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被布莱德斯瑞特的一本关于商业排名的书所激怒。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读过这样的书,因而很自然地,他很想知道外界对自己公司的评估到底怎样。可是他读到,吉斯通桥梁公司的评价是"BC”,其含义是“信誉很差”(Bad Credit)。这时候,很难有人阻止去见律师,要求投诉出版商。然而,当汤姆向他解释说,吉斯通公司之所以会冠以"BC”,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借贷款,这时候他才平静下来。借贷当然不是上校的爱好。有一次,当我正要去欧洲,而当时很多公司资金短缺,我们周围有几家已难以为继而倒闭了。这时他对我说: “当你不在的时候,如果我不签署任何的单据,县治安官就不能从我们这得到任何东西,是吗?” “没错,”我说,“他不能够。” “那好,我们在这等你回来。” 说到帕伯上校,这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不一般的人物,是我们在从事造桥的日子里结识的。他就是圣路易斯州的伊兹船长 。他是一个天才,但没读多少书,不能用自然科学知识来指导自己的哪些古怪的呆板的想法。看起来,他总想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来做每一件事情。尽管时机并不成熟,各方面的条件还不完全具备,但他还是喜欢一条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当他的关于圣路易桥的计划提交给我们之后,我把它交给了林维尔先生——全美最通此道的人之一。他跑来找我,十分担心地说: “如果照这个方案来建这座桥,它根本就站不起来,它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 “噢,”我说,“伊兹船长要来,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可以委婉地把这一点指出来,给他一个正确的方案,别让他走弯路,还有不要跟任何其他人提起。” 林维尔做得很成功,在建桥过程中,可怜的帕伯不能够满足船长的一些特殊需求,起初,他还很高兴能够得到这么大的一个业务,因而他对伊兹船长也极为客气,他甚至开始都不叫它伊兹船长,而称他伊兹长官。打招呼的时候也热情地说,“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可不久之后,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问候也不似先前那么热忱,但仍然是“早上好,伊兹船长。”慢慢地,友好程度一路下降,直到我们惊讶得听到帕伯称他为伊兹先生。在桥梁快完工的时候,“长官”已经降格而为“吉姆?伊兹”。不过说实话,在这项工程开始很久以前,在“Jim”之前还要加上一个大”D”。毫无疑问,伊兹船长是一个有才能,有魅力,有趣味的人,但如果不利用科学技术和别人的实践经验,他就无法在密西西比河上架起一座跨度达500英尺的大桥。 在工程完工之后,我还和上校在圣路易呆了几天,以防在我们收到全部工程款之前,有其他人占有使用这座桥。上校把桥两端的木板抽走,并制定了一个警卫轮班的计划。那时候,他十分想家,迫切地想回到匹兹堡去。他决定搭夜班车走,这弄得我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才让把他留下来,这时候,我想起了他的那个弱点。我告诉他说,我特别想给我妹妹弄两匹马,把两匹共轭的马送给她做礼物,我听说圣路易是著名的好马产地,不知道他是否见过一些出色的马匹? 这一诱饵立刻发挥了效用,鱼上钩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及对他见过的马,和几个他去过的马场。我问他能够可以躲在这里呆几天,以替我挑马?我知道得很清楚,他肯定要认真观察,并且试驾多次才能决定,这样他就会忙碌起来。事情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他卖到了一对极好的马匹,可是另外一个马上又产生了:怎样才能把这些马运会匹兹堡去呢?用火车他不放心,而好几天也没有合适的船只。显然是神在有意地眷顾我,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在那两匹马儿平安运走之前就独立做火车离开。我们掌握着大桥,帕伯成了一个乐不起的“贺雷修斯” 。他是我所喜欢的最好的一个人,也是最可贵的合作伙伴。他做了这么多,是应该得到丰厚的报答的。 对我来说,吉斯通桥梁公司总是满意的泉源。几乎美国所有修建铁桥的公司都失败了。他们所建设的许多铁桥倒塌了,因此造成了十分严重的灾难。有些桥梁在强风的压力下,被吹垮了。但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吉斯通桥梁上面,尽管我们有些桥梁也建立在风势并不和缓的地区,这绝不只是出于运气。我们用的是最好的、足够的材料来修建桥梁。开始的时候,我们使用自己的铁,后来又用自己的钢材。是否能够建造出安全的结构,我们是自己最为严格的检测员。如果有人要我们建造那种不够坚固的或者说设计不太科学的桥梁,我们会毅然拒绝。只有那些值得为之盖上“吉斯通”印记的工程,我们才会准备与之签署协议(美国还有几个州没有我们的桥梁)。我们为我们所见的桥感到骄傲,就像卡莱尔为于他父亲建的那座桥感到骄傲一样。这位伟大的儿子说得很对:“这是一座城市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