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在“密室”里面

 

  78

  斯泰西·波拉克在聚集于胡佛大楼5层满屋子的特工面前是一个庄重而威严的杰出人物。参加她的会议只有站的地方。我就是站在后面的那些人之一,不过在我们从新罕布什尔成功地带回波特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我们还救出另一个俘虏——弗朗西斯·迪根的身体正在好转。我们还找到了本杰明·科菲和另外两名男子的尸体,目前还未确定身份。

  “我都不习惯事情按我们的方式发展了,”波拉克开始讲,随后引起一片笑声,“我将把这个最新情况向掌权者们作一汇报,并谦恭地向他们表示谢意。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正如你们大多数人都知道,野狼一直是我们的红色黑手党名单上一个主要对象,也许就是那个关键性的目标。听说他无所不能——倒卖武器,敲诈勒索,用不正当手段操纵体育比赛,组织卖淫,以及贩卖白奴。他的名字好像就是帕萨·索罗金,他好像已经在莫斯科市郊学到了手艺。我说好像是因为谈到这个家伙时,任何事情都没有把握。他以某种方式混进了克格勃,在克格勃呆了三年。后来他成为一个帕坎(pakhan),俄罗斯罪犯社会的一名头目,后来决定移居美国。到了美国,他就彻底失踪了。”

  “事实上我们认为他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很显然没有,至少如果我们可以相信波特先生的话。我们可以相信他说的吗?”波拉克朝我做手势,“这位是亚历克斯·克罗斯特工,顺便介绍一下。他帮忙在新罕布什尔拿下了波特。”

  “我认为我们可以相信波特。”我说,“他知道我们需要他;他完全明白他需要向我们提供什么——一条可能牵出索罗金的线索。他还告诫我野狼将会随我们而来。他的使命就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匪徒。据波特说,野狼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为什么要贩卖白奴呢?”一名ASAC人员问,“没有太多的钱可赚。而且非常冒险。那有什么关系?听起来完全是胡扯。可能我们上当了。”

  “我们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太令人费解了。我同意。大概是他的根子,他的原型,”来自纽约办事处俄罗斯组的一名特工说,“能插手的地方他统统插手。这要追溯到他在莫斯科街上的日子。此外,野狼喜欢女人。他是个性行为变态者。”

  “我不认为他喜欢她们,”华盛顿特区的一名女特工说,“老实说,杰夫。”

  来自纽约的那名特工继续说:“据谣传几个星期前,他去了布赖顿滩的一家夜总会,把他的一个前妻给废了。那就是他的风格。他曾经把他的两名女性表亲从俄罗斯卖到奴隶市场上。关于帕萨·索罗金所牢记的就是他从不畏惧什么。他预计自己年轻时就会死在俄罗斯。令他吃惊的是他竟然现在还活着。他喜欢活在刀尖上。”

  斯泰西·波拉克又开始讲话,“我来告诉你们另外几个情况,好让你们对我们正在与谁打交道有个认识。好像是帕萨利用中央情报局最初把他从俄罗斯弄出去的。这是对的。中央情报局把他带到了这里。他本该向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情报,但他从未给过。当他第一次到纽约后,他就贩卖了布鲁克林的一套公寓大楼里的婴儿。根据情况介绍,单单一天,他就以每名1万美元的价格把6名婴儿卖给市郊的几对夫妇。就是最近,他从迈阿密的一家银行诈骗了两亿美元。他喜欢他的所作所为,而且显然精于此道。现在我们知道他经常访问的一个互联网网站。我们甚至可能登上这个网站。我们正在努力。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野狼如此近。或许我们更愿意相信如此吧。”

  79

  那天晚上野狼在费城,这个国家的诞生地,不过不是他的国家。他从未显露出这一点来,不过他还是有点焦虑,他喜欢这带给他的情绪反应。

  这使他感到他还活着。他也喜欢这样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是谁,他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今晚,他正在费城第一工会中心球场观看飞人队和蒙特利尔队的比赛。这场冰球比赛是他所安排操纵的一场比赛,不过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发生,这正是他焦虑和生气的原因。

  当第二节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比分是2比1。飞人队领先!他坐在冰球场的中间位置,在罚球区四排后面,靠近球场的地方。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看了看场内观众——穿着普通服装、松着领带的雅皮士和穿着大号飞人队队服的蓝领工人混杂在一起。好像人人手中都拿着一塑料杯的烤玉米片和20盎司一杯的啤酒。

  他的目光转回到比赛当中。选手们在冰场上高速地飞驰,当冰刀插入冰面时发出猛烈的撞击声。照我说的,照我说的。来吧!他催促着。

  然后他突然看到伊利亚·特普特夫失守了。当冰球离开球棍击射时,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进球了——加拿大人!观众愤怒地大骂:“你这个蠢货,伊利亚!你故意输掉这场比赛?”

