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警察·歹徒·女犯人

作者:张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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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杨青话落腿起,照准歹徒右手腕飞起一脚,把他手中的尖刀踢出好远。接着,她像刮旋风一样,绕着胡长江转圈儿手劈脚踹,只几下便把胡长江打趴在地上。杨青还不解气,朝着胡长江的双腿双肩运功猛劈几掌,恶徒顿时软瘫下来,动弹不得。
  歹徒绝望地瞅着杨青,明白上当了。
  杨青冲着胡长江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做啥的吗?现在告诉你,我叫杨青,是蒲阳女子监狱里的一名服刑犯人!”
  客厅里的打斗,内屋孩子们惊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恐惧地抱作一团。这打斗声响,同样惊动了潜伏在门外的两位正副县公安局长。杨青怒骂胡长江的话语,他俩听得真真切切。
  杨青掏出歹徒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反锁着的房门。廖东昌和王景元箭步冲向屋内,见到软瘫在地的胡长江,惊奇而又感激地握住杨青的手,连声道谢。
  廖东昌拔下腰间手机,向楼下刑警队队长通话,告诉歹徒已被制服,要他带几名民警上楼。然后又拨通了冯副县长的电话,报告了3名儿童被安全解救的消息。
  刑警队队长、女民警和谭敏进了屋,后面还跟着两位便衣警察。他们背起3个惊魂未定的孩子,然后下楼。
  刑警队队长给胡长江带上手铐,杨青笑着说:“上不上铐没关系,他被点了穴,浑身是软的,你让他反抗,他也动弹不了。”刑警队队长惊奇地望着杨青,收起了手铐。接着,他和王景元一左一右,架起似无骨骼的胡长江。谭敏提着装有10万元巨款的皮包,廖东昌掂着歹徒不曾动用的牛肉、啤酒,向楼下走去。
  3名儿童被背下楼,众人那颗悬挂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孩子的家长,疯了一般扑上前去,抱住各自娃娃失声痛哭。随着歹徒被架下楼塞进警车,人群一片欢呼。众人望着那位穿着连衣裙且长相俏丽的姑娘,窃窃私语中露出惊叹。人们不曾料想,此次娃娃们被安全解救,正是这位俏丽姑娘所为。人们更不会料到,这位身手不凡的姑娘,竟是一名监狱服刑中的犯人!
  杨青在公安局刑警队审讯室,为歹徒胡长江点解了穴位。谭敏几番谢绝了县公安局领导人要设宴款待她们的盛情,带领杨青回了监所。
  后来,廖东昌把家长们送来的几面感谢锦旗,又以无比感激的心情,全部转赠到了洪娅惠的手中。
  据王景元介绍,胡长江这么干,的确为了钱,一来赌博输了钱,有些急红了眼;再就是玩女人出了麻烦,几个和他一样混蛋的人逼着他赔钱了断。于是,神经已有些失常的胡长江,谋划实施了这起劫持无辜儿童的罪恶勾当……
  采访将要结束时,廖东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杨青那女子,厉害、厉害!通过这次解救行动,使我有了个深切体会,公安民警不但思想素质要过硬,还必须具备超常技能。这次碰上了歹徒绑架案,还要靠人家监所里的女娃帮忙,惭愧啊……”
  
