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你还好吗?”直子心疼地看着井上说道。

  “你刚才就一直打哈欠呢!”

  “投办法。几乎三天没睡了……哈,哈──又打了个哈欠。

  他们在直子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

  井上和大贯在一起四十六个小时后,快要消化不良了,所以来找找女朋友。

  “大贯好像很好的样子。”

  “他可是呼呼大睡,不好才怪!”

  大贯去洗手间。

  “找到那个投书的人了吗?”

  井上叹了口气,实在不愿去想它。

  三天来,平均一天抓了四、五个对大贯怀恨的前科犯。

  但是,这只能读人家知道大实是多么惹人厌罢了,除此之外毫无所获。

  “这样一来,不仅给认真工作的人添麻烦,也挑起那伙老干坏事的人的杀意。嫌犯越找越多了,那封信呢?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不过是一些报纸、杂志的剪贴罢了,听说有几个字是从女性周刊和流行杂志剪来的。”

  “那,凶嫌是女的?”

  “也不见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石冢春子绝不会有那种杂志。”

  “就是那个老小偷的孙女。”

  “不,是“小偷”的孙子。”

  突然有个杂音说道。

  “你──”

  井上吃惊地看着身旁的服务生,竟然是春子!

  “我在这里工作,那个胖流氓呢?”

  “你是说我们组长?”

  “是啊!”

  这时,大贯正从那儿呱咯呱嘛地走过来。

  “喂!午饭还没好啊!太复来的话,共跟老板告一状,叫他免费附赠咖啡!”

  “要不要放办硫酸?”

  大贯一看是春子,笑容立即消失。

  “喂!”这个娘儿,在这里干嘛?”

  “来为你准备告具的啊。”

  大贯看到春子端着刀叉,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喂”,井上!”

  春子杂关复,大贯说道:“饭如果来了,你先吃一口看看。”

  “怕有毒?”

  “我跟你换好了。”直子说道。

  “不,我跟他换就好了!”

  井上连忙说道。怎么可以袭直子为大贯牺牲!

  可是,用完午餐,两个人还是好好的。

  “咖啡来了──”

  春子收起盘子,端了咖啡过来。

  “他是打你爷爷的人──”

  “嗯,我问过以前的目击者,他们告诉我,那个人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不像是这个人,所以,应该不是他。”

  井上看到大贯满脸通红,很想哈哈大笑,可是不敢,只好拚命地忍住。

  “啊,真是抱歉。”

  原来是春子端咖啡时,不小心溅了出来,沾到大贯的长裤上。

  春子拿出手帕,屈身向大贯。

  此时,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破裂开的杂音。

  只见春子代在桌上低声呻吟。

  “喂!你怎么了!

  咖啡杯掉在地上,大贯慌忙地站了“组长!她|”

  井上看见春子的肚还渗出血来,不知所措。

  “有人袭击!”直子叫道。

  井上一转头,只看到店里的大玻璃被打了个洞,除此之外,不见人影。

  “快叫救护车!”

  井上对店里的人大叫。

  其他的客人也惊叫起来”随后是一阵混乱。

  来。

  “组长。”

  “嗯。”

  “组长。”

  “什么!”大贯怒吼。

  再怎么样,大贯还是有动心的时候。

  在办院走廊上等待时,大贯的表情就郁闷着。

  “井上。”

  直子来了,“哪,我带咖啡来,喝一杯吧。”

  “嗯……”

  “口渴了就要喝水,再怎么忍渴不喝,她也不会好起来啊。”

  直子不像个少女,是个现实主义者,大概是因为父亲自杀身亡的缘故吧。

  “大贯,请用。”

  接过纸杯,大贯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有什么可以吃的?”

  “对不起,我找过了,可是──”

  “好吧,只好再来一杯。”

  大贯呱咯呱咯地走开去了。

  “啊,好累……”

  “大贯一定很在意,因为春子代他受了伤。”

  “这至少还可以证明他是个“人”。”

  “不要这样说嘛!”直子苦笑道,“不过,由此可以确定大贯是他们的目标。”

  “那不太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从子弹枪枝方面可以查得出来吗?”

  “那是几年前巡还警察还袭击时被抢走的,根本没找到凶手,再说后来可能又转过几次手也说不定。”

  “那没什么线索啰。”啊,课长来了。”

  箱崎面色凝重地走过来:“井上”那个受伤的女孩怎么样了?”

  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哦。”好多记者赶来采访呢!”

  “是真有人要谋杀组长──“嗯,没办法。”

  箱崎看了一下四周问道:“大贯呢?”

  “大概在那里。”

  “采访记看不去见一下也不好。”

  “组长吗?”

  “嗯,他是当事人啊。”

  医生出来了。”转间,气氛复得紧张起来。

  “她还可以支持下去。”

  直子听到鼻生这么说,两手交又在胸前。

  “还好!”

  “不过还要复察一个星期。年轻嘛,应该恢复得快。”

  医生擦了擦汗。

  “这样我就放心了。”

  糟崎厅点头道,“叫大贯去见见记者……”

  呱唔呱唔,转来脚步。”大贯拿牙签剔着牙走过来。

  “嘛,课长!你也来啦!怎么有空呢?”