  随后广播员开始广播。“加拿大队进球队员,18号,斯蒂维·鲍恩。进球时间,19分32秒。”

  这一节比赛就这样结束了,2比2。赞博尼磨冰机发着嘎嚓声出动了,在两节比赛之间重新对冰面进行处理。又消耗了许多啤酒和玉米片。冰场再次变得像玻璃似的平整光滑。

  在接下来的16分钟里,比分一直定格在2比2。野狼真想扼死特普特夫和多布什金。接着加拿大中锋鲍恩,沿斜对角线奋力断下冰球,突然冲入飞人队的射门区。他把球击到右侧护板上反弹回来。射门!偏了!球被亚历克塞·多布什金救下——他握着球坐在本方的球门后面。

  他滑到右侧,然后快速把球穿过球场——穿过球门口——球被鲍恩断下。鲍恩把球射入球门。

  进球——加拿大人!

  那天晚上,野狼第一次笑了。然后他转向同伴,他7岁的儿子迪米特里,他的存在该会让可能知道野狼的每个人感到吃惊的。

  “咱们走,迪米,比赛结束了。加拿大人赢了。正如我跟你说的,他们会赢。我没跟你说吗?”

  迪米特里对比赛结束不敢相信,但他很明事理,不与父亲争论。“你是对的,爹爹,”男孩说,“你总是对的。”

  80

  那天夜里十一点半,我第一次打算进入“野狼密室”。不过,我需要得到波特先生的帮助。出于调查的目的,霍默·泰勒已经被送往华盛顿。我需要他的眼睛。

  在胡佛大楼五层的一间作战室里,我们两个坐得很近,泰勒手上带着手铐。教授很紧张,我猜他在重新考虑我们达成的关于野狼的协议。“别认为他不会找你。他冷酷无情。他是疯子,”他又一次告诫我。

  “我以前避开过疯子,”我说,“我们仍然有一个交易?”

  “是的。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会为此感到难过的。我也会,我很害怕。”

  “我们会保护你的。”

  他眯起了眼睛。“是你这么说的吗!”

  当天夜里马上就忙碌起来了。联邦调查局里的高级计算机专家尝试着用口令破解软件进入“野狼密室”。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徒劳无功。也尝试过用“强力”攻击手段,这种方法通常通过馈入字母和数字的不同组合可以破译加密数据。不过,一点也不起作用。我们需要波特进来。我们需要他的眼睛。视网膜血管的形状和虹膜上斑点的形状决定了独特的验证方法。扫描需要一个低强度光源和一个光耦合器。

  波特把一只眼睛放到仪器上,然后聚集成一个红点。一个印记被盖上了,接着被转送回来。几秒钟以后,我们进去了。

  “我是波特”,当泰勒被带出作战室时,我在计算机上敲了这几个字。他将被转移到洛顿联邦监狱过夜,然后再被带到新英格兰。我把他置于脑后,但我不会忘记他关于野狼的警告。

  “我们恰好正在谈论你”,用户名为特里科尔大师的一个人说。

  “我在纳闷我的耳朵怎么会嗡嗡作响”,我一边打着字,一边在想我这是不是第一次在与野狼交流。他在线吗?如果是的,他在哪儿呢?哪个城市?

  我成了SIOC使用的作战室的焦点。十几名特工和技师聚集在我周围。大部分人都在计算机旁忙着。现场就像是一间上高科技课的教室。

  “特里科尔大师:事实上没有谈论你,波特。你这个多疑症患者。还跟以前一样”。

  我看了看其他的用户名。

  斯芬克司3000

  托斯卡贝拉

  路易斯15

  斯特林66

  没有野狼。这是不是说他没在“密室”上线?还是他就是特里科尔大师?他现在正在观察我呢?我通过他的测试了吗?

  “我需要一个“伍斯特”的替代者”,我敲着。波特告诉过我弗朗西斯·迪根的代码是伍斯特。

  “斯芬克司3000:排号去。我们正在谈我的包裹。我的货。轮到我了。你要知道,你这个同性恋。”

  起初我没有回答。这是我的第一次考试。波特会向斯芬克司道歉吗?我不认为他会。更可能的是,他会做出刻薄的反击。他会吗?我暂时选择什么也不说。

  “斯芬克司3000:真该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性变态杂种。”

  “斯芬克司3000:接着我被打断之前说。我想要一个南方美女,越迷恋自己,越专注,越好。我想要一个冰美人,我打算让她感到震惊。让她成为一个十足的自己。她甚至戴着香奈尔、缪缪和布鲁加里首饰去步行街。当然,还穿着高跟鞋。我不在乎她是高是矮。漂亮的脸蛋,健美的乳房。”

  “托斯卡贝拉:多么原始。”

  “斯芬克司3000:见原始的鬼去吧,抱歉又来了,不过滚你妈的蛋!把那旧式的摇滚乐给我,我应该得到。”

  “斯特林66:还有别的吗?你的这个南方美人?20来岁?30来岁?”

