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大人穿小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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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作为国有企业,享受了许多政策“红包”,但也承担起许多原本不属于企业的责任,在有关方面的要求下,三九集团接收了一系列企业,如贸易公司、被服厂、宾馆酒店后,三九开始了被动式的多元扩张。三九集团除了经营药业外,还有酒店、旅游、餐馆、贸易、地产、高尔夫等。过度兼并和多元化经营使得三九集团规模急剧膨胀,几年内,二级、三级企业扩展到几百家,产业扩大到十几个,有些产业与主业没有一点联系,既不能与主业发展有效衔接,还分散了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三九集团兼并了大量的企业后,并没有强化对下属企业的管理控制,许多仅仅是挂靠的性质。一名三九集团的高层说:“三九对下属企业的要求是:交钱、听话、不惹事。”在市场形势发生变化后,赵新先没能很快改变这种机制,以致后来陷入困境。
而GE的战略目标则非常透明清晰,GE在2003年的年报中指出:GE的标杆指标是使公司实现高利润率、高收益、速度达到美国GDP两倍的有机增长。
GE拥有公司统一的战略。GE认为,最好的发展战略可将公司带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GE采取的旨在创造高利润率、高资本效益的五大举措为技术领先、服务、以客户为中心、全球化与增长平台。
GE虽然是一家发展多元化业务的公司,但同时拥有统一的战略制定、执行体系和公司文化,各业务集团通过共同的运营模式、战略举措、价值观和文化结合在一起。由于这些共享的体制、流程和价值观的存在,整个GE的力量远远大于各个业务部门的简单叠加。
GE一直致力于创造多元化企业,不管外部因素的好坏都能创造盈利,即使在极端恶劣的外部环境下也不例外。
增长的动力来自于多方面因素的强有力结合,其中包括进一步以客户为中心、收购和生产率的提高、核心业务创纪录的增长、坚持不懈的六个西格玛行动、数字化和创新产品的扩展。新CEO伊梅尔特的追求是:“一家具备了坚定信念和发展速度的大型公司,可以凭借其他公司所不具备的方式改变世界。”
显然,GE的多元化是业务的多元化,并非组织管理的分散化和战略目标的多元化。
3.缺乏清楚的标杆指标进行财务风险控制
德隆的战略目标虽然响亮,但缺乏像GE一样清楚的标杆指标。与GE划分“增长引擎”与“现金增长点”不同,德隆所整合的多为传统制造业,这些行业均为长周期性行业,投入大,见效慢,回收周期长。如果没有相应期限的融资做支撑,资金链很容易出问题。
同时德隆缺乏现金增长点,其整合的产业并没有给德隆带来足够的现金流。据披露,德隆系上市公司旗下产业每年大约产生6亿元利润,这笔钱只够偿还银行贷款且略为紧张,如果加上德隆每年产生的巨额管理费用和民间拆借资金成本,德隆的现金收支只能是入不敷出。
缺乏标杆指标是驱使德隆走向非理性扩展的重要因素,并导致公司失去对财务风险的控制。2004年《新财富》杂志排名“最有成长性上市公司”100强时,德隆系的“湘火炬”(000549)、“新疆屯河”(600737)、“合金投资”(000633),分别位列16、82和86位,但其财务风险也相当高:这三家公司的有息负债率都非常高,均在所有排名公司前150名之列,其中的“湘火炬”更是位居第23位,有息负债率高达275.15%。
后期,德隆也注意到现金流的重要性,大举收购银行与零售企业,问题是当融资链条断裂时,德隆才发现,原来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而GE对标杆指标的控制力是非常强的,伊梅尔特在2003年度公司年报中声称:“我主要从两个方面衡量业务模式的成功与否:业务集团的财务贡献——通过利润增长超过两位数的集团个数衡量;以及经营活动的持续改进——通过现金流量的增长和资产负债表来衡量。从这两方面看,2003年GE都取得了成功。”