  三见杨青
  
  在蒲阳县城采访两位公安局长后,我和谭敏在返回监所途中聊了起来。
  谭敏笑着问我:“张记者,这次我叫你来,不觉得冤枉吧!你说,杨青这事,算不算新闻!”
  “不开玩笑了,问你个正经事。你们监所的犯人到外面帮人做事。以前有过吗?”
  “有,不多。过去有个女犯人,骨科医术十分精通,有个患者摔断了胳膊,家人慕名到监所求她接骨,请示上级同意后带她去了,还真把那位患者的断骨接上了。但像杨青这样惊险的事,这还是第一次。当然,像杨青这样武功高强的犯人,监所也就仅此一人嘛。再说,这起案子有着特定的环境因素,这才给杨青创造了个大显身手的机会。回去后我就安排你面见杨青,怎么样?”
  “可以,见过杨青,我想找孙静雯中队长聊会儿天,行吗?”
  “找孙静雯?”谭敏迟疑了一下,回答说,“行。”
  说话间,车已驶进了监所,谭敏安顿我在二中队值班室坐下,然后到车间里去叫杨青。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值班室,禁不住又一次感慨起来。
  2002年9月,我在M县城看守所,首次采访了杨青。2004年5月,我与杨水泉和韩军鹏同行,在蒲阳女子监所二次与她见面。2006年9月,距首次见面整隔4年,我只身一人再次见她,世事沧桑,还真应了“不经的事经三回,不走的路走三遭”那句老话!有首歌曲唱道: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可是人呢?咋一点都不像了!唉,月移花影动,山转水也流,这人嘛,莫非也动也转么……
  我正在发着内心感慨,杨青走了进来。见了我扑入怀中,双手抱脖,久久不松。这一次,杨青非但没哭,而且满脸喜气。而我,眼眶却潮湿了:这是闺女对父亲才会有的举动和情怀呀!
  “张叔叔,我想你会来的。”
  “为啥。你会算卦么?”
  “我水泉叔和尹兰阿姨离这儿太远,你不看我谁看我呢?”
  “说这话就没良心了,你们武校段校长不是从河南跑到这儿看你吗!豫南要比陕南远得多,对吧?”
  “不瞒你张叔叔,段校长来看我,当时心情激动得不得了。说起来也怪,从那以后,我不管干啥,总觉着有股使不完的劲儿。”
  “这有啥好奇怪的,心愿圆满了,精神作用呗。”
  “上次我托刘记者捎给你的信,见到了吗?”
  “当然见到了。你写的信,《蓝盾》杂志都刊登了。”
  “我水泉叔和尹兰阿姨都好吗?我挺想念……”
  “去年冬天,我去了趟你们家乡,见了许许多多的人,都挺好。忘了告诉你,周波帮你叔家装了电话,我把号码留给你,想念了打个电话,多方便呀!现在,村民们推选你叔当村主任,他实在推辞不过,只得接手。村事烦琐,他肯定很忙,不然早来看你了。”
  “说到陕南家乡,有件怪事我琢磨不开。有个署名‘关爱你的姐姐’的人,经常给我写信寄东西,我想回信感谢人家,可不知道地址姓名。为这事,心里可不得劲儿。”(“关爱你的姐姐”即杨青的亲姐姐娟娟,只不过这层关系暂时还未揭开。)
  “嗨,我以为是啥怪事。你想,现在关爱你的人那么多,既然有山西的爷爷,上海市的婆婆,四川的叔叔,黑龙江的阿姨,当然也会有你们陕南家乡的姐姐。这么多人为什么关心你,记得上次来我问过你这问题,我想现在你已经有所明白吧?我敢肯定告诉你的是,陕南家乡那位姐姐对你的关心,也和其他人一样,绝对是真情,不会是假意,对吧?你感谢人家,这是理所应该的事。但感谢的最好办法,就是安心改造,像现在这样多做露脸争光的事,争取早日出狱,日后服务于社会,这就是最好的感谢。等你出狱回到家乡,再设法打听那位‘关爱你的姐姐’,然后当面致谢,也为时不晚。杨青,这番话你可听得明白?”
  “看您说的,我连这话都听不明白么?”
  “也算明白,也不全明白,但日后总会明白。”
  “可不是咋的?你刚才说露脸争光那句话,洪所长在会上也说过,是不是说的蒲阳城那件事?”
  “是的,干得不错,好样的!我刚刚从县城采访回来,根根节节都知道了。就这件事,我只提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首先问你,接到解救儿童这件任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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