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辆车落地,赫勒就朝摩提喊:“给你车!”
底下传来一声巨响!
赫勒走出汽车。跟踪他们的那辆车已掉了下去,护栏被撞开一个东弯西翘的大豁口。
他低头向下看去。高架公路上有支架,也有撑架。
他从栏杆间隙爬过去。攀着支架往下走,然后顺着一根柱子滑到下面街上。
那辆车摔在地上后又撞在一根支架上。
满地都是汽油!
附近有个交通灯。赫勒看看灯盒开关。
他急步跑到汽车前。 车门都撞瘪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撬棍,开始撬车后门。门锁边的金属都已弯过来抠住了锁。他把撬棍拿高些,又插了进去。他将手指伸进去一提,门开了。
他看一眼四处流溢的汽油,又看一眼车子指示灯。
突然我弄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了。空气中有大量汽油,他只要一按指示灯控制键就会引起爆炸!像一颗炸弹!我知道炸弹!
赫勒把司机拖出来。然后他又进去,把后座上的那人也拖出来。
他挟着这两个人迅速朝路边跑去。
他回头看看,显然是认为还跑得不够远。他又跑开50英
他跑到一个水泥墩台旁,躲在后面将两人放在人行道上。
一道闪光骤然亮起,那车被炸成碎片!
“司机”已经死了。不过,尽管他的脑门已经被削掉一半,却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个西西里人。
赫勒转向另一个人。
在街灯的光照下,托比多·菲尔科拉的脸呈现在他眼前!
杀手的眼睑微微抖动。他还活着!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一英里内不会有人错过这场爆炸的!
托比多睁开眼腈。他看见了赫勒,认出了他。
托比多说:“你不会去杀我母亲吧?”
赫勒低头看着他说:“我正考虑是否需要。”
“不要!”
赫勒伸手从托比多的外衣兜里抽出钱夹。钱仍旧只是赫勒退给他的那5000美元。不过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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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信物者有效。把包裹交给送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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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勒对托比多扬着纸片:“交给谁?”
托比多说:“你要杀我母亲?”
“我正在考虑呢。把这纸条的人名、地址告诉我,我或许还可以重新考虑。”
那匪徒眨眨眼,然后说:“市中区,比奈塔路231号。公寓18F座,玛米。”
“信物呢?”赫勒问。
“瞧,”托比多哀求道,“布力会杀了我的!”
赫勒说:“母亲们应该备受珍爱。”
托比多打个哆嗦。“你那顶沾有血迹的棒球帽,再加上一缕你的头发。”
赫勒摘下帽子,把帽衬翻出来,将它放在那曾经是司机脑门的血肉浆里浸透。
他说:“我听见有救护车正在驶来。在医院里好好养伤,然后,我劝你到北极去住吧。”他弯下身子,将钱夹和5000美元重新塞回托比多的口袋里。“我总是想让你挣到这笔钱。现在拿好钱,去学说北极的语言吧。我不杀你母亲,但我排雷却有一手!”
警车小心翼翼地缓缓靠近了。汽车残骸上卷起的浓烟聚聚散散,飘忽不定。警察们下了车。
“你是怎么把这两人从汽车里拽出来的,娃娃?”第一个警察恐吓地问道。
“他没碰上我,”赫勒说,“我想给他提点建议来着。”
“哦,”警察恍然大悟地说,“可我还是得给这司机一张罚单。”他拿出登记簿,朝自己的搭档喊道,“皮特,你说用什么罪名好呢?”
“乱扔废弃物。”皮特答道。
“那一位才是驾车人,”赫勒说,“他死了。”
“那也得写张罚单。”警察边说边写。
救护车呜呜地开过来了,也许是前面这些警察叫来的。
摩提·马萨科诺维奇开着老出租车来到下面的街道上。赫勒钻进车子。“带我去比奈塔路231号。”
“那是小意大利啊,”摩提说,“晚上可不是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你有枪吗?”
“我再给你加100美元。”赫勒说。
他们朝市中区驶去。他们从第11大街驶向第10大街,又转到第14街上,沿格林威治大街而下,绕过华盛顿广场,很快便来到小意大利。他们在托比多所说的大楼对面停下车。四周一片漆黑。
赫勒拿出一把匕首,割下一缕自己的头发,将它用沾有鲜血的棒球帽包好。然后他把纸条放进去。
他转头对摩提说:“到公寓楼18下座去找一个叫玛米的人。把这东西给她,她会给你一个包裹。”
“到那里面去?”摩提说着看看黑漆漆、阴森森的大楼。“等你回来,”赫勒说,“我再给你100美元。”
摩提劈手拿过帽子,跳下车,朝楼梯飞奔而去。
3分钟后,他手捧一个包裹跑下楼梯。他将它扔给赫勒,发动马达,开车就走。
“玛米是一个带枪的男人,”摩提说,“不过他没问什么就接过去了。”
赫勒让他把车开到第42街。他拿起包裹,先听听,又嗅嗅。
哎呀,他总算学得小心些了,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个炸弹。
他扯开一个小缝,抽出一样东西来。
“一张去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头等机票,值多少钱?”他问摩提。
“我不知道,”摩提说,“也许要3000美元吧。”
“能把它兑换成现金吗?”
“噢,当然可以,”摩提说,“拿到飞机场就可以退掉。怎么啦,你不打算去那儿了?”
哦,但愿赫勒愿意去!
摩提把他带到第42街。赫勒说,“说说看。我是当真过关了呢,还是需要再进修一下?”
摩提好像辣思熟虑了一番之后说,“噔,孩子,再多练习几次,你就会成为纽约第一名出租汽车司机。我还可以再教你如何骗乘客的钱,如何多转跑表,不过,这也就够用的啦。你过关啦。是的,我得说你过关啦。”
赫勒数出6张100美元的钞票给他。他立刻把钱塞进衬衫里,飞速开车离去。
赫勒咔哒咔哒一路小跑,一会儿便回到雅棕榈。
回到房间里,他才打开包裹。全是小面额的旧钞票!
他点点钱数。10万美元!
我打了个冷战。布力出这么大的价钱,看来是发怒了!
赫勒又将它放进早餐纸袋里,以便搁进楼下的私人保险箱。
凡塔乔正在办公室里,门开着,他看见了赫勒。他叫道:“取钱花吗,孩子?你上学还得花钱呢!别把钞票都挥霍在夜生活上啦。这可是个消费锟高的城市呢P
“就是啊。”赫勒边说边打开保险箱,那里边已经有5万。“一个劲儿地涨价!”
他上床后,一会儿便安祥地睡去。
我却睡不着!布力有无数的钱,可我却一条关于密码盘的线索都没找着!
几小时后进来了拉特和特伯那于事无补的报告:
他进了一个特体男士用品商店。他们一定是给了他一份工作和住处。他还在商店里!不过我们在盯着他呢。
盯个鬼!他们仍旧咬住裁缝在赫勒衣服里的窃听器不放!
我开始感到惴惴不安,也许我得亲自到美国去料理此事。可即使我到了那边,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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