  “你在干什么?”

  “刚刚有个实甜不辣的从大门经过,我就吃了一点,课长您要不要也来一点?现在去还来得及哦。”

  箱崎脸色发育”很想狂嘛怒吼一下,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不必见记者了。”

  箱嘛急急杂去。大贯一副想不道的样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人累了?”

  “大贯,她获救了哦!”直子说道。

  “是嘛,我在这里,她怎么会死!”

  真是歪理!

  井上心想:还好箱椅已经走了,否则听了这句话说不定台心厅病发作而死。

  “对,对,对。”警生说道,”病人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念着家里的事。”

  “家里的事?”

  “是啊,什么门锁了没啊”一定有人会来捣乱啊…”

  直子对井上说:“我们去看看吧。”

  “嗯,”组长呢?”

  “我在这里睡一下,反正床也是空着的。”

  “不行,只有病人才可以使用的,这里又不是旅馆。”

  医生严肃地说道。

  于是人贯三人往石冢春子家去了。

  夜幕低垂。”大贯是个夜猫子,吃过饭后心情很好,不过他说道:“春子为了我而受伤,真是令人钦佩。”

  井上免得很烦,不觉叹了口气。看到大贯良心受苛责的样子反觉得嗯心。

  “就是这里。”

  下了计程车,稍稍步行了一会儿,井上说道:“耶|灯亮着?”

  “真的?是不是有人在?”

  “嗯。”再怎么说,也不是间空房子啊。”

  “很糟糕吗?”

  “嗯,很破旧,进去都会吓一跳──拉开玄关门。井上吃了一惊,直子也目瞪口呆。

  “就是这种惨状啊……”

  “不,不是!不是这样!一定有人来过了!”

  再怎么破旧的房子,也会有纸门和柜子。可是现在,柜子倒了,纸门破了,连榻榻米都被翻得一塌糊涂。

  “屋顶大概还在。”大贯说道。

  “可是天花板已经处处是洞洞了。”

  井上抬头望道:“怎么会这样呢?……”

  “啊,有人!”直子说道。

  井上走到外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哇”的一杂,跑出来一群记者和摄影记者。

  井上和大贯吓得目瞪口呆,任其灯光闪煤,猛按快门。

  “无论如何,我们要抗议。”

  “你的心情我了解,可是──“警察厅该是扶助弱者,怎么可以为了发泄被人陷害的怒气,而破坏那个已经此破尔的房子,哪有这种事!”

  “您说得对,可是──“今后,我们一定要公诸于世,要求处分刑警组长大贯。”

  “可是那不是大贯做的啊!”

  没有人听到箱崎的解里,因为他们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耳朵大都重听。

  “我投降!”

  箱崎回到座位擦着汗问道:“喂,井上。”

  “呵?”

  “大贯呢?”

  “在旅馆喝威士忌买醉。”

  “这家伙,我真要杀了他!”

  箱崎紧握得拳头发抖。

  井上很想丢给他一个稻草人和五十还钉什么的。

  “那些老人家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是有冢首次槌球同好仓的会友,他们认为是大贯弄坏那房子的。”

  “嗯,他们一定很生气。可是,真奇怪,又是谁故意通知记者来,读大家都以为这是人实干的。”

  “嗯,的确是很奇怪。”

  “一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

  箱崎压低鼻音说道,“井上,我告诉你好不好?”

  “什么?”

  “如果我说这一次的专件都是由我一手策划,要逼走大贯的,你信不信?”

  “信。”井上毫不考虑地回答。

  “我就说嘛!”箱崎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是。”

  此刻,井上想到大贯住的旅馆去,于是离开搜查一课。

  “──抱歉。”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看起来像个生意人。

  “哦!”

  “刑警组长大贯先生在吗P”

  “没来……你是?”

  “我是……”

  说着便遮上印有“OO人转保险牧野”的名片。

  “保险公司的人?”

  “是的,从前大贯先生很照顾我。”

  牧野说道:“听说他最近生命受到威胁?”

  “这……”

  “我想是不是能藉此机会请他投保,所以来问问看。”

  井上眼睛溜溜打转”人寿保险?

  没听过。

  “你们见面是可以,不过你被揍了我可不负!”

  “啊,这个我很清楚。”

  牧野笑得眼睛瞄成一条线。

  “既然这样,那……”

  井上一面想像大贯因伤害罪被捕的样子,一面催促着牧野一起走。

  可是”有时总是出乎意料之外”一进到旅馆房间只见大贯心情开朗地说道:“井上吗?喂,这里很不错哦!什么服务都有”就是半夜也有酒喝。我们干脆就一直待在这里好了。”

  “组长,不要开玩笑了。你想谁会负担这笔费用?”

  “课长吧。没问题的啦!上司有照顾部下安全的责任。”

  都是这种部下,上司不破产才怪呢!

  “组长,有客人。”

  “谁?”