  “斯芬克司3000:很好。都可以。”

  “路易斯15:十几岁?”

  “斯特林66:你打算把她留在身边多久?”

  “斯芬克司3000:令人愉快的一夜,狂欢,肆意放纵……就一夜。”

  “斯特林66:然后呢?”

  “斯芬克司3000:我打算把她丢掉。喏,我可以得到我的美人吗?”

  出现一个停顿。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了?我纳闷。

  “当然,你可以,”野狼回答说,“务必小心点,斯芬克司。定要非常小心。我们正受到监视。”

  81

  我不知如何对野狼,还有他给斯芬克司的信息做出反应。我现在该讲话吗?他知道我们在查他吗?他会怎么办?

  “斯特林66:你有什么问题,波特先生?”

  我的机会来了。我想设法把野狼引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可是我能把他引出来吗?我意识到作战室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

  “我没有问题,”我在电脑上敲着。“我只想再要一个男孩。你知道我付得起。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斯特林66:你还想要一个男孩?你最近刚刚接收“伍斯特”。也就是一周前吧?”

  我敲着:“是的,不过他离开了我们。”

  “斯芬克司3000:这太有意思了。你太可爱了,波特。真是一个可爱的精神变态杀手。”

  斯芬克司不喜欢波特,是吗?我必须假设这种感觉是共同的。我敲着字,“我也喜欢你。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团结在一起。”

  “斯特林66:你说“‘他’已经离开我们,”我猜想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波特先生:是的,可爱的男孩死了。不过,我刚刚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准备继续。”

  “斯芬克司:滑稽可笑。”

  这种口角争吵开始令我心烦。这些讨厌的杂种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在什么地方?除了网络空间外?

  “我想好了一个人。我注视他有一段时间了。”我敲着。

  “斯芬克司3000:我肯定他非常棒。”

  我敲着:“噢,他非常棒。同一类的。我的一生所爱。”

  “斯特林66:你在说伍斯特。哪个城市?”

  我敲着:“波士顿。事实上是剑桥。他是哈佛大学的一名学生,正在攻读博士学位。阿根廷人,我认为。夏天通常骑马球比赛用的马。”

  “斯特林66:你是在哪儿碰见这个的,波特?”

  这是霍默·泰勒自己告诉我的另一则趣闻。事实上,我的确碰到过他。他非常结实。

  “斯芬克司3000:你是在哪碰见他的?说,快说。”

  我敲着:“我去哈佛参加一个研讨会的时候。”

  “斯特林66:何地?”

  我敲着:“米尔顿,当然。”

  “斯特林66:他参加了?”

  我敲着:“没有——我确实碰到了他。在男洗手间。在那天的剩余时间里,我一直留意他。查明他住在哪里。三个月来我一直在研究他。”

  “斯特林66:那么你为何还购买伍斯特?”

  我意识到问题来了。“一时冲动,”我敲着。“可是这个剑桥男孩,真的太可爱了。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东西。”

  “斯特林66:这么说你有名字?地址?”

  我敲着:“我有。而且还带着支票簿。”

  “斯特林66:伍斯特不会被找到,你确信?”

  在我打字的时候,我脑子里想起了波特的声音。“上帝啊,不会。除非有人去我的化粪池里游泳。”

  “斯芬克司3000:总的来说,波特。我喜欢。”

  “斯特林66:很好,如果你手头有支票簿的话。”

  “野狼:不。我要等等看。这太快了,波特。我们会回来找你的。跟往常一样,我对我们的谈话很满意,不过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野狼退出了。他离开了。该死。他来去就这个样子。神秘之人,像往常一样。这个杂种是谁呢?

  我继续呆在线上,与其他人聊了一会儿——表达了我对野狼这个决定的失望,我非常想完成一次采购。然后我也离开了这个网站。

  我看了看围在作战室的同事们。有几个人开始鼓掌,少数人在嘲笑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表示真诚的祝贺。警察对警察的那种做法。几乎像过去一样。我勉强感到自己得到了屋里其他人的认可。第一次,真的。

  82

  我们等着“野狼密室”的消息。在这间拥挤不堪的屋里的每个人都特别想抓到野狼。他是一个复杂而狡猾的罪犯,不过除此之外,联邦调查局必须赢得这场战斗;大多数拚命工作的人们必须赢下来。成功捕获野狼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要是我们也能抓到其他所有的可恶的杂种呢?斯芬克司、托斯卡贝拉、路易斯15、斯特林。

  然而,有些事情令我非常头痛。如果野狼像他看起来的那么强大,那么成功,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因为他一直从事着大量各种各样的犯罪活动?还是因为他本身是个性变态。野狼真是个性变态吗?按照这种想法,我应该怎样沿着这条线索走呢?

