都有他们的殷殷期盼。面对明天,我没有后路可以退!
傍晚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是父亲接的。那个如今有些苍老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锐气和暴躁。父亲掌中有一条横纹,相书上说可以一掌打死人。这自然是夸张的说法,但父亲也的确暴躁,有时候甚至显得粗鲁。父亲的心肠是很好的,但由于别人无法接受他的脾气,他得罪了很多人,即使他对他们很好。也许父亲认为越是熟悉,越是对你好,才越会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也希望别人因此觉得自己得到他的重视与关心,但这在逻辑上是一个悖论。
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每当我听到父亲的声音或不经意想起他的时候,都会萌生出一种“廉颇老矣”的念头,尤其自己目前景况不佳,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不久前,姐夫生病来北京住院,父亲打电话过来。当我说过去看看的时候,父亲用依然慈爱的语气说,别打车了吧,坐大轿子车过去吧(这是父亲对公交车的称呼,是家乡的方言),一块钱应该就够了。这样一句平常的话,也许在别人听来并没有什么,父辈的节俭总是可以理解的,但父亲以前对于儿子格外宠爱和大方,现在却这样提醒我。
父亲退休之前是局长,出行从来都是以车代步,这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特权,在地方当领导都会有那么一些所谓的官风,父亲也不例外。他暴躁的脾气也是和这有关的,退休之后,明显温和了许多。前几天他打电话过来,顺便问我家里的那台电脑能否上网。在以前,父亲是绝对不会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的。父亲一直话很多,每次我不如意的时候,都会说出一大堆大道理和小道理,直到他觉得我心底灿烂为止。
记得父亲第一次来看我,是在一个那段时间北京常见的沙尘暴天气。在狂风中,我在北大南门外看到已经白发斑斑的父亲一如从前般不苟言笑的神态,感觉有些心酸和凄凉。从那之后,父亲就很少来看我了,出行不方便的缘故吧。
母亲,一生操劳,不善言辞,不像父亲一样可以滔滔不绝,却在朴实平白的言语中饱含挚爱深情。从生活于农村到如今居住县城,母亲从未上班工作,每天都在为了零碎的家务忙碌,但并不轻闲。母亲没有什么爱好,和邻居打麻将或许是她最好的消遣了。母亲描述事情总要夸张许多,姐姐们说她是“大吹”。每当我看到母亲善意“狡辩”时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就很欣慰,我想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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