  牧野走进来开口道:“前一阵子谢谢您的照颇。”

  大贯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我叫牧野,曾经因杀人罪复您逮捕过。”

  井上眼睛么得大大的,“什么!这个人是杀人犯?”

  “呵,我想起来了!你已经出来啦?”

  “嗯,去年出来的。托您的福,现在有个正当的工作。”

  “还不错嘛,喂!来这儿喝两杯,我请客。”

  什么请客?明明就是附赠的,两人很快就喝了起来,令井上吃惊不已。

  “嗯,人转保险啊。”

  “是的,非常希望您能投保──大贯流尔出一脸的厌恶:“如果我死了,谁受益呢?不行,不行!”

  “不,不,这何以说是种避邪的方法。”

  “避邪?”

  “是的,例如搭乘飞复时,在机场多投一点保险的话,就不会发生什么空杂事故。”

  “原来如此。”

  “所以嘛,如果能投保的话,第一,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像您这种好人,应该要长命百岁才好。”

  “嗯。”

  大贯一下子便摄起架子来说话:“说得好:说得好:”井上感到一阵嗯心,很想立刻冲出这个房间。

  “喂,井上!”

  又来了。

  “什么事?”

  “你先帮我垫第一期保险费。”

  原来如此!

  井上不兑叹了口气。

  “大贯一直都在那里?”直子问道。

  “嗯,喝饱睡、吃饱也睡。对组长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啰!”直子笑道。

  井上紧坏了,只好自掏腰包,住进这家旅馆。

  房间就在大贯对面,如果打开门的话,可以清楚地看见大真的房间,而直子是来慰问备战状态下的井上的。

  “说不定是组长他自己搞出来的。”

  “为什么?”

  “这样做才有乐趣啊!”

  “怎么会!”直子笑笑,“不过这的确是件棘手的案子。”

  “嗯,组长生命受到威胁是千真万确的事,桧击事件也绝非偶然。”

  “就是啊,只是倒楣的是春子。”

  “而且她家也被翻得吼七八糟。”按着又杀出来一群记者……”

  “你不觉得奇怪吗?谁会知道我们到那儿去呢?”

  “嗯。”井上点头道:“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

  “如果电视公司或报社来电话,然后你赶到现场,恐怕也要花上个十五、二十分钟吧?”

  “嗯,这么说来──“并不是看到我们进入春子家以后,才去通期的。”

  “那会有谁知道我们要去看子家的呢……”

  “莫非是──“谁?”直子望着井上说道。

  “医生。”

  “医生?”

  “嗯,是医生告诉我们巷子很担心她家里的事。”

  “是啊,可是为什么是医生呢?”

  “是不是医生通知的,这很难说,但至少有人问医生我们去哪儿?”

  “原来如此!”

  井上弹了下手指说道:“好,我到医院去看看。”你呢?”

  “我跟你去好了,可是大贯呢?”

  “你等一下哦。”

  井上走到大贯门前,仔细听。──只听到一阵阵类似怪物的厅击。

  “还好,这样他不会起来了。”

  井上道:“就是有人来,听到这种断杂,大概也会死心而归吧!”

  “那,我们走吧。”

  “嗯”最好是那个医生还在。”井土点头道。

  两人到达医院时,医院已是一片昏暗。

  医院的夜晚听是来得早。

  他们向护士探问了春子的糟况。

  “她是日井丸夫的病人,我想没什么大碍……。你们要见大夫吗?”

  “如果在的话,请你引见一下。”

  “请稍等。”

  读士走到复合然后说道:“很抱歉,他已经回家了。”

  “那……”

  “打电话到他家看看好了?”

  既然来了就做到底,试试看吧!

  井上挂电话过去时,很巧是医生本人来接。

  井上说明原委后,问道:“你有没有跟谁说我们到那女孩子家去?”

  “嗯,请稍等一下……”

  停了一会儿,办生说道:“嗯,好像有人问我你们在哪里。”

  “谁……”

  “手术后已经筋疲力竭,我也记不得是谁了。”

  “哦!”

  “嗯,穿西装”他间我你们的事,我想大概是刑警吧!”

  “长得什么样”

  “我不知道。”

  “再见到他时你能认出来吗?”

  “我不敢说。”

  “哦!”

  井上通过谢后,挂上电话。

  “──这么说来,那个人知道石冢春子在这家医院啰!”直子说道。

  “那──”

  “厅该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才对啊!”

  “嗯,那个人会是──“说不定就是射杀春子的凶手!”

  “嗯。”如果医生能记清楚一点就好了。”

  “这不是废话吗?”

  井上笑笑说道,“是,我们回旅馆吧。”

  走出大门,等待计程车。”夜风吹乱了直子的秀发。

  “喂!”

  “嗯?”

  “今天我也住那儿好不好?”

  井上微微一笑道:“好啊!”

  “可是大贯呢?”

  “只有一个晚上,没关系的啦。”

  “又不能开着门。”直子挽着井上的曾说道。

  ”两人轻轻地物了一下。

  “啊,空车。”

  “下一部吧!”

  “不行啦!”走,早一点回旅馆吧!”

  直子微笑地鉴进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