  他是一个性变态,因而……?

  除了回家看看孩子的几小时以外,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我一直呆在胡佛大楼。大部分其他办案人员也是如此,甚至包括莫妮·唐纳利,她也像其他人一样,把精力全部倾注于此。我们还在继续收集情报,特别是关于在美国的俄罗斯匪徒的情况,但大部分时候我们在等待“野狼密室”发给波特的信息。同意与否,行还是不行。这个杂种在等什么呢?

  我跟贾米拉通过几次电话——谈得很好——也跟桑普森,孩子们和奶奶妈妈聊过。我甚至还跟克里斯汀通了电话。我必须探明她对小亚历克斯的打算。在我们谈过以后,我无法肯定她是否明白,这是最令人头痛的事。当她讲到要抚养小亚历克斯的时候,即便她说她准备为监护的事情提起诉讼,我还是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一种矛盾的口气。考虑到她所做的一切,要我对她发怒还真是件难事。

  不过,我宁愿放弃我的右臂也不愿放弃我的小亚历克斯。只要一想到这个,我的头就不停地抽痛,漫长的判决等待甚至更糟。

  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立刻拿起电话。“在等我的电话?情况怎么样?”是贾米拉的电话,尽管听起来觉得很近,但她远在加利福尼亚。

  “讨厌,”我说,“人家正与联邦调查局8名厉害的黑客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里忙着呢。”

  “很好,啊?我相信那个野狼还没有回话吧。”

  “不。不只是这个。”我告诉贾米拉我跟克里斯汀通过电话。

  她几乎不像我那样对克里斯汀表示出任何同情。“她究竟认为她是谁?她抛弃了她的孩子。”

  “事情比这个还复杂。”我说。

  “不,不复杂,亚历克斯。在没有定论之前,你总是愿意认为人是无罪的。你认为人基本上是好的。”

  “我想我是这样的。这正是我能够完成任务的原因。因为大多数人基本上是好的,他们不应该受到诋毁。”

  贾米拉大声笑了起来。“那么,你也不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小亚历克斯、戴蒙、杰妮和奶奶妈妈也不应该。你要听取我意见的并非这个。我现在不说这个。那案子进展如何?换个令人高兴的话题。”

  “我们正守候着这个俄罗斯恶棍和他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同伙。我仍不明白他为什么卷入一个绑架团伙中。”

  “你正在联邦调查局总部,胡佛那个四方形的建筑里?你就是从那儿打的电话?”

  “是的,不过,确切地说并不是一个四方形的建筑。由于华盛顿特区的大楼编号,只有7层在宾夕法尼亚大街,有11层在后面。”

  “多谢告诉我这些。你现在听起来开始像个联邦调查局特工了。我肯定在那儿感觉很奇特。”

  “不,我想我在五楼工作。可能会两边都去。”

  “哈哈。不,在另一侧工作,在黑暗一侧。在J.埃德加·胡佛大楼。作为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只要想到这个就让我浑身发颤。”

  “等待是相同的,贾姆。等待总是相同的。”

  “至少有时你还有好朋友可以聊一聊。至少你还有一些电话好友。”

  “我有。难道你没有吗?你说得很对。这样与你一起等待更容易些。”

  “很高兴你这么想。我们得见个面,亚历克斯。我们得碰个面。我们有事情要谈。”

  “我明白。一旦这个案子结束。我发誓。我就会乘第一架飞机飞去。”

  贾米拉再一次大笑起来。“行,干吧,伙计。抓住这个大坏狼,精神变态的杂种。不然的话,我会乘我自己的飞机往东飞。”

  “当真?”

  “一定。”

  83

  当再次与“野狼密室”进行联系的时候,十几名特工正围坐在一起吃着味道难闻的烤牛肉三明治和德国土豆色拉,喝着冰茶。“烤牛肉”在联邦调查局内部有一个特殊的意义,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野狼正在召唤我们。

  “波特,我们已经对你的要求做出决定,”电子邮件上说,“快回复我们。”

  一群人继续吃。我们认为没必要马上回复野狼。如果波特在那儿等着召唤会引起他的猜疑。有一名特工已经到了汉诺威正在扮演霍默·泰勒的角色。我们放出风声说教授得了流感,暂时不能去上课。偶尔,我们安排泰勒教授在他的住所“露个面”——有时看看窗外,或者坐在前阳台上。据我们所知,没人在达特茅斯或韦布斯特他的住所询问过泰勒的情况。这两个地方都受到特工的严密监视。