“我们三分之二的业务集团都实现了两位数的利润增长。名列前茅的分别是消费者金融服务集团(+20%)、全国广播公司(+21%)、医疗系统集团(+10%)、特种材料集团(+35%)和在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依然实现目标的消费电器产品集团(+13%)。整体表现最佳的集团是商务融资集团,他们赢得了董事长颁发的‘领导力奖’。迈克·尼尔和他领导的团队实现了18%的利润增长并在战略制定上表现卓越,从而提高了收益率和市场地位。”
由此可见,GE在注重销售成长、现金增长的同时,还要求利润增长。对比之下,德隆系的三驾马车中没有一家公司的经常性总资产回报率在前100名之列,最好的“湘火炬”也只排在第176位。
2001年,三九集团总资产达到145.48亿元,净利润2.47亿元。也就是说总资产回报率仅1.67%,远低于同期银行利息,更不用说股东回报了。
相反地,GE十分注意对利润标杆的控制,1994年,伊梅尔特还在管理塑料集团业务的时候,因为利润增长率只有7%差点被韦尔奇解雇——这离当时20%的目标太远了。但面临行业过于饱和的现象和高居不下的原材料价格,塑料集团把精力集中在高利润的特殊应用和产品开发上。他们在世界发展最快的塑料市场中占据了领先地位。他们也采取更明智的原材料采购方式。在艰难的2003年,塑料集团仍然实现了10亿多美元的经营性现金流量。
GE认为现金是反映经营状况最好的指标。2003年,GE经营活动的现金流量(CFOA)增长了28%,其中包括22亿美元的存货、应收款和应付款的改善。良好的现金流加上其他因素,使GE拥有一张良好的资产负债表,并保持了3A评级。
同时,GE也致力于减少关联交易,过去两年通过减少GE金融服务90多亿美元的“母公司所支持的债务”,提高了公司财政的灵活性。GE的标杆目标是,到2005年,总共实现约50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
GE三分之一的六个西格玛专家正致力于一项新的举措——“现金控制”。该举措的目标是,在某项业务流程指标——例如塑料集团的存货周转率——的表现要做到比竞争对手好一倍。如果在所有业务集团中都做到这一点,GE就会产生70亿美元的额外现金。
4.治理结构不健全
这可以说是成长型企业的通病,以三九为例,长期以来,赵新先在三九集团身兼四职——党委书记、总裁、董事长、监事会主席,一言堂的决策机制并没有随着企业规模的迅速扩大而得到任何改变。尽管这种方式曾在企业发展初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随着市场形势的发展,一人决策不仅加大了企业的经营风险,也让三九集团形成了高度服从的企业文化。这一切都与现代企业管理理念背道而驰。赵新先本人也数度在公开场合表示,三九的体制有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赵新先亦是绞尽脑汁,比如在通过产权改革来促进体制改革方面,赵新先就想了不少法子,不仅计划过管理层收购(MBO),也谋求过集团整体上市,但没有一个能付诸实践。
而德隆就更有意思了,向宏是德隆国际战略投资董事局执行主席,2001年加入德隆,在德隆集团中排名仅次于唐万新和唐万里居于第三,他是德隆九人董事会中惟一不是来自新疆的人。他在接受凤凰卫视访问时,主持人问:“德隆公司总的负债金额是在130亿左右,这个数字你觉得现实吗?”向宏的回答是:“我大概觉得这个数字应该也是在这个上下,有可能比这个规模高一点,有可能比这个规模少一点,但是内部一些具体的划分我完全不了解。”
连董事局执行主席都不清楚公司的实际负债,可见德隆的透明度极低,融资的核心均由唐氏兄弟把持,而另一方面,德隆创始人的司机居然当上了几十亿信托公司的负责人,这样的家族式管理注定任人唯亲,同时透明度极低。
对比之下,GE十分注重治理结构,董事会的角色非常明确:监督管理层是否服务于股东和其他权益相关人士的长期利益。GE董事采取了一系列治理公司的原则确保董事会获得必要的信息,保持独立地位并参与到公司的事务中去。GE的目标是董事会拥有三分之二严格定义下的独立成员。今天,16名GE董事中的12人达到了这一标准(GE的公司治理原则已在GE网站发布,请参阅http://www.ge.com/gover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