  我希望现场的特工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在这一点上,我们对野狼有多小心或他是否已经起疑心毫无所知。我们对这个俄罗斯人不太了解。即便在联邦调查局内部有人向他提供情报。

  我们一致同意我再等一个半小时,因为他联系我的时候,我不在线,而且野狼也会知道。在过去的一天里,我们一直试图把“野狼密室”连接到一个物主或其他用户上,但都没成功。这很可能意味着有一个高级黑客很好地保护了这个网站。联邦调查局的专家相信他们会取得突破,但至今还没有。

  霍默·泰勒再一次被送到华盛顿特区,我们需要用他的眼睛进行视网膜扫描。然后我坐在一台计算机旁开始打字。我遵照泰勒作为我们交易的一部分所提供给我们的与“野狼密室”的交流模式开始联系。

  “我是波特,”我开始了,“我可以得到我心爱的人吗?”

  84

  我等待着野狼回答波特这个荒唐的问题。我们都在等。

  没有回答。该死。我做错什么了?我走得太远了,是吗?他很聪明。不知怎的,他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我继续呆一会儿,”我说着朝屋子四周看了看,“我想要他给提供的。他明白这个。我应该很好色的。”

  “我是波特,”几分钟后,我再次打了一遍。

  突然,我的屏幕上出现了字。

  我读着,“野狼:太罗唆了,波特。我知道你是谁。”

  我以泰勒那发音粗糙的“嗓音”又打了几句话。“你太无礼了,这样让我等着。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我在遭受着什么。”

  “野狼:我怎么会呢?你才是那个骇人的精神变态者,波特,不是我。”

  我打着:“不会吧。你是那个真正的精神变态者。最残忍的那个。”

  “野狼:你怎么这么说?你认为我像你一样扣人质?”

  我的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野狼也扣着一个人质?或许不只一个?这一次伊丽莎白·康纳利终究可能还活着?还是别的某个人质?或许是我们甚至不知道的一个?

  “野狼:那么告诉我一些东西,同性恋。向我表现表现你自己。”

  表现我自己?如何?我等着进一步的说明。可是没有等到。

  我打着:“你想知道什么?我好色。不,不是真的好色。我这是爱。”

  “野狼:伍斯特怎么了?你也爱上他了。”

  聊天正在驶入未知领域。我在想,希望我用霍默·泰勒以前告诉我的事情把聊天继续下去。另外一问题令我烦躁:正在与我讲话的这个真是野狼吗?

  我打着:“弗朗西斯再也没有爱的能力了。他让我非常生气。他现在已经走了,再也不会有音讯。”

  “野狼:也不会有后果了?”

  “波特先生:我很谨慎。像你一样。我热爱我的生命;我不想被抓。而且决不会!!!”

  “野狼:这么说伍斯特被完全毁掉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用一个我自己的伤人的玩笑?“跟这差不多,”我打着。“你真逗。”

  “野狼:具体点说。把血淋淋的详情告诉我,波特。告诉我!”

  “波特先生:这是个考验吗?我可不需要这玩意。”

  “野狼:你知道是的。”

  我打着:“化粪池。我告诉过你。”

  野狼没有回应。他触痛了我的神经。

  “那么我何时才能得到我所要的男孩?”我打着。

  几秒钟的停顿。

  “野狼:你有钱吗?”

  “波特先生:我当然有。”

  “野狼:你有多少?”

  我认为我知道正确答案,不过我不敢确信。两周前,泰勒随他的个人账户经理在纽约雷曼兄弟公司从他的帐户上取走125,000美元。

  “波特先生:125,000。钱不是个问题。就跟在我口袋上烧个洞一样。”

  野狼没有回复。

  我打着:“你告诉我不要罗唆。”

  “野狼:那好吧,也许我们会给你弄个男孩。小心点!不会再有啦!”

  我打着:“那么也不会再有125,000啦!!!”

  “野狼:我不担心。有许多像你这样的精神变态者。你会感到吃惊的。”

  “波特先生:原来如此。你那人质怎么样了?”

  “野狼:我得回去干活了……还有一个问题,波特。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你从哪儿弄到你这个名字的?”

  我朝屋子四周看了看。噢,天哪。这个问题我没想到过要问泰勒。

  紧贴耳边响起了一声耳语。是莫妮的。“小人书?他们在霍格瓦兹学校时称哈里为波特先生。大概是吧?我不清楚。”

  是这么回事吗?我必须打些什么;回答必须要正确。这个名字是从《哈里·波特》书中得来的?因为他喜欢男孩?然后泰勒在农庄住所的小书房里的某个东西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面。停顿了一下。然后我打上了我的回复:“这太荒唐了。这个名字出自牙买加·金凯德的小说——波特先生。操你妈的!”

  我等着回复。屋里的其他人也在等。回复终于到了。

  “野狼:我来给你弄那个男孩,波特先生。”

  85

  我们又开始工作了,我回到了我的街区工作,我喜欢这样,习惯这样。

  以前我去过波士顿几次,非常喜欢这个城市,曾经考虑搬到那儿住,非常满意。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对名叫保罗·埃克塞维尔的一名学生进行了跟踪,从他在比肯山的公寓,到他去哈佛上课,到他当服务生的里兹-卡尔顿餐厅,然后到如无边界和雷布克等大众化的夜总会。

  埃克塞维尔是我们为野狼和他的绑架帮设下的一个“诱饵”。

  事实上,埃克塞维尔是我们在马萨诸塞州斯普林机场现场办事处的一名30岁的特工所假扮的。这名特工名叫保罗·高蒂尔。样子像个英俊男孩,又高又瘦,长着一头蓬松的浅棕色头发,看起来就像个20来岁的小伙子。他配备着武器,而且被至少6名特工昼夜严密监视着。若非他们抓他,我们是料想不到野狼的团伙如何或何时可能设法抓他。作为负责监视和保护高蒂尔的特工之一,我每天工作12小时。我提到利用“诱饵”设法抓住绑架者的危险性,但没人给予重视。

  在监视的第二天夜里,按照计划,保罗·高蒂尔去了公园大道和博伊斯顿大街附近泥河沿岸的“沼泽地带”。事实上这个地方被称为后湾沼泽,是由弗雷德里克·劳·奥尔姆斯特德构想的,他还设计了波士顿公园和纽约中央公园。在夜总会关门后夜间的几个小时里,真的保罗·埃克萨维尔经常在沼泽地带巡游着寻找性邂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把我们的特工派到那儿的原因。

  这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一项危险的工作,特别是对高蒂尔特工来说。这个地区非常暗,没有路灯。河边高耸的芦苇非常茂密,正好为娼妓和私通者——还有绑架者提供了可乘之机。

  佩吉·卡兹特工和我呆在跟像草一样的芦苇的边上。在过去的半小时里,她承认她对体育真的不感兴趣,不过听说过篮球和足球,因为她想与她的男性同伴找到点共同话题。

  “男人们谈别的事情,”当我透过夜色草丛对沼泽地带进行侦察的时候,我对她说。

  “我知道。我们也可以谈票子和车子。不过拒绝跟你们这些好色的东西谈性。”

  我笑得忍不住咳了一声。卡兹可以表达她的想法。她常常眼睛一闪露出一副怪样子,即使你碰巧成了她的笑柄,她似乎也觉得你走大运了。不过我也知道她非常强硬,是一个真正的强硬派。

  “你为何加入联邦调查局?”当我们仍在等高蒂尔特出现的时候,她问我,“你在华盛顿警察局干得挺好,是吧?”

  “我是干得很好。”

  我放低声音,指向正前方的一片空地。“高蒂尔出现了。”

  高蒂尔特工刚刚离开博伊斯顿大街。他正穿过沼泽地带慢慢朝泥河走来。从早先的一次侦察行动中,我就对这个地区非常熟悉。那时,公园的这一部分被称为“胜利花园”。当地居民种着鲜花和蔬菜,他们竖起牌子恳求夜访客们不要践踏这片菜园。

  监视小组负责人罗杰·尼尔森小声的言语渐渐传入我的耳机。“戴烟囱帽的男子,亚历克斯。胖家伙。你看到他了?”

  “我看到他了。”烟囱帽正对着他运动衫上的麦克风讲话。他不是我们的人,因此他一定是他们的人——野狼的人。

  我开始在这个区域四处寻找一两个同伴。绑架帮?也许是吧。他们还能会是别的什么人呢?

  尼尔森说:“我认为他带着一个麦克风。你看见了吗?”

  “他肯定有麦克风。我还看见一个可疑男子。就在我们左边的菜园附近,”我说,“也在对着他的领口讲话。他们正朝高蒂尔走去。”

  86

  他们一共三人,全是彪形大汉,开始向保罗·高蒂尔靠拢。与此同时,我们也向他们走去。我掏出我的格洛克,可是对在这个黑暗的小公园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绑架者就在公园大道旁,我想他们在街上有一辆面包车或卡车。他们看起来自信而面无惧色。他们以前干过这个:抓过被订购的男人和女人。他们都是职业绑架者。

  “现在把他们拿下,”我对高级特工尼尔森说,“高蒂尔有危险。”

  “等一等,直到他们抓他,”尼尔森回答说,“我们要把这件事做好。等一等。”

  我不同意尼尔森的看法,我不喜欢这样。为什么要等?高蒂尔在那儿呆得太久了,而且公园里很暗。

  “高蒂尔很危险,”我又说一遍。

  那三位男子其中之一,白肤金发碧眼,身披一件波士顿熊人队风衣,朝他挥挥手。

  高蒂尔看着那个男子向他走来,点点头,笑了笑。那位金发碧眼人手中握着一种小手电筒。他照了照保罗·高蒂尔的脸。

  我能够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在这美妙的夜晚出来散散步。”高蒂尔说,然后笑一笑。他听起来有点紧张。

  “我们为消遣而来,”那位金发碧眼人说。他讲起话来带着俄罗斯口音。

  他们俩相距只有几英尺。另外两名绑架者站在原地,不过离他们不远。

  然后那位金发碧眼人从他的上衣口袋里猛地掏出一把枪来。他用枪顶着高蒂尔的脸。“跟我走。没人会伤害你。只是跟我走。放松点。”

  另外两名绑架者随即与他们会合到一起。

  “你弄错了,”高蒂尔说。

  “噢,是吗?”金发碧眼人问,“我带着枪,不是你。”

  “把他们拿下。快点。”高级特工尼尔森下了命令。

  “联邦调查局!举起手来。往后退!”当我们往前跑的时候,尼尔森大声喊道。

  “联邦调查局!”又喊了一声,“全都举起手来!”

  然后情况变得非常疯狂。另外两名绑架者拔出枪来。那位金发碧眼人仍然用枪顶着高蒂尔的头。

  “退下!”他大声尖叫,“我会打死他的!把枪放下。我会杀了他,我向你们保证!我可不吓唬人。”

  我们的特工继续向前移——慢慢地。

  接着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粗壮的金发碧眼的家伙照着保罗·高蒂尔的脸上打了一枪。

  87

  枪声的震惊还未退去,那三个家伙就飞快地逃跑了。其中两人向公园大道急驰而去,而向保罗·高蒂尔开枪的那个金发碧眼人全速向博伊斯顿大街跑去。

  他是个大家伙,可是像个发动机。我记得听莫妮·唐纳利说过俄罗斯优秀的田径运动员,甚至是前奥运会选手,有时被招募加入黑手党。金发碧眼的家伙会是个前奥运选手吗?他跑起来很像。对峙、开枪,以及所有别的事情,使我想起我们对俄罗斯匪徒是多么地不了解啊。他们是如何活动的?他们是如何想问题的?

  我开始追他,过度的兴奋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仍然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一切。这本来可以避免的。现在高蒂尔很可能已经死了,大概已经死了。

  我边跑边大声喊,“活捉他们!”这应该是很显然的事情,不过其他特工刚刚看见保罗·高蒂尔被枪杀。我不清楚他们以前经历过多少次街上行动或战斗。一旦我们抓到绑架者,我就急着要审讯他们。

  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大概我需要更多时间在匡恩提科进行身体训练,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星期以来,我坐在胡佛大楼里面的时间太多了。

  我追着那个金发碧眼杀手穿过一排两边皆长着树的居民区。又过了一会儿,树林被甩在身后,恒丰中心和汉考克大厦光彩夺目的双塔隐隐出现在前面。我回头看了看。有三名特工尾随在身后,其中包括佩吉·卡兹,她手中握着枪。

  跑在我前面的那个家伙很快就要到海因斯会议中心,跟在他后面的是四名特工。我渐渐快要追上他了,可是还不够太近。我在想是否可能我们撞上了好运:前面这个会是野狼吗?他来亲身体验来着,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以谋杀罪抓他。不管他是谁,他跑得到不错。一个长距离的短跑选手。

  “别跑!我们要开枪啦!”我后面的一名特工大声喊着。那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还在往前跑。他突然拐进一条小路。小路非常狭窄,比博伊斯顿还黑暗。是条单行道。我很想知道是否他事先就想好了这条逃跑路线。也许没有。

  令人惊奇的是他在向高蒂尔特工开枪时一点也没有犹豫。我可不吓唬人,他曾经说过。谁会如此随便地杀人呢?而且还在那么多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注视之下?

  野狼?他应该是大胆而残酷无情的,也许是疯狂的。他的一个副手?……俄罗斯人是如何考虑问题的?

  我能够听到他的鞋重重地撞击着路面。我正在逼近那位俄罗斯人,体力也得以恢复。

  他突然转过身来——朝我开枪!

  我迅速卧倒在地。然而我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再次继续追赶他。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大扁脸盘,黑眼睛,接近40来岁的样子。

  他再次转过身来,对准我,开了枪。

  我躲闪到一辆停着的车后。然后我听到一声尖叫。我转过身,看见一名特工倒下了。多伊尔·罗杰斯。那位金发碧眼人扭头,开始继续跑。但是我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我觉得我可以抓到他。接着发生了什么?他看来倒下了。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枪响!我无法相信我所看到的。那位金发碧眼人的胸和脸朝下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一倒下就再也没有动。我后面的一名特工开枪击毙了他。我转身一看是佩吉·卡兹。她还蹲在那儿准备射击。

  我检查了一下罗杰斯特工的伤情,发现他只被击中了肩膀。没有太大的事。然后我独自朝沼泽地带走。到那儿时,我发现保罗·高蒂尔还没死。但另外两个绑架者早已逃之夭夭。他们强夺了停在公园大道上的一辆车,而我们的特工被他们给甩掉了。坏消息,最坏的消息。

  整个行动就在我们面前给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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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为我觉得在华盛顿警察局的时候,也许加起来我的全部职业生涯有过这么糟的一次行动。如果以前不信的话,现在我真信了。我来联邦调查局就是个错误。他们做事的方式完全不同于我过去习惯的方式。他们照章办事,循规蹈矩,而后突然间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拥有丰足的资源,多得令人吃惊的情报,但他们常常是闲着的外行。有一些优秀人员,也有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蹩脚货。

  波士顿的这次交火结束之后,我赶回了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室。聚集在那儿的特工们看起来都像患了战斗疲劳症似的。我无法责备他们。真是一团糟。我所见过最糟的。我不禁觉得高级特工尼尔森才是负责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处责备有什么好处呢?两名出于好心的特工受了伤;其中一人差点还丢了命。也许我不该这样,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负点责任。我告诉过高级特工要快点靠近保罗·高蒂尔,可是他不听。

  我沿着博伊斯顿大街一路追捕的那位金发碧眼男子不幸死了。卡兹的子弹从后颈击中了他,几乎夺去了他的整个喉咙。他几乎立刻就死去了。他没带身份证。他的钱包里有600多美元,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他的背部和肩上有蛇、龙和黑熊的文身。身上烫着的西里尔文字至今无人能够破译。监狱里的标记文身。我们猜想他是俄罗斯人。不过我们不知道名字、无法验明身分、没有确凿证据。

  死人已经被拍照,指纹已被取证,然后被送往华盛顿。他们正在检查,因此在他们反馈之前,我们几乎无事可做。几小时后,另外两名绑架者所强夺的那辆福特探险者轿车在马萨诸塞州阿林顿的一家便利店的停车区被找到。他们从停车区又盗走一辆车。此刻他们很可能又换了另外一辆盗来的车。

  方方面面全是一团糟。不可能更糟了。

  我独自坐在一间会议室里,脸埋在手里,正在这时波士顿的一名特工走了进来。他似乎开始指责我。“伯恩斯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伯恩斯要我回华盛顿——就那么简单而直接。没有对在波士顿发生的事情进行解释,甚至没有反责。我猜想对他真正想什么,联邦调查局想什么,我要被蒙在鼓里更长一段时间,我只是不能理解那种行动方式。

  早晨6点我就去了胡佛大楼的SIOC办公室。我睡不着。办公室里一片忙碌。我很高兴没人有时间谈论那两名特工在波士顿被枪击的事情。

  几分钟后,斯泰西·波拉克走到我跟前。她看起来跟我感觉一样累,但她把一只手放在我肩上。“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觉得高蒂尔很危险,试图更早一点接近那个枪手。我跟尼尔森谈过。他说那是他决定的。”

  我点点头,然后我说,“也许你该先跟我谈谈。”

  波拉克眯起了眼睛。可是她没有再提到波士顿的事情。她最后说:“还有些别的事情。我们碰碰运气。”

  “我们大多数人整夜都在这儿。我们把那笔钱转到了‘野狼密室’?”她说,“我们利用在金融领域的一个熟人,来自摩根大通银行国际关系部的一名银行家。我们可以跟踪来自开曼群岛银行的每一笔钱。然后我们事实上对汇入美国银行的每一笔交易都进行监视。让他们对进入美国的全部电汇清单进行审查筛选。我们的顾问罗伯特·海特菲尔德说这很棘手。交易从一家银行迅速转到另一家银行——纽约,然后波士顿、底特律、多伦多、芝加哥,还有另外几家银行。不过我们知道钱最终流到何处。”

  “何处?”我问。

  “达拉斯。钱流到了达拉斯。而且我们掌握一个名字——资金的接收人。我们希望这个人是野狼。不管怎么说,我们知道他住在哪里,亚历克斯。你得去达拉斯走一趟。”